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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节

      爹啊!肯定是您老在天保佑儿子。
    父亲生前总说对不住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因为做老子的没本事,耽搁了文曲星。
    其实不是的!要不是父亲幼年的教导,哪里有如今的自己。
    格物科状元,因为新鲜,所以没两天就被把这些过往给扒拉出来了。
    说什么的都有。
    你想啊,幼年能学多少,都得状元了。这不是忒好考了。
    “好考?”林雨桐撇嘴,这不是第一次么。放在后世就是初中生也觉得这题不算难。要想难还不容易。格物这东西,哪怕是同一个考点,那浅的可以很肤浅。但那深的,可就太深了。林雨桐自己都没学到极致呢。
    觉得好考那就都试试吧。反正需要的人多。
    忙完了这一茬事,林雨桐还没喘过气呢。
    这又是春耕礼蚕桑礼了。
    春耕礼是四爷的事,但蚕桑礼非林雨桐不行。
    林雨桐去了太后那里,“……您看该怎么个章程。”太后也是应该参加的。
    太后这脾气还有点小别扭,想去是肯定想去的。做了一辈子妃嫔了,老来母以子贵母仪天下,谁还没点虚荣心啊。但一叫就去好像又显得有点迫不及待,很是推辞了几句。
    林雨桐就笑:“您也真是的!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蚕桑礼。昨晚上万岁爷就说亲自过来请您的。是媳妇,这不是觉得跟您亲主动请缨来请您嘛。您真撅了我的面子,回去多不好意思见万岁爷啊。”
    说的好可怜样。
    平嬷嬷在边上又劝:“您也别嫌弃麻烦,到时候老奴替您去听礼部的那些老倌儿们念叨去……”
    蚕桑礼之前,礼部派人教礼仪,几拜几叩首,朝那边拜,走几步等等,都是有规矩的。
    平嬷嬷这么一说,好似太后只是嫌弃麻烦或者就是觉得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谁也不说破,好一顿奉承,太后才高高兴兴的应了。很有几分老小孩的意思。
    说完了正事,太后又说林雨桐,“……老八家的现在几个月了?三四个月了吧?没说怀相好不好?她年岁额不小了,我当年生老四的时候十九岁,生十四的时候都二十九了。快三十岁的人了,生起来就觉得比生老四的时候艰难多了。怀相也不好,怎么着都是累……”说起来也是伤感。生老四的时候她是个伺候人的宫女,生十四的时候已经是一宫主位了。待遇天差地别。怀老四的时候什么活都干,熬夜做针线的时候多了去了。可偏不觉得什么就生了。怀十四的时候被伺候的多好,可还是累,还是困,跟死过一次似得,“如今老八的年纪比我当时候还大,可得当心些。”
    谁说不是呢。
    现在生孩子,不光是高龄产妇生孩子风险大,那些早婚早孕的年轻妈妈,生孩子的风险其实一点也不小。
    她嘴上应着太后的话,心里却寻思着,该为妇女和孩子尤其是女婴做点什么。
    至于八福晋,她没那闲工夫。
    八福晋是内命妇,还是皇家内命妇。这么大的年纪生孩子,太医院要是瞧了,病历是要拿过来给自己瞧的。等皇后的打印盖上去,他们才能存档。
    但是太医院没送来八福晋的病历,这就证明人家没请太医院。
    为什么没请呢?
    想到那天八福晋刻意避开自己的手,她估摸着人家不光不信任自己,恐怕连听命于四爷和自己的太医院也不信任了。那自己何必自讨没趣呢。爱怎么着怎么着去吧。
    结果等蚕桑礼结束了,忙完喘口气歇了好几天。
    一眨眼厚衣裳都能脱下来穿轻薄的春衫了,御花园也花红柳绿热闹了起来。林雨桐这才腾出时间找九福晋来。商量点正事。
    九福晋诧异极了,“您说叫我办什么?”
    “纺织厂。”林雨桐又说了一遍,“老九那边不是要打发船队去南洋,靠着江南几处织造局,那点货根本就供不上。咱们也不抢朝廷的生意,毕竟咱们纺织出来的跟制造局那种只出精品的还不一样。咱们就是速度快,布料结实,一般的百姓穿着不磕碜,但跟贡品是两个概念。”
    “速度快!”九福晋抓住了重点词,“有多快?”
    “咱们的织布机是效率高。”林雨桐觉得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得见了实务验证了之后就她自然就明白了。“你觉得这声音能做吗?”
    “太能了。”九福晋就笑,“有钱能穿的起好的毕竟是少数。”
    俩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九福晋的顾虑就是这会不会跟政事扯上关系?会不会叫御史给盯上了。
    “这些我来处理。”林雨桐负责清理路障,“你只把该做的做好就行。”
    九福晋满口子应了,又谨慎的问:“这算是差事吗?”
    “算!”林雨桐回答的斩钉截铁,这里面的利润会有七八成投入妇婴和医疗中,这都不算差事,什么才算是差事?
    四爷心说,她这是打算弄妇联和卫生司还是怎么的?
    林雨桐没急着一蹴而蹴,太急躁了这事就干不成了。她先期叫九福晋打出一个旗号,叫皇家慈善堂。
    “慈善堂好!”九福晋抚掌,“行善积德,这可比烧香拜菩萨要好的多。”后面这句话愣了说出了几分讽刺的意思。
    说完九福晋就觉得不妥当,赶紧解释,“八嫂如今把京城附近的寺庙庵堂都拜完了,说是还愿。这闹的,顶叫人瞧不上。”
    原来如此!看来是怀上了?
    林雨桐没多问,九福晋就不多说了,又说起慈善堂的事,“既然叫皇家慈善堂,我看不如把太后、太妃、咱们这些妯娌都叫上,我一个人当差也不是个事……”账务出了问题一个人说不清楚,“要不叫十三弟妹还是十四弟妹一起?”这俩家的男人一个是亲信一个是亲弟,关系不一样。放着彼此都方便。
    要么说九福晋是聪明人呢。林雨桐之前就想好了叫十四福晋完颜氏的。只是这话却不能自己主动提。见她明白,就笑道:“十三弟妹那边孩子还小,照看不过来,就叫十四弟妹吧。”她闲的逮住空就跟十四在家里掐架,掐的太后都头疼。找点事做吧。
    一忙起来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是端午了。
    节庆嘛,一大早的都来朝贺,林雨桐坐在上面只盯着穿着礼服的八福晋。从二月到五月初,这都三个月了。哪怕当时发现怀孕的时候只有一个月,那如今也该四个月了吧。
    四个月该显怀了。
    可她瞧着八福晋的肚子怎么不见变化呢?
    第935章 重返大清(40)三合一
    八福晋肚子不正常,注意到的可不止林雨桐一个人。这个那个的都有意无意的将视线对准了她。八福晋将手搁在肚子上,微微的遮挡了一下,有些不自在。
    任谁被这么看着都有些不自在。
    但这该怎么问呢?没法问吧。
    有些人怀孕是不怎么显怀的。林雨桐以前在医院见的孕妇多了,什么样的孕妇都有。有的到了临产跟前,躺在产房里,那肚子看上去也就跟怀了五六个月似得。穿上宽大点的衣服,有些长小肚腩的女人都比人家瞧着像是孕妇。一个人一个情况,这就没法深问了。
    又见八福晋护着肚子,哪怕心里嘀咕,其实也没有几个人瞎想。
    毕竟嘛,太医院的诊断大家都信得过。
    也就林雨桐知道,人家八福晋根本就没请太医院的太医给瞧。
    反正不管怎么阴差阳错的吧,大家还都坚信八福晋肚子里揣着崽呢。
    十福晋跟九福晋嘀咕,“……八嫂最近求神拜佛的,原来是为这个……”
    为哪个?
    八福晋心里也悬着呢,奶嬷嬷她老人家看着不显怀,也发愁啊。她含蓄的说了好几个,谁家的谁谁谁肚子疼的要死要活孩子都要生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不过好在,母女平安。又说那谁的堂姑姑的表侄女的婆家小姑子夫家的妹妹,怀孕八个月跟人家四个月似得,不过也还好,生下的女儿五斤八两,可不算小了。奶嬷嬷年家大了,老人家一辈子经过的见过的可都不少,说了十多个例子,都是不显怀的妇人的例子。但这些例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生的都是女儿。
    老人家是怕自己到时候失望,隐晦的点拨自己呢。
    可这么大年纪了,好容易怀孕,要真生个闺女,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的。虽然闺女自己不嫌弃,但要是个儿子就好了。要是个儿子,自己这一辈子就圆满了。
    所以她真是特别虔诚的烧香拜佛。
    哪怕别人在背后念叨,说自己是想儿子想疯了,她也依然如故。
    端午宴安排的不错,都是宫里的成例。林雨桐并不在这上面花费多少心思。不过下面的人想出头,做的十分用心。然后席面上来就有不少人夸,这个说这个荷叶凉糕好吃,那个说玫瑰饼也不错,只八福晋坐在那里是一口水都没碰。
    林雨桐心里白眼翻了又翻,你怀孩子关我毛事?犯得上害你吗?谨慎小心成这样,做给谁看呢。气的不行,林雨桐就问:“八弟妹没有想吃的?这么饿着可不成。”
    八福晋真不是不想吃。就是觉得吧,跟这宫里,跟这人,她觉得犯冲。要是没有老四,自家胤禩如今……挡了胤禩的运道,难保不会挡了肚子里孩子的运道。要不是胤禩坚持,她是真的脸进宫都不想的。至于吃东西……还是算了!他们家的东西吃了得从脊背咽下去!消化不了啊!
    她面上带上几分笑意,语气微微有些歉意,很真诚的样子,“娘娘赎罪,不是不想吃,实在是最近害口,今儿想吃这个,到了明儿就不想吃了。刚才想起来还觉得应该特别香,但一到嘴边,闻着那个味就难受……”
    孕妇的口味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这么一说,就连林雨桐也觉得大概真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就是怀孕了嘛。她主动叫人将八福晋前面的菜都撤了,省的她闻着味都难受,“要是想吃什么了,叫人给你单做。”
    这总够意思了吧。
    怀孕八九个月的,还不是该进宫就得进宫,叫站着就得站着,叫跪着就得跪着,给了苦瓜不敢说吃冬瓜的。如今八福晋这待遇,觉得算是恩宠了。
    八福晋谢恩。这些福晋就彼此聊了起来,话题就是害口。
    什么酸儿辣女啊,什么要吃品相好的东西孩子的长相才好,反正是什么都有。生过孩子的,还都拿自己说事,这个说我怀我们家老三的时候怎么怎么着,那个说我怀我们家二格格的时候又怎么地了。
    听的这个正在孕期的八福晋津津有味,还不时的凑过去追问两声。
    可像是五福晋这样的,就有点难受了。谁家咱没生孩子,也真不知道怀了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感觉。再看年纪相差不大的八福晋一副幸福孕妇状,肚子里咕嘟咕嘟的就往外冒酸水,刚才还吃着觉得香甜无比的酸辣肚丝汤,这会子都失去了味道。
    直到出宫回家,心里还闷闷的,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在宴席上喝了两口酒,又在马车上这一晃悠,一进府‘哇呜’一声,就吐了出来。
    五爷一边叫人伺候一边说她:“你说你也是,宫里的酒就那么好喝。没出息那样!要在宫里就吐了,人家还以为你也老树发新芽了。”
    他妈的!
    五福晋心里爆了一句粗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膈应怀孕的事呢,他又提!
    一秒钟都不想看见这老东西了!
    要不是他年轻的时候只爱往那些小妖精屋里去,说不定自己的孙子都能进学了。
    委屈死了怎么办?越委屈心里就越不得劲,有一种看见这老货就想吐,听见他说话都想吐的冲动。
    赶紧叫丫头扶及自己回去躺着,不见这老货就不恶心,不恶心就不吐了。
    “要叫太医吗?”丫头急忙问了一声。
    五福晋还没说话,五爷就喊了,“叫什么叫?还叫太医!叫太医干嘛!说福晋吐了。担架吐了是怀崽了,咱吐是贪杯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回去煮一碗醒酒汤灌下去,明儿就好了。矫情什么?”
    矫情你祖奶奶的腿儿!
    爱新觉罗胤祺,咱们且等着!
    五爷瞧着五福晋就那么走了,没有喷回来就走了。还有一些不适应。想想刚才说的话,好像真有点过分啊!
    瞧着把今儿吃的都吐了,就又赶紧叫了贴身的太监,“叫小厨房做点福晋爱吃的,软烂的备着。一会送过去。”
    五福晋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来就见一桌子菜还有桌子边一点也不想瞧见的人,刚压下的恶心劲又来了,扶着丫头脚下一拐,朝内室去了。
    这是怎么的了?
    五爷看桌上的菜:不喜欢吗?
    “不喜欢!”八福晋摇摇头,将脸瞥向一边,看向八爷献宝似得拿出来的酱菜,“一点也不想吃,吃不下去。”
    这可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