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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知道了。”八爷在里面应了一声。然后端起碗,将这汤一口给喝完了。
    年氏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他或许是看出了自己对她的兴趣和不同,所以,总是找借口叫了自己过去。
    比如说是身体不适这样额借口。
    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年羹尧是重要的。
    但对于年羹尧来说,自己这个八爷,却早已经不及以前重要了。
    听说老四的弘暄洗三,满月,百日,年家都送了厚礼。依旧是按照门人给主子送礼的规矩给送的。
    这其中的意思,谁都明白。
    可自己能说什么呢?徒呼奈何罢了。
    以前瞧着年氏好,可如今瞧着年家的做派,叫他的心里连着年氏也一并喜欢不起来了。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已以为的年氏找借口叫自己,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会不会是年氏也觉得自己这个八爷不是以前的八爷了。以前对自己战战兢兢,现在却敢对自己呼来喝去了?
    八爷有些厌恶现在的自已,多思多疑。好像再没有往日的运筹帷幄和智慧机变。
    八福晋听了下面的禀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要论起对胤禩的了解,她相信,没有人比得过自己。在胤禩春风得意的时候,年家如果风光,胤禩会宠爱年氏。这是锦上添花。若是胤禩风光不再,年家却依然风光,那胤禩对年氏可就真的再也好不起来了。
    在他的眼里,不是他照佛了年家,而是他得依仗年家的势力。这种强弱的对比,会叫胤禩放大心中的自卑与自尊,会觉得年家有炫耀、有施舍,有瞧不起他的嫌疑。
    两人从一成亲,就能相处的和谐。那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比胤禩还不如。自己只能仰望他。依仗他。
    年氏犯了胤禩的忌讳了!
    她躺在床上,她知道,胤禩半夜还是会回来的。只是人回来的,心还是那个心吗?
    闭上眼睛,耳听着雨声。直到听到脚步声,感觉到有人进来还带着外面的潮气,八福晋才慢慢的睡着了。
    可八爷却怎么也睡不着。
    真的要这么下去吗?看不到希望,没有将来。自己连同自己的儿子,都得仰人鼻息的活着。
    他知道老四现在对自己很客气。那是因为自己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仅此而已。
    皇上的身体不好,如今变成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那么自己的机会又在哪里呢?
    第二天一早,八爷跟八福晋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今年皇上没有去热河围猎。八爷说觉得浑身不得劲,要去围场跑一圈。
    八福晋也不问他去干什么。她不信这个时候,胤禩还有心情休闲。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还亲自给八爷收拾了东西,送他出门。
    下了一夜的雨,空气带着冷意。
    八爷只带着两个亲随,就朝城外奔去。
    围场不远,但八爷还是在半路的一家庄子门口停了下来,“歇歇。”
    这里偏僻,四周空旷,根本没有什么人经过。
    此时,从庄子里走出一个熟人来,不是隆科多是谁?
    “奴才早就料到,八爷会来的。”隆科多笑道。
    八爷可不会入了隆科多的套,“舅舅叫人给爷送信,不来可怎么好。看在皇额娘的份上,哪里能看着舅舅欠了赌债被人砍了手呢?”
    隆科多呵呵一笑,也不在意八爷的谨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八爷里面请,可有不少人等着呢。”
    八爷眼睛眯了眯,深深的看了隆科多一眼,“爷就是给舅舅送赌资的,别的事,爷可不知道。别的人,爷也一个都不见。舅舅若是赢了,就将这赌资还给爷。要是舅舅输了,给舅舅送赌资这事,爷可不认。”
    这就是说,事情成了,他要分好处。这个好处当然是扶他上位。
    若是不成了,事情就跟他毫不相干。
    谨慎到不光是连参与的人一个也不见。甚至是话语里,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赌博,连一句跟要干的事相关的话都不说。还真是不留把柄。
    隆科多眯眼笑,不亏是皇家的种。都他娘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可如今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发了。势力有限,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畅春园,然后推个皇子上去。他选了八爷。
    可这位八爷却是个滑不留手的。
    有好处,他要。
    有坏处,他躲。
    可偏偏的,自己没有换一个人的可能跟机会了。
    因为这事叫八爷知道了。如果又起了别的心思,八爷就敢将告发他们,拿了他们的脑袋立功。如此,他也能顺势站起来,而自己却要丢了性命。
    想到八爷的打算,好似怎么做对这个人都没坏处。
    能有这样心思的人,自己该是没选择错。
    隆科多在心里掂量了一遍,才笑着问,“那么八爷,奴才把该您的都给您了,其他的,奴才可就据为己有了。”
    八爷的神色一正,“这本就是应该了。”
    隆科多眼睛一亮,“那咱们君子协定,出口无悔。”
    八爷笑着点头,“君子协定,出口无悔。”
    隆科多这才朝八爷抱拳行礼,快速的进了庄子。
    八爷脸上的神色不变,翻身上马,继续朝围场而去。
    做戏嘛,自然该做全套的。
    风刮在脸上,带着凉意。八爷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慌乱。他告诉自己,成王败寇,那些成王成皇,流传千古的开国帝王,哪个不是轮臣贼子。
    他们做得,自己为什么做不得。
    此时的圆明园,四爷带着几个孩子,趁着下了一夜的雨,土地湿润松软,开始收花生和红薯了。
    皇上听说了,还专门经弘晖给打发回来,不到秋收结束,不准他回到畅春园躲懒。
    林雨桐也不知道这样的劳作方式对不对。反正四爷说该收获了,那咱们就动手。谁也不指着这点东西过日子。
    刚挖出来的新鲜花生,从藤蔓上摘下来,然后用水淘洗干净了,就这么放在水里煮一下,或是放在锅里蒸一下,出来以后,自有一股子清甜味。就是什么也不放,滋味也足的很。要真是再把各色的调料放进去,出锅后,就更香甜了。
    但是刚挖出来的红薯却不是最好吃的。最好是能将上面的泥土简单的处理干净,放在通风的地方或是太阳下晒几天。等水分流失一部分,才会变得甜起来。
    林雨桐带着莫雅琪,摘了一篮子刚刨出来的新花生,又跑到四爷种的豆子地里,将没成熟却已经饱满的黄豆摘下来不少。
    惹的四爷心疼的频频回头看。
    午饭的时候,桌上就有煮好的花生和毛豆。原味的,五香味的,十分的香甜。
    “败家的!这要是在百姓家里,这么败家的媳妇都是要挨打的。”四爷手里剥着花生,嘴上却抱怨林雨桐糟践了他的豆子。“爷还指着那个给你们磨豆腐呢。”
    林雨桐呵呵直笑,“怎么吃不是吃。豆腐是菜,难道毛豆就不是菜了?爷难不成为了两把豆子,还能再打我一顿。”
    “可别说‘再’了,连‘一’都没有过,哪里来的‘再’,孩子们都在,福晋可别冤枉爷。”四爷将剥好的花生放在小碟子里,推到林雨桐的面前,“你也吃。别只顾着弘昭。不行就叫奶嬷嬷在一边伺候。”
    弘昭正想自己动手,才不耐烦被额娘喂呢。他马上推开林雨桐的手,“额娘,我自己来。”
    林雨桐瞧他虽然剥的慢,也常有豆子先掉出来,但还算能吃到嘴里,就不再管他了。
    这才扭头吃自己的。倒是有些怀念那路边摊,叫几串羊肉串,一碟子毛豆,一瓶啤酒。晚上三五个朋友,坐在马路牙子上能闲嗑半晚上。
    如今再是没有这样的气氛了。
    在皇家,吃这东西本就奇怪。要是没有四爷种田的由头在,光是叫人找这个来吃,就够打眼的。如今虽说能吃到,但这水煮嫩花生,放在这么精致的碟子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叫她说,这东西就该放在粗陶的碗里,才显得合适。
    咱吃的就是那么一股子粗疏的劲。
    就听四爷跟弘晖吩咐,“……回头捡了好的,收拾干净,给皇上送去……”
    弘晖应了一声,到底赶在晚饭前,送进了畅春园。
    皇上笑着收了,也没留弘晖,“去,别躲在这里偷懒。”
    他知道,园子里的地不少。以老四那认真的劲,有时间自己动手的事,绝不叫奴才插手。弘晖可是个壮劳力。
    弘晖故意苦着脸,从皇上那里出来。都走出畅春园了,弘晖才猛然顿住脚,问跟在他身边的傅弛,“刚才畅春园门口,一共站着几个人?”
    “十六个。”傅弛想也没想就道。
    弘晖皱眉摇头,“那咱们进去的时候,门口是几个人?”
    傅弛懵了一下,“肯定也是十六个。”这地方跟别的地方可不一样,就算是有人内急,也得找人替换,不能缺员的。
    “不是!”弘晖摇摇头,“进去的时候,左右的人数是不对称的。不是十五个,就是十七个。”
    傅弛脸色微微一变……好似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第199章 清穿故事(108)五更
    弘晖没有回头看,见傅弛想要回头,他马上呵斥道:“不要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往前走。”
    傅弛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畅春园的门口,在天将傍晚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他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压抑感。
    从畅春园到圆明园,短短二里路,弘晖自己都湿透了。
    这是要出大事了。可自己却不知道大事从哪里来?
    林雨桐正跟四爷说院子里最后一茬葡萄的事,“……等这葡萄收了,在入冬之前,就杀几只鸡,深埋在树根下。到了明年春天,再埋一次。明年的葡萄,比今年还要清甜。”
    四爷就笑她,“都照着你的方式种葡萄,一株树的果子,也赶不上几只鸡的价钱。”
    “那不一样,鸡有鸡的味道,葡萄自有葡萄的妙处。咱们又不是吃不起肉的。反倒是味道好的果子,更难得些。”林雨桐强辩道。这样种葡萄,确实是够浪费的。她心想,大不了我自己多养几只鸡,专门给葡萄提供养料。
    四爷点点头,“你说的是,就按你说的办。”心里还想着,怎么就果子难得了。每年吃的果子都是贡品,味道好着呢。非觉得她自己院子里自己伺候出来的好吃,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就跟见不得别人说自家的孩子不好似的。这事就掰扯不明白。只要她高兴,爱杀几只鸡就杀几只鸡。又不是要杀人当肥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就这么一个啰嗦小事没完没了,另一个貌似认真听着,一点也没见烦。
    随后猛地两人都住了嘴,因为远远的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两口子都熟悉。这是弘晖的。这孩子这两年大了,气度也沉稳了。再没见他这么惊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