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二爷说完,看她失落的跟泄气皮球似得,捏她的小脸。
“但是用鲁米诺喷洒后,墙壁和地板有大量迸溅式蓝紫色荧光。”
陈萌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二爷,这个意思是——
“萌萌,我们找到了案件现场。”
第296章 这个超小的脚印是谁的(月票500+更)
鲁米诺又名发光氨,在检验血痕时,鲁米诺遇到血液会显出蓝绿色的荧光。哪怕是肉眼看不到的血液,就算只有百万分之一含量的血也能检测出来,所以就算是擦拭现场,肉眼看起来毫无异常,也会用这种方式测出来。
这所奇怪的房子,如果不是二爷和陈萌误打误撞的进去了,换做普通人误闯进去,也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
房间被清理过,门窗都被擦过。
但是再如何细致,也难以抹掉一切痕迹,没有任何一种方式可以百分百的掩藏掉,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陈萌听到二爷说有反应的时候,就已经热血沸腾,二爷又说了个更激动人心的事儿。
“主卧的那一套寝具,我们找到了头发,而那间只有木板床的房间,我们发现了带血的鞋印。”
血液就算擦拭得再干净,时间过去再久,哪怕是十年甚至更久,也会在鲁米诺的作用下显示出来,无论是头发,还是鞋印,都会成为关键的证据。
那个次卧的木板床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太残忍,陈萌不愿意脑补。
陈萌激动的挥拳,“我x,太特么好了!”
二爷假装没听到,因为今天的进展实在是太过让人亢奋。
头发已经送检了,那个鞋印也成了非常关键的证据,但是二爷却接着说了个不太乐观的事儿。
“只是发现的鞋印,码数比较小,跟我们推断的,不太一样。”
“多大?”
“一共有俩鞋印,一个是36码的,还有一个只有一半,是否是同一个人的,还要再详细检测。”
成年男人的脚是不会这么小的。
“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主犯有没有可能是踩着别人的鞋?他真的已经深思熟虑到可能会留下脚印,提前换鞋?”
陈萌一想到这个,就有点不寒而栗。
这心思有多缜密吓人啊。
二爷摇头。
“不应该。如果不是被害孩子的鞋印,那就是主犯的。从屋里的情况看,应该是比较仓促走的。”
如果主犯真有那么缜密,不应该把床品留下来,那上面就有足够的证据。
陈萌跟二爷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陈萌吞吞口水,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推断。
“二哥...我是不是说过,我之前分析过,我曾经怀疑过这是个女人?”
二爷点头。
36码的脚,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想到那个床品的颜色,再联想这个鞋码,女人的概率...还是有的。
“我的天啊,这世界真有这样的女人?!”陈萌很难相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这样的残忍。
女性犯罪在所有案件里的比例大约有10%20%,情感困惑家庭纠纷导致的比较多,这样的暴力案件...太不可思议了。
不符合女性的心理特点。
陈萌又把自己的念头拍回去了,“也许是个娘炮脚小男人吧。”
“具体的细节,我们还要仔细查,但只要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支撑,那么...”二爷充满希望的看着陈萌,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你的冤屈就可以洗清了。”
“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到底是在住?”陈萌突然想到了这点,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一切不都搞定了?
第297章 锁定了屋主有点意外(感谢鱼儿游来游去+1更)
“这个房子的主人是糖厂的退休工人王小锤,现在人去了外地,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他把房子租给谁这就不知道了。”
“王小锤...?锤叔?”
陈萌没想到是这个。
“你认识?”
“是啊,他跟我养父是一个单位的么,特别古怪的一个老头,经常在我养父家门口跟人下棋。锤叔从去年开始就经常有tot现象,我个人觉得他是有点年纪大了。”
“tot?”二爷这样的大神,也有他专业方面的短板,比如这个tot,他就不知道。
“tip of the tongue phenomenon,简称tot,心理学上的舌尖现象,就是在智力正常的情况下,有些东西脑子清晰,但是嘴上表达不出来,所长夫人到现在都记不住我叫小萌萌——我甚至怀疑,她都不知道我以前的名字,因为前世她就一直叫我诺诺妈。”
tot现象几乎每个人都会有。
比如,在脑子里能想象出茶几的样子,也知道摆放的位置,甚至茶几里面有什么这些细节都知道,可是跟人聊天的时候脑子会突然卡壳,我家的内个方形的东西哦...叫啥来着?
死活想不起来。
最常出现的就是考试的时候,把五年模拟三年高考这样的参考书都撸的不能再透了,感觉肚子里装满了各种题型,雄赳赳气昂昂进考场抄起卷子一看,都是做过的题型,正准备仰天大笑一颗瘪种就要发芽了,突然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做过,做过很多次!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死活忘了。
这种细节甚至可以具体到,做这套题的时候,早晨吃的煎饼果子放几个鸡蛋,啥细节都记得,就是把最关键的东西忘掉。
这就是tot。
“那这个王小锤就是老年痴呆?”二爷问。
“不是的,tot跟大脑痴呆不是一种概念的,这是提取记忆提取失败的现象,任何年龄段都可能发生,只是锤叔年纪大以后,出现这样的状况更多一点,而且他脾气非常古怪,也没什么亲人,我养母总是告诉我和妹妹离他远点。”
陈萌对这个老爷子印象深刻,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古怪老头竟然是那个凶屋的屋主!
因为王小锤之前一直是跟他儿子住在养父母家附近的,陈萌大概能记得她出事前一个月锤叔的儿子因病去世了,她记得上次回家时养母还沮丧的说起这事儿,那时候她还觉得奇怪,养母那种自私的人也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老头丧子感到忧伤。
“锤叔的脚好像不大啊...难道...”陈萌想起来了。
王小锤下棋的时候她还真留意过,锤叔有一双不大的脚,那时顽皮的陈萌还偷摸想过,心说锤叔是不是小时候被当成女孩养裹脚了。
年纪大的人,力气的确会相应减小,刀口才会反复切,而且这王小锤跟陈萌的娘家又是街坊,也算是熟人,一部分推理是对的上的。。
但这个结果陈萌根本不接受。
“不可能是锤叔,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干嘛要栽赃陷害我?完全没有犯案动机!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话,他吃饱了撑得拿我下手?”
“有没有可能,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第298章 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可能!我虽然临床经验不多,但好歹也是心理学的硕士,一个人真有精神问题,跟我长期接触我会看不出来?”
“你如果...真看不出来呢?”二爷对自己媳妇在临床鉴别方面的水平,表示怀疑。
陈萌拍拍胸,“我这水平要是都看不出来,那我随便你怎样!”
现在首要找到王小锤。
在这个刑侦设备落后的年代,提取物证是非常麻烦的过程,很多地方办案还在用放大镜提取指纹呢,所以这个凶屋调查取证的速度也很缓慢。
取证阶段,对王小锤的搜索也在持续。
但诡异的是,案发前一个月,没人知道王小锤去哪儿了,只有街坊说他去外地的亲戚家了,具体去谁家,多久回,没人知道。
等待是非常非常煎熬的,2天过去了,陈萌2天没合眼。
二爷怎么劝,她都睡不着,神经崩的太紧了。
其实不只是她,就连心态超好的二爷也是睡不着。
萌萌的冤情就看这次了,无论是不是王小锤,只要能找到他,问他这房子到底给谁住了,事儿就明了了。
现在比较诡异的是,那一排几乎没什么人住,街坊邻居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也对王姑家做了调查,王姑一家都不知道隔壁有人。
前面住的那家邻居也不知道。
王姑所在的这片属于半荒的地带,本来住家就少,白天都上班,这就没什么人,想要掩人耳目那是非常轻松的事儿。
更何况后面就是小树林,如果凶手晚上从小树林那边穿过来,更不会有人看到了。
这边一直查,陈萌焦虑失眠了,焦虑是每个人都会出现的一种心理现象,可以指向现在也可以指向未来,普通的焦虑几个小时或是几天,但如果发展成为异常焦虑就是几年了,那就是病态了。
总会担心未来会有不好的事儿发生,但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到最后甚至会出现一些生理上的病态,比如会头晕啊,耳鸣、尿频、吞咽困难什么的,当然陈萌还没那么严重。
她就是对这个调查的期待值太高了,人一旦把目标定高就容易焦虑,陈萌学这个的,知道调解心情,也给自己准备了香蕉南瓜菠菜等抗焦虑食品,但还是忍不住去期待。
二爷看陈萌焦虑就找了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点了很多复杂的菜让她做,晚上给萌萌弹钢琴。
音乐可以转移注意力,找事情做也可以分散注意力,二爷就给萌萌留作业,让她白天教诺诺弹钢琴。
诺诺才2岁,学钢琴是早了点,陈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刚好她自己也是要从头去练,就按着最简单的小汤一从头开始教孩子。
诺诺虽然话说的不多,但是记忆力真好,陈萌讲中央c,她就会了,看着孩子稚嫩的小手在黑白琴键上,陈萌就想到自己当初学琴的事儿了。
那段回忆让陈萌有些失神,诺诺正拿小手按来按去,看妈妈发呆,就推推她。
“妈妈?”
“妈妈想起一些事...”
第299章 啊~琴声中的姐夫啊~
陈萌看孩子弹琴,想到自己初学钢琴的事儿了。
这个家最近隐约在发生什么,小娃能感觉到,但是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二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