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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顿了顿,她道:“要不然,你教教我,此刻说些什么,能打消你的疑虑?”
    人力有穷时。她想不出证明自己的法子,也许他有呢?
    毕竟,有疑虑的人是他。怎样解除疑虑,想必他是最清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肥吗?点烟脸. jpg
    第124章 长嫂3
    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很谦逊, 表情很诚恳,贺文璋都要以为她是在挑衅了!
    他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确认她的确不是挑衅后, 收回了视线:“不要自作聪明, 也不要自作主张。你安安分分的,我不会为难你。”
    于寒舟看着他的后脑勺,扯了扯嘴角。看吧,她就说这种时候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唯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她不再说话,他也不再说话,两人在花园里晒了会儿太阳, 然后下人上前来, 恭敬地道:“时辰差不多了,大爷可要回院子?”
    话虽然是问句, 但是没有贺文璋拒绝的余地。他身体脆弱,需要精心养护,就连晒太阳的时间都被控制着。
    于寒舟低头瞧了他一眼,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然而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攥紧,心底油然生出一点怜悯。身体不健康,就连多晒一会儿太阳的资格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 于寒舟没有再推他, 由下人熟练而稳妥地推着他往院子里行去。她跟在旁边,垂眸想着心事。
    她穿过来的时机不大好,已经嫁给了他。
    穿到古代背景, 本来可活动的余地就不大,如今还直接限制在后院, 能谋划的空间就更小了。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以两家的地位和名声,离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的是,侯府的生活简单。因为贺文璋身体不好,侯夫人格外照顾他们这一房,连带着于寒舟都颇受照顾,比如她虽然是长媳,却不用跟着侯夫人打理府中事务,只需要陪在贺文璋的身边,照顾他即可。
    而贺文璋身边有的是精于照顾他的下人,几乎没有什么是需要她亲自做的,所谓照顾,无非是陪伴罢了。
    贺文璋又不是个混账脾气,陪伴他便不是什么难做的事。这样想来,做侯府长媳并不讨厌。
    除此之外,他身体不好,她不用尽夫妻义务,这使得做后宅女人的难度更加降低了。
    这样想了一番,于寒舟便接受了暂时在侯府做媳妇的生活。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回到院子里,贺文璋从轮椅上站起来,回头看了于寒舟一眼,等她跟上来,便抬脚往屋里行去,口中说道:“你从前每日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就是,我这边不必你伺候,有事会叫下人。”
    他不使唤她,也不难为她,大意就是娶她回来就供着了,只要她别搞事情就行。
    “好。”于寒舟点点头,顺应了他的安排。
    这个男人心思重,他所想要的无非就是她安安分分,最想一出是一出的,所以她听话就行了。
    于寒舟初来乍到,尚不是很适应古代妇人的身份,眼下也没什么想法,索性就听他安排。
    等他去了书房,自己歪在榻上,托腮思索起来,做点什么好呢?
    原主曾经做姑娘的时候,每天也没什么事可做,她娇气得很,连根针都不肯拈,读书也沉不下心,就缠着母亲说说话儿,跟嫂子们说说话儿,找小弟说说话儿,一天就混过去了,偶尔会出门交际一番,赏赏花,看看景,斗斗嘴。
    于寒舟曾经也想过,如果有一天,不必担心生活,不必忧心明天有没有饭吃,当未来有了安稳的保障,她会做什么?
    那是她很小的时候,曾经被人问起这个问题。她当时想了一下,觉得太遥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抛到了脑后。现在想想——
    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
    她本来只是歪在榻上,现在歪得更舒服了。
    她现在是贵妇人,有吃有喝有住,出门还有马车坐,不想动弹了有丫鬟可以使唤,她有什么好愁的?
    她舒舒服服地躺了一会儿,就到了午膳时间。
    午膳不必去主院,夫妻两个在自己院子里用即可。摆好饭后,贺文璋慢吞吞地从书房里出来了,坐在于寒舟对面,拿起了筷子。
    他身后站着两名婢女,仔细为他布菜,一边布菜一边对于寒舟道:“大爷不能吃油腻的,不能吃冷的,午膳可以用半只蛋羹……”
    于寒舟听了几句,就听懂了,这是希望她把贺文璋的生活习惯都记熟。
    侯府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不必她伺候贺文璋的,但是记清他的饮食习惯还是必要的。于寒舟便听着,偶尔点下头,问一问不清楚的地方。
    贺文璋期间抬眼看了她一回,觉得她配合得奇怪。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她并不是真心嫁他。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管怎样,这女人倒是聪明,知道做面子工夫。
    这让他松了口气。
    虽然娶她是个意外,但是侯夫人明显很高兴,所以不管私底下如何,她肯做面子工夫,他很领情。
    侯夫人早上打听了于寒舟的饮食习惯,中午这一餐就体现出来了,半桌清淡饮食是给贺文璋的,半桌正常饮食是照顾她的,夫妻两个各自食用,互不打扰。
    于寒舟不免觉得,嫁人的日子还不错。主要是她对婚姻没有期待,也不在意贺文璋是个病秧子,更不在意他跟正常男人不一样的地方。而侯府显然是在意的,由此觉得亏欠了她,对她诸多照顾和补偿,这种误会让于寒舟大大占了便宜。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于寒舟得了侯夫人的照顾,不免对她儿子上了几分心:“大爷用过午饭后,会做些什么?”
    她问的是照顾贺文璋的下人,但是回答她的是面带讶异的贺文璋:“稍歇一歇,便去午睡。”
    “哦。”于寒舟点点头。
    贺文璋身体不好,却不喜欢下人围在身边伺候,等饭菜被撤下去后,就挥手遣退了下人,坐在榻上,小口饮着消食茶。
    于寒舟一手托着腮,看着他问:“好喝吗?”
    贺文璋的动作顿了顿。
    这是什么问题?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话。
    不论是侯夫人还是别人,都是劝他:“良药苦口,吃了对身体好,璋儿不怕啊。”
    他觉得有趣,抬头看她:“你要不要尝尝?”
    “不了。”于寒舟摇头,“我喝花茶。”扬声叫了下人进来,为她沏了一壶玫瑰花茶。
    她的玫瑰花茶到手的时候,贺文璋的消食茶已经用完了,她执杯轻饮,清亮的茶汤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她缓缓饮着,眸子微微眯起。
    贺文璋闻着空气中的淡淡玫瑰香,半藏在袖中的手指捻了捻。
    他没有尝过玫瑰花茶。他曾经偷偷饮过菊花茶,那次上吐下泻了良久,还引发了高热,差点要了他半条命,侯夫人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自那之后,他就没有再任性了。
    后来侯夫人心疼他,求了为他调理身体的老先生,能不能将各种味道掺进药丸或者药汤里头?老先生尽力做了出来,他一开始尝到别样的药汤或药丸,心情的确是欢喜的,只是时间久了,就请老先生别再做了。
    他讨厌吃药,不希望美好的事物被连累得一样讨厌。
    “我是不是妨碍你了?”于寒舟见他定定注视着自己,放下茶杯道:“我以后是不是要背着你用这些?”
    贺文璋摇摇头:“不必。”收回视线,起身往室内走去。
    于寒舟便又捧起茶杯。她也没打算背着他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他们是夫妻,至少名义上是,朝夕相处,种种生活习惯都不免发生碰撞,避是避不开的,习惯就好了。
    他去午睡了,于寒舟却不是很困。本来想叫小丫鬟进来跟她下棋,但是看见她们在檐下托着腮脑袋一点一点的,也就没出声。想了想,拿过棋子,自己跟自己下起来。
    贺文璋睡得不久,也就小半个时辰。醒来后,下人端来温水为他擦脸。
    他清醒了后,看到于寒舟在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就走了过来:“喜欢这个?”
    “打发时间。”于寒舟头也不抬,在对面又落了一子。
    贺文璋打量两眼,见她棋艺还行,就说道:“我陪你下?”
    于寒舟讶异抬头,打量他两眼,笑道:“好啊。”
    两人下起棋来。
    担心大儿子新婚生活的侯夫人,带了两个丫鬟往这边来了。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跟从前一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叫过一个小丫鬟,问道:“大爷还睡着?”
    “没有,在跟大奶奶下棋。”
    侯夫人挑了挑眉,抬脚往屋里去了,门口的丫鬟连忙打帘子:“给夫人请安。”
    贺文璋和于寒舟也听到了,纷纷起身:“给母亲请安。”
    “母亲怎么过来了?”贺文璋笑着问道。
    侯夫人看见两人身后的棋盘了,不是做样子,是真的在下棋,眉梢不由得挂了笑意:“明儿你们要回门,我来问问,有没有特别注意的地方,我单添进去。”
    贺文璋没说话,看向于寒舟的方向。
    于寒舟笑道:“没有什么注意的,母亲安排就是。”
    “那好。”侯夫人笑着点点头,她本来也只是问一问,目光看向两人身后:“听丫鬟说你们在下棋,怎么样,谁赢得多?”
    贺文璋笑笑,没说话。
    于寒舟便指他:“他赢得多。”
    侯夫人见她说起贺文璋时并没有嫌弃的神色,忍不住鼻头有些发酸,她按捺住没表现出来,对贺文璋道:“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父亲同我下棋,从不敢赢我。”
    贺文璋便道:“哪里是父亲不敢?分明是母亲棋艺精湛。”
    陡然被拍了马屁的侯夫人,愕然睁大眼睛,心中道,小子,你拍马屁拍错了人啊!眼下你要哄的是你媳妇,不是老母亲啊!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上两篇的奇葩较多,大家意见也很多,所以这篇就走日常风?#大型豪门真人秀‘先婚后爱’节目#诚邀您来收看!
    第125章 长嫂4
    侯夫人没有待太久。她是来检验大儿子新婚生活的, 既然大儿子和大儿媳处得不错,她就放下心,说了一会儿话, 就离开了。只在明日的回门礼单上, 又加了几样。
    “还下不下?”贺文璋坐回榻上,看着下了一半的棋盘,抬头看着于寒舟问道。
    于寒舟坐回来:“下。”
    闲着也没事做。
    “要不要我让你?”贺文璋拈了棋子,即将落定时, 忽然开口道。
    于寒舟摩挲棋子的动作一顿,有些无语。
    这还要问?
    “你想我怎样答你?”她反问道。
    贺文璋便道:“你想怎样回答,便怎样回答就是。”
    “那你想怎样下, 便怎样下就是。”于寒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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