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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7节

      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林雨桐小心的又摸过去,等摸到拧起来的铁丝之后,心中一动。
    这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被人剪开过。这一截拧起来的铁丝,就跟锁子一样,将开口暂时固定住了。至少检查的时候不是很轻易就能被查出来。
    这拧起来的铁丝极为纤细,别说林雨桐能拧开,就是换个八九岁的孩子来,只能稍微用力,也能拧开。但要是想要拉扯断,可不容易。
    摸索了一番,就给拧来了。整个金属网就跟一闪大门似的,直接洞开。
    林雨桐进来,又把网子合上,用那铁丝再轻轻的拧上去。
    这才冒出水面上透气。
    宫里可不比外面,这护城河岸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值房。有专人巡逻的。
    每晚随机的抽取一位大人,监管此事。
    所以,一进宫,就会发现整个皇宫灯火通明。
    林雨桐在水里,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这一片是湖,湖水里养着锦鲤,湖里种着莲藕。秋里的莲藕,荷叶都已经干枯了。稍微不小心,就会发出响动。
    林雨桐在水里,都能看见湖边提着马灯巡逻的禁卫。
    她在水里默默的数着,找到他们巡一圈的频率,这才抓紧时间,插着这个空档迅速的上岸。
    上了岸就更冷了。
    林雨桐直奔御膳房。
    这里离御膳房最近,那里十二个时辰都不歇火,最要紧的是,这里是人员出动最频繁的地方。夜里叫吃的人多了去了。
    混进去,找了个房间,是一大排的大通铺。
    一半睡着人,一半还空着呢。只怕空着的位置上的人是在值夜。
    林雨桐进去,翻找衣服,换衣服,有人睡醒也不过是嘀咕了一句,骂了一声什么,又去睡了。
    不用问,这是把她当成值班的那一拨人。御膳厨房嘛,弄脏了衣服,弄湿了衣服,回来换一件是常有的事。
    换到衣服,低头缩肩的去了热水房。这里是提供禁卫和太监宫娥用水的,来往的人更多。
    不过夜里,大家都秉持着不言语或低于的习惯,就怕声音嘈杂,吵到主子。
    可这里,实际上离主子住的地方,远着呢。
    这里大锅大灶的多,不是每个灶膛边都有人守着的。一人管着好几个灶口,负责添柴。
    林雨桐蹲在灶膛前,一边听着这些人低声交谈,一边默默的凑近火,把湿漉漉的头发烤干。至少要半干,别人看不出破绽。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偌大的皇宫,该去哪呢?
    林雨桐首选的地方是宸旭宫。宣平帝出现在宸旭宫的此数依旧是最多的。哪怕没有宣平帝,林雨桐也想看看,这个连太子都说不清楚来路的华映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路低着头往前走,到了宸旭宫附近就发现,这里并不是那么好靠近的。埋伏在附近的,都是高手。如果不是宸旭宫的宫人,这地方想大喇喇的走过去,肯定是不行的。宸旭宫如果要热水,那么就会有人出来说一声。然后有专人传话给等在一边的杂役宫人,这些人给把热水提来,两边的宫人连个碰头的机会都没有。宸旭宫的人出不了这个圈子,外面的人自然不可能被这么大喇喇的放进去。
    林雨桐一个闪身,躲在假山的山石背后。
    看看这防卫,林雨桐又走了一遍长秋宫。长秋宫外面也是如此。那么,原有的计划,就不得不改变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是好混进去的,那必然就是立政殿正阳宫这样的地方。宣平帝叫人守着后宫,那他自己的地方,反倒不会那么严密才对。
    果然,绕到正阳宫的时候,一切照常。
    此刻,她距离后门最近,几个杂役太监正在往里面运煤炭。林雨桐恍然,烧地龙的地方,只怕就在这个角落吧。
    他凑了过去,帮着推沉重的手推车。他们得趁着晚上的时候,将一天的运量都给运进去。为了不吵到主子,全程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车推到地方,门从里面被打开,招手叫他们进去。
    林雨桐还以为会盘查的特别严格,这每天运煤的是几个人,这应该是有定数的才对。
    可门打开了,人却没有盘查。
    林雨桐微微抬头看开门的人,此人反倒是微微低头在暗影里,并没有露出正脸来。
    她暗道一声不好,自己来路不正,此人只怕也别有目的。
    不过,这夜里的皇宫,可真是够热闹的。
    浑身戒备,却只做不见。边上挨着林雨桐的太监朝这边多看了两眼,刚想说‘你是谁’,一阵劲风从后面袭来,这人顿时倒了下去。林雨桐装作吃惊,吓的失声一般的瞪大了眼睛。但身体的轻微晃动,叫她避开了要紧的穴位。被砍了一个手刀,她也软软的倒下去。
    拉车的几个人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这么解决了。
    林雨桐屏住呼吸,听到不远处有突然传来‘蛐蛐’叫,这边开门的人就低声应了一声:“别催,这不是来了吗?”
    脚步声远去,隐约间听有人说:“你手脚怎么那么不利索。”
    “谁知道宫里这么早就烧地龙了?”开门之人这么辩解了一句。
    林雨桐刷一下睁开眼睛,两人的对话只两句,只能从中知道,他们原本并不是这宫里的人。
    不是宫里的人,却直接找了正阳宫。
    想干什么?
    她起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过去,发现宫里的太监都被算计了。不是昏迷了,就是直接被杀了。林雨桐从房间里拖出来一个昏迷的,放在煤车的边上。
    省的那两个人察看的时候发现端倪。
    这才悄悄的跟过去。
    正阳宫今晚,并没有主人。宣平帝并不在宫里。
    可到了正殿,发现里面的宫娥太监,不论男女,都陷入了沉睡的状态。这就有点不对了。
    林雨桐吸吸鼻子,看了看亮着的灯火,瞬间就明白了。这点着的蜡烛有猫腻。刚才在其他的房间没发现这个问题,只怕是那一段有问题的蜡烛已经燃尽了。毕竟,奴婢用的蜡烛粗细和大殿里用的是有些差别的,材料也有些不同。不好控制时间才对。
    这么想着,就有了几分明悟:就说嘛,两个宫外的人,怎么能这么顺利的就进来了。原来是有帮手。
    这宫里的烛台,都是特制的。
    烛芯里动手脚,手笔倒是不小。
    她迅速的服用了两粒解毒丹,蜡烛里的迷药在她身上就不怎么起作用了。
    正想着,这两人进了里面之后又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听见在寝宫的方向,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声。像是开启暗格的声音。
    林雨桐悄悄跟过去,探头一看,只见龙床的位置,侧面洞开。冷风从里面吹出来,吹的边上的蜡烛在风里摇曳。
    那两人中的一人低声道:“这黑洞洞的,到底通到哪里?”
    “这不是暗格。”另一人道:“别忘了咱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可这不是找不到暗格吗?”这人嘟囔了一声:“谁知道玉玺长的什么模样?”
    林雨桐皱眉:这两人是为了玉玺来的。
    而他们的主子又是谁,谁想着抢先一步拿到玉玺。
    林雨桐对玉玺没兴趣,但却不能由着这两人把玉玺给带出去。在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通到入口的时候,她伸手将一粒迷药弹到了烛火上,很快的,迷药融入蜡水之中。
    然后只一息的时间,这两人就有些晃悠。
    一个说:“不对!被算计了。”
    另一个说:“这密道果然有门道……”
    以为是密道里的风有问题。
    话没说完,两人就倒在密道口了。
    林雨桐将两人拖出来,左右看看,玉玺的放置地方,应该不在卧室。
    她进了御书房,在龙椅的扶手上来回的摸索,猛地在一个微微突起的地方摁了一下,龙椅宽大的扶手就裂开一个口子,玉玺就静悄悄的躺在里面。
    皇帝嘛,藏东西自然都得是体面的。
    她笑了一下,将玉玺拿出来,塞到昏倒的其中一人怀里。又在两人嘴里塞了两粒药丸子,确保两人死不了,但也别想醒过来才罢手。
    然后把一切都恢复原状,这才朝密道走去,在密道里面,悄悄的关上了密道的门。
    这里面,空气是流通的。初初这一段,一点亮光也没有。
    林雨桐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不敢露出一点光亮出来,只能一路摸索着走,大概走了有两百步,微微有些光亮。亮光是从密道的墙壁上散发出来了,绿莹莹的,应该是一种荧光石。
    这种石头接触的多了,对人并没有什么好处。
    悠悠的光线照射下,往前又走了几百米,就有了分叉口。林雨桐细细的分辨了一下,其他几个方向的洞口都很陈旧,而且细看能看的出来,好似并没有人长期走动。因为路上用手摸了,能摸到厚厚的尘土。只有一条道,是新建的,非常的洁净。而这条道,延伸的方向,应该是无极宫所在的方向。
    在新路与旧路之间,林雨桐舍弃了新路。
    无极宫那边,对别人或许有诱惑力,对自己来说,完全没有。
    因此,选了通往宸旭宫方向的暗道,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依旧有好几个岔路口,林雨桐猜测,只怕这些暗道,能通往每个宫殿吧。
    皇宫修建于前朝,谁知道前朝皇帝修建这些玩意是干什么使的。而显然,知道这条密道的人,大概仅限于平宣帝跟他的亲信吧。
    至于修建那条信密道的人,要是没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都给那条密道陪葬了。
    估算着在密道里走的路程,当前路被挡住的话,林雨桐知道,这只怕真就已经在宸旭宫里面了。
    至于是宸旭宫的什么地方,这就不得而知了。
    就怕一出去,刚好跟外面的人走一个面对面。
    林雨桐在里面悄悄的听外面的动静,手搭在石门上,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识的碰到了什么,两道亮光一下子就照了进来。
    林雨桐吓了一跳,原来这暗道中的暗门还有这个功能呢。
    门上留着两个小孔,眼睛能看出去,声音也能传进来。
    林雨桐尝试着从小孔里往出看,这个位置,吓了林雨桐一跳。这个暗门的位置,应该是在墙壁之上的,甚至位置要稍高一些,从这么位置看,是俯瞰整个大殿。
    幸好没鲁莽的将暗门打开。
    林雨桐有些侥幸的想。
    很快,她就想不了其他了。
    因为此刻的大厅里,林雨桐看到了怎么也没想到的一副画面。
    宣平帝一个人坐一面,而他的对面,坐着几个女人。
    分别是皇后、陈妃、李妃,最后一个是华映雪。
    皇后坐在椅子上,微微的闭着眼睛,转着手里的念珠,一下又一下,永不止疲惫。陈妃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如同一个泥菩萨,动也不动。李妃楚楚可怜,不时的用帕子一下眼泪,抽噎一声。华贵妃整个人都邪靠在椅子上,姿态最放松,甚至嘴角还带着几丝笑意。
    宣平帝用帕子捂住嘴,不时的咳嗽一声,林雨桐一看他的这样,就知道,宣平帝的情况又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