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周云见很是惊奇,画侍都已经痴痴傻傻了,教育出来的小孩竟然都能如此懂事,可见他正常状态下是怎样的一个君子。
书侍看了看仍然躲他躲得远远的画师,以及对他不太信任的小童,微微叹了口气,便弯身捡起刚刚被他几名家丁扔到地上的毛笔。重新撑起画纸,提笔在简陋的桌案上画了起来。
一开始周云见和小童都很不解,后来直到书侍画出了一个雏形,两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书侍在画刚刚画侍未完成的那幅黍田蛙鸣图!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是照着画侍之前的笔触画出来的。甚至每一笔都严丝合缝儿,没有任何出入。
若问这世间真正能将画侍的笔触模仿得全无出入的,那便是书侍无疑了。他画完一幅画,再转身看向画侍,对他轻轻一笑,招了招手。
画侍终于放下了戒备,看来他很欣赏这个能将他的画作全部模仿出的男人。他上前,接过笔,继续这画了一半的画作。黍田,青蛙,杨柳,孩童,池塘,鸭群……
周云见叹为观止,他第一次有一种欣赏一个人作画,仿佛在看一部电影的感觉。他十分佩服这世上的两种人,一种是画家,一种是作家。他们能凭空的,便带你进入一个虚构的美丽世界。
围观作画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这是画先生画得最完整的一幅画了。偏偏这时有人跑来煞风景,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围了过来,为首的大斥一声:“连安郡王大舅子家的家丁都敢打,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97章
听到这一声呵斥后, 周云见抬头,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足有四五十人,统一着装,俨然有几分私兵的架势。但大晏能设私兵的, 只有公侯王爵之类的贵人。一个郡王的大舅子,显然是违制了。不过也说不准, 可能人家在姐夫或者妹夫那里借来的兵呢?只是郡王私兵外借, 这也是大罪啊!
大晏对于私兵的管理非常严格,本来允许地方封地郡王设私兵是为了平民乱保一方平安的。如今看来,这些个私兵反倒成了欺压乡里的大祸患。皇上刚好有心, 把私兵制废除。这些人, 是撞到枪口上了呀?
周云见眼珠子一转, 打算装装小白花。他对书侍他们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纷纷识趣的后退两步, 并不打算出手。周云见三步上前, 客客气气的说道:“几位官爷, 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今日小弟只是前来认亲的,多年流落在外的叔叔今日终于寻回来了, 本是好事一桩。不知这些个官爷……为何要将我们围住啊?”
刚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前来认人, 指着周云见的鼻子嚷嚷道:“没错儿二管家!就是他!就是他那几个手下把我们打成这样的!这些人竟敢不把石二舅爷放在眼里,就是不把郡王他老人家放在眼里!”
周云见大惊失色,说道:“什么?几位竟是安郡王的连襟?真是失礼,失敬,多有得罪。不过小人斗胆问一句, 我这位叔叔,究竟怎么得罪安郡王了?为何几位非要拿他?”
那家丁狂妄的哼了两声,说道:“整个杭州城谁人不知我们石二舅爷?我们石夫人可是给郡王连生了三个儿子的大功臣!二舅爷又是她的掌中宝,手心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就是想让这傻子给我们微雨阁的紫澜姑娘画一幅裸身图吗?他怎么就不愿意了?”
周围传来窃窃声,周云见听到有人在说:“听说这个紫澜姑娘一对酥胸甚是傲人,一副美臀让人欲罢不能啊!石国舅为了她一掷千金,可都是安郡王买的单。”
石国舅又是什么称呼?可想这人在杭州城是怎样的欺霸乡里。就连他大哥周雪岚,都从未在外自称过国舅。别人提起他来,都是周状元或者小周大人。只有皇上在叫他的时候才会尊称他一声国舅,毕竟是大舅哥,总不好直呼其名。
周云见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挺疼自己的妻弟。这个安郡王,也是个拎不清的。周云见装模作样道:“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可是我这叔叔害羞,你们这么大尺度的画,他这么单纯的人是画不出来的。我看,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那家丁又上前来呸了一声:“让他给紫兰姑娘画像,那是瞧得起他!今天他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二管家不要与他废话,把人拿回去,二舅爷重重有赏!”
果然,那人也不再和周云见理论,四十多个人一拥而上。
周云见后退一步,元宝和琴侍便护在了他身前。不过四十多个私兵,对于琴侍和元宝这样的高手来说,还不算什么。但是周云见一直在朝他们使眼色,两人会意,佯装被拿。紧接着,除了画侍和周云见,一行人都被五花大绑,便准备给二舅爷绑回府去。
谁料二舅爷倒是个心急的,已经赶了过来,看着画师便得意洋洋的笑:“你说你早乖乖听话还用遭这些个罪?不过是让你帮我画幅画,再说白让你看紫澜姑娘的身子,你还不乐意了?给我带到微雨阁!”一想到今后就能将紫澜姑娘的裸身画挂在自己卧房的床头,二舅爷的心里便美开了花。
谁知有个年轻人竟是个难缠破落户,扯着嗓子便喊:“还有没有天理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做出这样强抢民……男的勾当!皇上,您睁眼看看吧!”
众教侍:……
那二舅爷偏头看向周云见,咧嘴笑了:“哟?还知道喊皇上?小子,你长得倒是有些姿色,可惜爷我不好这一口。实话告诉你了,在这杭州城,我姐夫安郡王就是皇上!连我二国舅的名字都没听过,活该你倒霉!”
周云见挑了挑眉,说道:“哦?你说,在这杭州城,安郡王就是皇上?这事儿,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皇后来选妃的事儿,你可知道吧?就不怕皇后殿下知道了,治你们的罪?”
二舅爷狂笑一声,说道:“那皇后已经走了,我怕他?再说,他一个男皇后,连孩子都不能生,他靠什么拢住皇上?选了新的妃子进宫,早晚被冷落了去。有身娇体软的女人,谁稀罕周家那个臭哄哄的男人?”
周云见:……过分了啊!
显然这位二舅爷也懒得跟他废话,将手一挥,说道:“都给我带走!”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匆匆而来,竟是杭州知府任平生。他下马,那百十口士兵立即将二舅爷的私兵围住。这下可算是热闹了,众人指指点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平日里这任平生也是不敢惹安郡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果然,二舅爷直接指着任知府的鼻子喊道:“任平生,你什么意思?连我姐夫的人都敢围了?”
任平生并没有理他,而是急匆匆冲到了周云见跟前,双膝跪地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大声道:“拜见皇后殿下,让您受惊了,臣救驾来迟,请皇后殿下恕罪!”
周云见一脸的无趣,他没想到任平生来这么快,都没能让他把戏演全了。周云见最近戏瘾有些大,演起来就停不下来。可能是这一个月在房间里憋坏了,正想找个乐子。
可惜老天爷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能乖乖配合任大人的演出。既然是皇后,便要端足皇后的派头。只是这些人仿佛又没给他装逼的机会,就在任知府朝下跪拜的下一秒,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那些私兵,此刻已经跪了一地。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把头磕得砰砰响。尤其是那位二国舅,一脸的菜色,似乎要吓尿了。
周云见对任平生点了点头,说道:“任大人客气了,本殿留下来的事本来就没有惊扰知府大人的打算。杭州好风光,又正值阳春三月,我又怎能不多呆一段时间。唉,只是没想到,恰巧碰到了流落在外的叔叔。杭州真是人杰地灵,自从本殿来了以后,总碰上好事儿了。”
这话说得,任平生都觉得这是在打他的脸。光天化日之下,皇后被他地盘儿上的私兵给围了,还差点儿打起来。不,应该说已经打起来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这杭州知府也不用干了。不过显然,这位皇后殿下,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儿给闹大了。
周云见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位……国舅爷?本殿怎么没听说过,有你这样的兄弟?”
二国舅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接连磕过一通响头后哭嚷道:“皇后殿下,小人狗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周云见嗤笑一声,说道:“本殿跟你计较?你一个升斗小民,本殿计较得着吗?来人!摆驾安郡王府,我倒是想向安郡王,讨要个说法!”
一听周皇后这么说,任知府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下来。看来皇后是个明白人,冤有头债有主,就该去找那个安郡王算账。这个安郡王是太子党一脉的兄弟,承袭王爵至今,全靠着血脉尊贵荫蔽。可惜没什么大能耐,靠着祖宗荫封吃着俸禄。有封地有恩赏还养着私兵,在杭州城里向来耀武扬威无人敢管。就连他的小舅子,都如地霸一般。任知府也是敢怒不敢言,他虽是朝庭命官,但怎么能跟郡王相提并论?只能忍着。
谁曾想,今日这小恶霸欺负到皇后殿下头上来了,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果然,如任知府所料。皇后跑了一趟安郡王府,一道圣旨马上下达。不但二国舅下了大狱,就连安郡王也受了处置。在杭州城横行了十几年的二国舅落了马,杭州大街上恢复了安宁。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得知皇后受到了私兵欺辱后勃然大怒,竟直接废除了准许亲王郡王养私兵的制度。说起来这件事儿不是小事儿,毕竟是皇后受了委屈,皇上不可能无动于衷。没想到皇上这么狠,直接切断了众亲王郡王的羽翼。
说来也的确该当如此,如果不是腾王私养兵将,也不会闹到起兵造反的地步。如今这个安郡王,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不过通过这件事,举国上下的百姓们也对皇上和皇后的感情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从一开始男后入宫起众臣和众百姓便心中有数,这只是个拿来充数的棋子。但皇上为了皇后竟能如此下得了手,也算是伉俪情深了。
伉俪情深的周云见搂着武帝的脖子撒娇:“皇上,这次的事儿您怎么谢我?我可是替您拔除了一个大隐患啊!”
一听到周云见这么说,武帝的气便不打一处来:“皇后还好意思说!下次不许这样胡闹,太危险了!”
周云见吐舌头,道:“赶巧了,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儿不是吗?臣身边有那么多好手,还怕他们不成?您放心好了。”
武帝搂过他亲了一口,说道:“那教主您是打算继续肆意妄为下去了?”
周云见打着哈哈:“哪儿能呢哪儿能呢……臣这可都是……”周云见心里咯噔一声,抬头看向武帝。却见对方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表情,正一脸面瘫的看着他。
第98章
周遭的空气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 周云见就这么趴在武帝怀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武帝也就这么抱着他,任由空气越来越凝重。打破僵局已经是不可能打破了,耍赖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周云见干笑一声, 说道:“皇上,您是想玩儿角色扮演吗?早说啊!臣也好准备几套制服。”
武帝:……
真是不论什么事, 都能被他扯到这方面来。但这件事也不能怪他, 上天给了他两副生殖器官,欲望自然比别人要重一些。只是他一打岔,皇上好不容易沉起的脸瞬间崩不住了。将他抱在怀里低低的笑了两声, 说道:“皇后, 你又在耍赖了。”
竟没耍过去, 果然耍赖耍多了,皇上都不吃他这一套了。
周云见抬头看着武帝, 说道:“这个……那个……, 皇上您……听到什么了?”
武帝也没瞒着他, 直接说道:“朕只是让影卫去查了下,你应该知道, 除了崇明山, 朕的影卫才是这世间消息最灵通的组织。你身边的那几个,也是朕精心挑选出来的。这几日你连尾巴都懒得藏了,下属随从一个个教主长教主短,你是当朕的影卫是聋的吗?”说着武帝在周云见的脑袋上敲了敲。
周云见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道:“臣不是下意识……就把您当自己人了吗?”
听了这话武帝可就不高兴了, 他捏起周云见两颊的软肉,迫使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问道:“那皇后从前是从未把朕当成自己人吗?”
周云见猛摇头,说道:“不不不不怎么会呢?臣只是和您新婚不久,总要把自己美好的一面留给您。如果那么早便露出狐狸yi巴,那不是显得臣太蠢了?”
武帝努力回想着周云见入宫以来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总觉得他的皇后可能对美好一词有所误解。
不过周云见还是很好奇,便问道:“您都知道什么了?”
武帝本来还想藏一藏,但看到他那双简单纯净的眼睛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武帝放开周云见,将旁边再次将小被子踢掉的幼子抱了起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武帝总算学会了怎么抱孩子。小家伙窝在武帝的怀里,哼哼唧唧,竟十分乖巧的呜呜了两声。
武帝看到这个孩子便心生喜悦,他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但他也没想到,有孩子的感觉如此美妙。虽然这个孩子害他差点失去了皇后,但如今一想,皇后这样的小祸害,必然是得留在他身边祸害他一辈子的。武帝笑了笑,说道:“皇后,我觉得流儿的名字需要改一改了。”
周云见一脸的迷茫,问道:“为什么?”
武帝说道:“贵教先教主,我的亲岳父大人盛倾雪,继任教主难道要叫盛倾流吗?见见,这是大忌。”
这话一说出来,周云见便什么都明白了。敢情皇上不仅是调查出了他的身份,连个祖宗三代的身份都调查出来了。得,既然都这样了,那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周云见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武帝却在那里铺宣纸,提笔开始在上面写字:“倾流其实是很好的寓意,倾尽世间之水。很适合贵教,也很适合晏氏家族以水命名的习惯。但撞了外公的名讳,终归不好。不如改成飞流,皇后觉得怎么样?”
周云见有点懵,心道皇上您这可是不安常理出牌,既然都知道了您都不带问一下的吗?我苦守了那么久的秘密,到头来竟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合着您并不在意啊?一边懵一边点头,说道:“好,好,飞流……”只是这飞流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周云见猛然抬头,说道:“打住,皇上,不能叫飞流。我们再想想,好好考虑考虑。要不先取个小名吧?叫团子怎么样?嗯,就叫团子吧!至于大名,以后想到了再说。”
武帝一脸的迷茫,问道:“为什么不能叫飞流?”
周云见清了清嗓子,说道:“总之,不能叫飞流!”这名字听着莫名羞耻!
虽然不知道皇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觉得不合适,那便先搁置着。只是团子这个名字……武帝抱着怀里看上去至少表面上乖巧又安静的小宝宝,说道:“……小名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周云见笑,说道:“小名还需要考虑什么?怎么叫顺口就怎么叫。是不是团子哥?走小团子,爸爸带你出去玩儿!”
武帝:……爸爸又是什么称呼?
晚上武帝和周云见温存后总算说了片刻交心的话,武帝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朕当年也算是被司水教后人所救,你在朕跟前隐瞒身份,实在没有必要。再有就是司水教与前太子这件事,有着众多扑朔迷离的地方。这些年来其实朕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晏淮和晏洲已经有了那么大的势力,为什么还要去捉司水教教主。还有那句什么得司水教教主者得天下,更是无稽之谈。皇后若是有心,便同朕一起追查一下当年之事吧!也许,还能为司水教众无辜殒命的人平反。”
周云见听后内心十分感动,他起身跪倒在床上,说道:“皇上大恩,臣此生难忘!”
武帝刚要将他扶起,低头却见他竟什么都没穿。这人……是故意的吧?为什么非要在说这样严肃的问题时做这样不太合适的动作?
结果周云见抬头,便看到武帝身上的被子撑起了小帐篷。周云见这回是真的冤枉的,他不过是真心实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动。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还是进宫以后染上的,毕竟宫里规矩多。见皇上要下跪,见太后要下跪,祭天祭祖也要下跪。好在周云见没皮没脸,跪着跪着也就跪习惯了。再说膝盖不重要,脊梁最重要。
当然有时候脊梁也不重要,重要的东西不是体现在任何有实的东西上的。
两人尴尬的互看着,武帝显然破罐子破摔了。他起身抱住跪在床上的周云见,姿势十分契合。武帝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话本儿上所见到的最多的体位便是如此。
别的不说,两人的感情,倒是因为这些事情,迅速的升了温。
三天后周云见给小圣子办了简单的满月酒,司水教圣子出生后本来就有祭天仪式。但之前由于小团子的身份还没有公之于众,只能秘而不宣。如今真相大白于武帝面前,司水教众人也不藏着掖着了。便在院子里设了司水祭坛,简单的抱着圣子祭了个天。
这个祭天仪式有一个环节,着实让武帝给捏了一把汗,差点吓出个好歹。
就是由八侍之首琴侍抱着圣子施展轻功从最高处将他抛下,当然祭天仪式上会摆几口大缸,圣子掉下来的时候八口水缸里的水会同时自发涌出仿佛八条水龙一般将圣子托住。
就在团子被从高空中抛下来的时候,武帝两步轻功上前就要去接,被周云见一把拉回来了。再定眼看去,水缸里的水已经稳稳托住了小圣子缓缓往下落。武帝有些尴尬,这还是他第一次失态。也是关心则乱,司水教的教侍怎么可能伤害司水教圣子?
只见周云见缓缓上前,抱住稳稳落在自己怀里的孩子。刚满月的小圣子睁着一双水色澄明的大眼睛,正好奇的张望着眼前的一切。周云见缓缓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宝贝儿,爸爸爱你哦。”
这时,八口水缸里的水都涌了出来,围绕着周云见与圣子。片刻后那些水结成了一座造型华丽的冰王座,周云见一级一级的拾级而上,坐到了王座上。然后朝武帝招手,武帝不想上去,总觉得自己的皇后在登基加冕。最后还是上去了,周云见来了一句:“本王封你为王夫,多多为本王开枝散叶啊!”
武帝:……
结果当晚,周云见的屁股疑似肛裂。
在杭州呆了足足一个多月,众人总算启程回京。好在解决了南疆的事情,大晏便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日常政务。武帝批完了关键的奏折当然不能算完,回去以后,还有如小山包一般的奏折等着他批阅。周云见乐得轻闲,一路赏花赏景,回到了京城。
路上周云见再三恳求武帝,一定要保护好小圣子的隐私以及司水教的隐私。如今他的身份还很敏感,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对司水教有偏见。毕竟司水教在民间有很高的威望,甚至比朝庭还要得民心。如果不是因为人数少,恐怕早就成为朝庭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之前晏淮要剿灭司水教,则是正中了先帝的下怀。
武帝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不过他借不能让朕的嫡长子流落为间为由,逼得周皇后乖乖服服的连侍好几夜。最后周云见不得不拿出杀手锏,一脸羞涩的问武帝:“皇上有没有吃过棒棒糖?”
可怜的武帝,再一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被吃完以后周云见凑到武帝的耳边,猫儿一般的说道:“皇上您想不想臣的喝营养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