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节
尤嫌不够,他掐着她腰的力道骤然加大,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一般。
这根本不是吻,分明就是惩罚!
夏晚胸口的酸涩更浓烈了,肆意的横冲直撞着,像是要将她淹没,甚至是窒息一样。
再也忍不住,她哭了。
湿润的液体滑落,顺势流进了吻中。
霍清随身体蓦地一僵。
大脑像是在瞬间恢复清明,理智也回归,他猛地停下了这个吻。
下一秒,漫天的懊恼和后悔涌出。
他这是怎么了?
“晚晚……”他松开她,哑声道歉,“对……”
不想怀里人猛地将自己用力推开,而后挣扎着跑掉了!
“咔嚓!”
洗手间的门被锁上。
霍清随伸出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还保持着要拽她的动作。
卧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霍清随闭上眼,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扇门,隔着不冷静的彼此。
这是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从未有过的情况,仿佛从不信任对方,仿佛这段感情已摇摇欲坠。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如胶似漆。
霍清随觉得喉咙痒。
他下意识的想要抽烟,却在拿出打火机的刹那,后知后觉想起,她讨厌烟味,更不喜欢自己抽烟。
最后,他走了出去。
背倚靠在墙上,他抽烟,一根又一根。
青白色的烟雾下,他的容颜晦暗难辨,又清冷逼人。
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可越是冷静,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她和左霆川一起射击,她不开心的时候没有找自己,却和左霆川相谈甚欢,她甚至和左霆川一起吃饭,甚至……想让他帮忙。
这些,他又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计较。
可……
一想到那晚游艇上看到的那一幕,他无法不多想。
她为了左霆川……
在她昏迷未醒的那几个时间里,没人知道,他内心其实是煎熬的。
他忍不住想,她和左霆川是幼年相识,那时就亲密如家人,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破坏了她的记忆,她应该会一直记得左霆川。
毕竟,左霆川救过她多次,毕竟……
如果他和她没有重逢,如果他没有强迫她嫁给自己,那么在左霆川找到她后,她又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她真的不在意么?
真的……只是把左霆川当儿时玩伴邻家哥哥看待么?
说出去,或许没人信,他霍清随,也有不自信的那一天,也有患得患失的那一天。
他是迷茫的。
所以在她醒来之后,他对她还是好,但心里,已经藏了事。
就好像昨晚,明明两人都已经动情,可当他看到她脸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又想到了那一幕。
所以,他忍住了,也可以说,是逃避了。
他以为……
可今天,在他又看到她和左霆川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次,他理智全无了。
而刚刚吻上去的那一刻,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夏晚,是他的。
是他霍清随强迫她嫁给的自己,是他一步步让她爱上的自己,他爱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她跟别的男人走!
哪怕她现在恨他,讨厌他,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就算……她的心里有一丝左霆川的存在,他都会掐灭,绝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她只能是他的!
又是一根烟灭,霍清随眼中已不复晦暗,取而代之的是无人能撼动的坚定。
转身,他开门重新进入。
洗手间。
夏晚蹲坐在地上,双腿屈膝,整个人埋在了里面。
她不想哭的,她讨厌眼泪。
可,她忍不住。
混蛋。
霍清随那个混蛋!
什么这辈子都宠自己,什么爱她,什么她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什么相信她,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他不仅凶自己,粗鲁的对自己,还怀疑她,否定她。
她讨厌他!
一想到他怀疑自己的那些话,她的心就疼的不能自已,像是被人硬生生的一点点撕裂了一样,鲜血淋漓。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臭混蛋所赐!
胸口沉闷的像是要窒息,夏晚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第683章 让人尴尬的流血
寂静的洗手间里,唯有她若隐若现的哭声。
不消片刻,她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窒闷到无法呼吸,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而从前种种,就好像放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一幕幕的闪过。
初见时的不愉快,自投罗网时的不服气,被他救下时的感激,被他哄骗结婚时的气愤,感觉自己喜欢上他后的犹豫不决,看到他和别人“亲密”时的吃醋……
一件件,一桩桩,清晰的仿佛才经历过一样。
她爱他,他亦是。
可是如今……
心中的委屈难受似乎随着哭泣而慢慢减轻,夏晚不自觉握紧了手。
她又想到了其他。
彼此的信任,彼此的深爱,彼此经历过的艰难险阻,彼此……
夏晚闭上了眼,呼吸骤然停滞,下一秒,心脏重重蜷缩了下。
疼……
可这股疼,似乎还带回了理智。
像是彻底清醒,她脑中又清晰的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幕。
愤怒,不理智,互相伤害……
“咚咚咚——”
恍惚间,敲门声骤然响起。
夏晚猛地咬住了唇。
“晚晚。”
她听到了男人喑哑紧绷的嗓音,若是细听,似乎还能听到其中暗藏的自责和懊恼。
“晚晚,对不起。”
他在道歉。
喉间阵阵发堵,不知怎么的,夏晚却更加难受了。
“咔嚓——”
她又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慌乱,想也没想便站了起来想要逃,却不想蹲的太久,脚下发麻,一个不稳,她整个人直接朝前摔倒而去!
“啊……唔!”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
她被男人牢牢抱在了怀里,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一下萦绕在她鼻端,又见缝插针的侵入她所有的感官!
莫名的,万分矫情的推开了他。
“出去!霍清随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情绪随之被勾动,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蹭地一下冒了出来,密不透风将她包围。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