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节
临出京城,九爷专门去找了十爷,府里的事情得托付吧。老婆可能偷人这事吧,就是再亲的兄弟那也不能坦言相告。
他说一半留一半,只道:“……你九嫂为了生意上的事昨儿自己跑出府要去江南,想了想我还是不放心,打算跟着去一趟。府里你替我常照看着些。”
十爷就笑,说:“九爷你真是的!九嫂跑出去玩,又不是跟人家私奔了,你瞧你那脸色,至于吗?再说了,九嫂跟四嫂关系好,这点事真不叫事……”
然后他就看见他九哥的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九哥就翻身上马,转眼不见人影了。
他当时就愣住了,这是几个意思啊?“九嫂真跟人私奔了?”他撇撇嘴,这不是扯犊子吗?
九爷是一口气跑到通州,上了船就准备出发。
老狗子不愧是九爷身边的,出去了一趟安排了点事,就打听到福晋的消息了,“……确实是碰到了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男子,带着人上了人家的船,直接就走了……”
在这里碰到的男子,还是京城口音,那这瘪犊子奸夫铁定就是京城人啊。
他马上叫了周通过来,“你说你碰见的男子是什么样?”
说着,他就坐在桌边磨墨。周通一边说,九爷一边画。
等画成了,老狗子皱眉,“爷,您不觉得这画有点像一个人……”
谁?
“你见过?”九爷瞪着眼睛问道。
老狗子不敢言语了,爷都觉得不像,那自己这个只远远瞧见过的人,怎么可能会认出来。再说,那个人是个女人,还是个不会出宫的女人。压根就不可能的事。他只得干笑两声,“就是不知道像谁,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说的这都是什么狗屁话。
九爷拿着这画像满心满眼都是嫌弃,“娘里娘气的……”哪里好了?
心里一万遍的思量着,把这对奸夫淫妇怎么办?这个小白脸,不用问,一定要千刀万剐才行,将割下来的肉得剁碎了连带骨头一起喂狗。哪有这小白脸的家人,一定得找出来,满门不死绝了,都不足以洗刷九爷的耻辱。
至于福晋,也千刀万剐?算了!下不了这个手!好歹给自己生养了闺女,这么做好似不地道。要不给留个全尸?是给了匕首还是给条白绫,或者干脆给一瓶毒药?匕首刺人太疼,白绫的话死相未免不好看,毒药这玩意吧,这次出来没带,要叫人现找去还是太麻烦。
这么也不对那么也不对,还是不叫她死算了。
这么一想,果然心里就好受一些了。
对啊!死太便宜她了,得叫她活着。活着慢慢的折磨她。
屋里就剩下他跟老狗子,老狗子就听着九爷逼叨叨逼叨叨的没完没了,替福晋把该想的都想到了。
他心里哼笑,舍不得人家死就明说,这么没出息的逼叨就能显得您更难耐了?
作为阉人,他真有些替先帝悲哀。生的儿子就这点出息,怎么对不起先帝的英明神武。
这么想着,心里又一叹。说到底,爷还是不信福晋真干了丢人败兴的事。
不光爷不信,他这个做奴才的都不信。
可这不信也不行啊,这么多人他娘的都瞅见了,心里能不犯嘀咕吗?
正想的出神,就听九爷又是一声冷笑,“把这画叫人给你十爷送去,叫他替我查,就是把京城翻过来,也得把他给找到了。”
画像送到十爷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十爷都睡下了。
迷迷瞪瞪的将画像收了,也没多问。也不知道老九抽的哪门子风,不就是拿着画像找人吗?容易!
进屋画像往边上一撇,倒头就睡。
十福晋从净房出来,路过桌子往床上去,结果扫了一眼画像面色就变了,“胤誐你个不知死活的,你说你收藏这种画像是个什么意思?龌龊不龌龊!”说着,顺手拿着一边的茶杯子就往床上扔,里面半盏剩茶全都给泼在十爷的脸上……
第969章 重返大清(74)三合一
“干什么?”这娘们疯了!
十爷蹭一下跳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跟自家这福晋直跳脚,“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这是干嘛呢?爷们累了一天了,你能不能体谅体谅!”这又是抽什么风呢?想了想赶紧举起双手,“行行行!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别跟着八嫂学着作了。我不是八哥,学不了他那套口是心非。什么我心里你最美啊……啊呸!我说这些你信吗?真要叫我说这个,我跟你说,博尔济吉特氏,你最好给我来的干脆的,捅我一刀跟叫我说那些违心的话比起来,我还是愿意挨一刀。”
挨一刀?
我看你就是个挨千刀的。
十福晋不跟他在这里絮叨,只上手拧了他的耳朵往桌子跟前拽,“你过来,你过来瞅瞅,然后再跟我说,你留着这画像是个什么意思?”
疼疼疼!
这个败家娘们,要不是怕挣扎开了不小心伤了她,能这么由着她这么揪着。到了跟前瞅了那画像一眼,奇怪的问了一声,“这画像怎么着你了又?”说着,又看了画像一眼,“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小白脸。”他嘿嘿怪笑几声,“你说九哥叫查这个人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九嫂真跟人家跑了。”
十福晋像是看二傻子似得看着他,“这画像是九爷给的?”
那可不?
十爷白了她一眼,“怎么的了?爷们在外面的事情也得跟你交代了?”
十福晋看他像是看二傻子,“你瞎了?真认不出来那画像上的人是谁?”
你才瞎了!
“你知道那是谁?”十爷扭了扭身子,叫耳朵摆脱那份拉扯,斜着眼瞧她,“怎么?我也认识?”
十福晋将画像举起来,用手挡住那半个月亮头,然后再问十爷,“你再看看,这张脸像谁?”
十爷左看看右看看,还别说,这人长的吧,“怎么瞧着跟四嫂有些像呢。这是承恩侯府的人吧?”
傻子!
承恩侯府哪有这样长相的?那些跟皇后可都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就是相像,也有限的很。
十福晋白了对方一眼,“这就是四嫂!”傻子!
十爷一脸的不正经一下子给收起来了,拿着画像左瞧右瞧,“这要是四嫂,九哥干嘛还叫查?”
跟你一样白痴呗。长了一双招子就是为了出气用的吧。这么一打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愣是谁都没瞧出来。
十爷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扭脸继续瞪自家福晋,“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就算这是皇后的画像又怎么的了?你至于对爷下狠手吗?你瞧叫你给泼的,这要是茶杯砸在脑门上,还得了。”
这么的扔了半辈子了,准头早练好了。几十年过去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啥时候失手过。
她不回答这个白痴问题,只斜眼看他,“这幅画真的只是为了找人,不是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
瞧着自家福晋似笑非笑的脸,眼里还带着几分暧昧之色,十爷蓦然变了脸色,“你他娘的是真敢想。还说爷龌龊,我看就你的脑子最龌龊。”
皇后那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亵渎的?
给他们借十个胆子也不敢拿皇后开这样的玩笑。
况且爷都多大岁数了,半辈子都没有龙阳之好,半道上就添了新毛病了?
这不是瞎说八道吗?
本来心里还因为这幅画画的是皇后而有点心惊,这会子想想自家福晋那龌龊又肮脏的思想,心里更怕了。这要是叫老四知道了,还偏偏给想偏了,那完蛋了,自己跟老九真得搭进去。
十爷指着十福晋,手指头都气的直发颤,“你说你这张破嘴,咋就跟那烂口袋似得,不管是啥东西,说漏你就漏。爷这条命迟早得搭在你这张破嘴上。”
说着话,手里却没闲着。卷巴卷巴把那张画给卷起来了。
十福晋白眼一翻,那谁知道你们干嘛用皇后的脸画了一张男身的画呢。怪的着我吗?怕他揪住一点不对的地方就没完没了的嘚吧,她先发制人,“九爷到底什么意思?这可怎么查?”
是呢!到底是个啥意思呢?
十爷被十福晋带着跳过了那个话题,眉头却紧跟着皱起来了,“九哥说九嫂为了生意下江南了,难不成皇后也跑了?”
皇后跑了这种想法本身就很不靠谱,别忘了那边还有四个小崽子,能离了亲妈了?再说了,就老四那性子,能叫自家老婆去?就算有要紧的事,那也是他冲在头里的,没道理叫皇后这么千里迢迢的……这边这么想着,但心里又不得不去考虑另一个问题,就是万一真有什么大事呢?真要是老四打发皇后办密实去了呢?
那可不行,得赶紧得给九哥去信。别一头给撞上去。
这么一想,也顾不得跟福晋掐了,将画像往咯吱窝里一夹,急急忙忙就往书房而去。
十福晋哼笑一声,往床上一躺,然后胳膊腿伸开,四仰八叉的,觉得一个人霸占一张床的感觉真爽。
十爷在书房里是奋笔疾书,刚写好书信,准备叫人的时候,门就被推开了,下面的人来报,“园子里来人了!悄悄来的。”
十爷吓的不轻,赶紧将人请进来。
来的竟然是苏培盛,“十爷安。”
你这奴才都来了,我还安个屁啊。
十爷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万岁爷召见?”
“那倒是没有。”苏培盛说着就往书桌上一瞧,就笑,“万岁爷听说您得了一副好画,这不,巴巴的打发奴才来,想借过去观赏观赏。您看?”
我看啥啊我看!皇上要的东西谁敢不给?
他直接拿起来塞过去,“正想着明儿给万岁爷送过去呢。”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老四。
苏培盛接过画,往墨迹还没干的信纸上瞅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在九爷以为这封信也保不住的时候,这奴才一笑,十分恭敬的道:“那老奴就告退了。”
十爷前脚叫人出去送苏培盛,后脚就又打发人,“从后门出去,赶紧将信给九爷送去。”夜里不宵禁就是好,这进进出出的,都不用盘查了。
不用盘查就真不知道有哪些人进出吗?
要是这样,十四爷这九门提督也甭干了。
先是老九出城了,紧跟着又送信给老十。然后苏培盛从园子里回来了,这边还没出城呢,老十的人就急着要出城。
这是有事啊!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道理,十四爷太懂了。在值房合衣躺着,闭着眼听消息。
心说这是闹什么呢?烦不烦啊!老九不就在城外吗?怎么还一趟一趟的送信呢。
他们这些兄弟没有旨意是不能出京的,因此他压根就没想过老九不在城外。
他打发人跟着,半夜了人来回来回禀,说是那送信的出了城没二里,就碰上了九爷府取信的两个人。一个人拿了信赶紧送去了,一个人陪着十爷府的信差在城外的酒馆喝酒呢。
十四爷猛的就睁开眼睛。这老十果然不靠谱,用的人也十分不靠谱。哪有送信的不见正主半路上就把信给了人呢。万一这要不是老九府上的人呢?万一这信落到别人的手里呢?再万一这信里有别的什么不能叫别人知道的事呢。这不是擎等着把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呢吗?
不行!
这事得给老十提个醒去。
结果还没出门呢,园子里有人来了,捎了万岁爷的话,“……守好门户就行,别的事别多管……”
得!十四心里明白了,老十给老九的那封信被老四的人从中间给截胡了。就连自己知道这事人家也知道了,这不,叫人给自己传话来了,意思就一个,那就是别多管闲事。
吓的老十四心肝都乱颤了,这是有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