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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9节

      “可一一五却少了六公斤。”林雨桐说着,就看向她,“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张雪娇面色一变:“他……”
    “他并不相信你。”林雨桐看她:“第二套,第三套计划,仍在进行当中。”
    “所以……”张雪娇明白了,然后咬牙:“他果然是……”全然没有一点的感情,“我知道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鞭炮阵阵。
    今年的年过的尤其热闹。因为鞭炮是厂里发的,叫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
    罗恒生对着一桌子菜,黑着脸看着大门的方向。
    张雪娇就说:“你等着,我叫孩子们去。”
    “不用!”罗恒生直接上楼:“不回来,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张雪娇看着罗恒生的背影,鼻子没来由的一酸,不由的喊了一声:“老罗!”
    罗恒生转身看过来,“又想劝我什么?”
    “不是!”张雪娇垂下眼睑,藏住眼里的泪意:“我是想说,以后啊,气性别这么大。燕妮那孩子,其实是挺好的。你这样嘴硬心软,对加辉,其实也没话说的。只是孩子还小,还不能懂大人的无奈。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以后,两个孩子,还得多劳你费心。”
    罗恒生轻哼一声:“都一样是孽障。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我要是跟他们生气,这辈子都别想有消停的日子过了。”
    “没生气就好。”张雪娇笑了笑:“我去找孩子,给孩子们一个台阶下。”
    罗恒生这次没说话,却还是继续往楼上去了。
    “老罗!”张雪娇又叫了一声。
    罗恒生停下来看他:“到底怎么了?”
    张雪娇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然后伸出手抱住罗恒生的腰:“老罗,我不后悔嫁给你。真的!我得谢谢你,谢谢你不嫌弃我。我也想请你原谅我,我……希望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不要对加辉有成见……”
    罗恒生被她这样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了这话。”
    张雪娇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轻轻拍了拍罗恒生的脊背,“还不许人矫情了。”她松开他,从他的怀里出来,“快上去吧。一会子孩子回来,别绷着脸。”
    罗恒生点了点她:“你吓我这一跳。”
    女人的温柔,是男人力量的源泉吧。罗恒生觉得上楼梯的脚步都轻快了。他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女人在他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瞬间就泪流满面。
    她呢喃的说:“老罗,再见!”
    女人提着布包,进了厂子。而那一刻,暗影里的人低着头走了回去,却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敲开了学生宿舍的门。
    “是你?”张加辉皱着眉,顺手就要把门关了。
    “加辉!”李兆山抵住门,“叫我进去,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张加辉再一次用劲。
    门却被李兆山猛的推开:“你这孩子,我难道还会害你。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快去高炉那看看你妈,为了你的事,刚才你妈跟我吵了几句嘴……看她那样子,怕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受了点刺激,我怕她想不开。她不想见我,还是你去吧……”
    张加辉的面色猛的一变:“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李兆山一脸的懊丧,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对不起,总之,就是对不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你妈找回来吧……”
    张加辉一把推开他,就要走。
    李兆山赶紧道:“大衣!把大衣拿着,是给你妈的……”
    第1271章 旧日光阴(83)三合一
    寒风凌冽的大年夜里,她要是没穿大衣跑出去……
    张加辉一把把大衣拽过来,转身就走了。
    李兆山追出去几步,很有几分颓然的样子,直到看到张加辉走远了,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才反身回来,朝住院楼走去。
    张加辉手拎着大衣进了厂,左右看看,并不知道张雪娇跑到哪边去了。刚要敲门卫的窗户,门卫的房门就打开了。看见里面的人,张加辉皱皱眉,然后把大衣递过去:“你的大衣。”
    张雪娇颤抖着手将大衣接过来:“谁给你的?”
    张加辉面色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妈一眼:“你把大衣落在哪里了不知道吗?”
    “忘了。”张雪娇浅笑,“大过年的,你赶紧回家去吧。”
    回家?
    张加辉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你都不在罗家,我回的什么家?”
    张雪娇心口涨疼:是啊!有妈的地方才是家。从此之后,没有妈,孩子岂不是没有家了。
    “你……现在门房呆着,我一会儿还有点事要交代你。”她有些躲闪,害怕看见孩子的眼神,只道:“就在门房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说着话,不由分说的就把孩子推了进去,摁在角落的椅子上,并且警告说:“急着,哪里也不要去,坐在这里最好也别动。”
    张加辉饶是迟钝,也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什么时候,厂里的门卫开始荷枪实弹了。
    张雪娇手里拎着大衣,像是拎着炸弹似的。
    别觉得大衣不沉,那是后世的羽绒服。这个年代的大军衣拎起来试试,个个都是沉手的。
    林雨桐接过来,铺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苗家富亲自动手,将大衣给割开了。
    里面确实是有炸药包,里面却只有两公斤。但这确是定时炸弹,时间定在半个小时之后。
    苗家富的面色就白了:“这还有两公斤,去哪里了?”
    林雨桐却觉得,这才对!
    “有这么些炸药,在军工厂爆炸引起的连锁反应已经起到了预计的效果了。”她轻哼一声,“他这是留着后手呢。”
    苗家富猛地抬头:“他想跑。”
    一个优秀的特工,当然得给自己留够足够的退路,哪怕是被逮住了,手里也得留上足够的底牌为自己争取机会。
    这跟策划的成功不成功无关。其实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爆炸,而不在乎是不是炸毁了什么?这是政治影响的问题。
    假如爆炸了,那么这一片就会被严格的排查。而他混在其中,谁也不敢保证他就能安然无恙。
    假如张雪娇暴露了,假如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那么他这个取出六公斤,只用了四公斤的做法,无疑就是套里的套。大家会极力的抓人,极力的找寻那剩下的两公斤,而同时,抓到他,也不会就地枪毙。对于一个优秀的特工人员来说,不管在任何情况之下,只要能活着,就不会放弃希望。
    苗家富带着人,带着定爆炸弹驱车往山里赶。半个小时之内,就让它在山里炸吧。
    对外的说法,无外乎是开矿。并不会引起恐慌。
    而林雨桐身后跟着张雪娇,直奔医院。
    计寒梅说了:“不管怎么样,得金矿抓到李兆山。”
    那两斤炸药到底去哪里了,不管怎么想,那都只是林雨桐自己的猜测。万一虚晃一枪,把那两公斤放到别的单位呢?
    这种情况,就不得不防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林雨桐猜错了呢。
    是!计寒梅说的对!所以,不能再看李兆山还牵扯着多少条线,先抓住人再说。
    医院里找不见李兆山,这是肯定的,林雨桐和张雪娇找到医院,就是想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可他的宿舍,却真真是干净的可以,有用的东西一点也没有。
    张雪娇手攥成拳头:“他跑了?”
    跑了?
    能跑去哪里呢?
    每一个路段都安排了人手,除非能飞过去。
    所以说,他没跑,不知道猫在哪里躲着呢。
    可是能去哪里呢?
    林雨桐去问置办的护士:“今儿有谁来过?”
    大年三十,来看病的人不多才对。要是附近的人,这些护士肯定都是认识的。
    护士想了想只道:“向家的大儿媳妇来过,说是给家里的男人买点止疼药。”本来村里的人应该去宋璐的卫生站去拿药的,但是这不是因为李月芬关系有些尴尬吗?“她是常来买药的。”
    “一个人吗?”林雨桐问道。
    “两个人。”护士指了指大厅,“她男人就在大厅门口等着呢。”
    向家自从向党失踪被打成叛徒特务之后,三个儿子就分家了。本来宽敞的院子被分割成三块,正房归了大儿子,跟两边的厢房中间砌墙,老二老三家各自是一道窄院子,厢房门口只有一米宽的院子能过人。
    带着人过去将成家的院子给围住了,李兆山是从成家大媳妇的被窝里被逮出来的。
    他一脸的羞愧:“我们是有感情的。”
    张雪娇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再看看一脸娇羞头发却已经花白了的女人。
    是有感情的?!
    她这会子是一点也不明白,李兆山这虎头蛇尾的算计,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来平安无事的事,为什么非要折腾起来。可这折腾的,虽然有自己先露了破绽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他压根就没做好准备。
    他这根本就是拿她和这一条线的人的生命在开玩笑。
    等人被逮回来,将人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自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他就闭嘴不言了,只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时的朝张雪娇看一眼,然后笑笑。
    张雪娇的汗毛就竖起来了,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你还是人吗?”
    “张主任,你说什么,我并不是很明白。”李兆山带着疏离的笑,这么说。
    张雪娇却不管他说什么,只道:“加辉,是你的儿子。盼着我死也就罢了,你还盼着他死,我问你,你还是人吗?”
    李兆山看向张雪娇,目光复杂了一瞬,然后才道:“他不是我儿子,也不是你儿子,你该清楚这一点。”
    张雪娇的眼睛眯了眯:“你早知道……我叛变了!”
    李兆山哈哈的笑:“你了解我……”
    “不!我不了解你!”张雪娇冷眼看着他:“我不了解你!是我太傻,让你把我了解的太透。”
    李兆山撇着嘴一笑:“你要这么说,也对吧!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了解。你那天来找我,说了很多,说你愿意继续这个计划。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在你身上出现了变故。你是个聪明又决绝的女人,如果认定我对不起你,你会恨不能一声不吭的杀了我,而不是过来跟我说了一大堆要划清界限的话之后,却又跟我保持合作关系。其实要推行计划,非得需要炸药吗?技校当年的那一把火为什么起了那么大的轰动,那就是火对厂子来说太危险了。火这东西,可比炸药要取多了。你要是愿意,你有一百种办法把这把火烧起来。你为什么非要叫我去想办法弄炸药呢?除非,你想把我手底下的底牌给摸清楚。是!当时有那么一瞬,我几乎都被你说服了。可等你走了,我回过神来,如此一个身手依旧敏捷矫健,做事依旧果敢决绝的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容易暴露的方案呢?那时候,我就确定你有问题。连你都有问题了,我就压根就没想过这件事能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