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果然有轻功就是好,沈初想起刚才他自己是多艰难的爬上了墙。
“怡嫔娘娘可见过这块玉玦?”来不及向贺衍解释,沈初猛地拽下玉玦拿在手里,举到怡嫔能瞧见的地方。“娘娘可记得,您答应过要为这块玉玦的主人实现一个愿望。”
“思归……”贺衍没想到平时沈初安安静静的一个文弱书生,这么一会儿反应竟然如此之快。
看到沈初手里的玉玦,怡嫔才真正露出惊讶的神色,仅仅是一瞬间,怡嫔眼睛里涌起了一丝泪光,晶莹得仿佛是钻石上的亮光。
那块玉玦并不值钱,甚至成色有些普通,雕刻也有些粗糙。
但是这块玉玦是她亲手送给了他的情郎。
那年金秋九月,玉簪花开得最美。她坐在谢家的院子里抚琴。夕阳西下,微风吹拂,她本打算抱着古琴打算回到前院,却被一朵洁白无瑕的玉簪花砸中发髻。
她一抬头,第一次见到了贺家次子贺长汀。
那人一身天青色衣衫,斜靠在院墙的瓦片上,嘴里叼着一朵玉簪花,风流倜傥,翩翩如画,眉目含情,还有一股放荡不羁的姿态。
他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惊鸿一瞥,佳人入梦。在下贺家贺长汀,与姑娘正相配。”
仅此惊鸿一瞥,误终身。
贺家与谢家本就是世交,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本来能成为一段佳话。
只可惜当时的皇帝萧琪也看上了谢婉然,以公谋私,派贺长汀去前线保家卫国。也是这个时候,谢婉然把玉玦送给了贺长汀。
本来贺家与谢家婚事都要定下了,谢婉然被皇帝接进了宫里,谢婉然便成了怡嫔。后来贺长汀身死沙场,怡嫔忤逆皇帝,再不愿出延庆宫。
这就是沈初根据管理员的描述,原著的情节以及谢饮歌所说的拼凑出来的过去。
怡嫔,也就是谢婉然。她似乎也回忆到这段不愿回忆的过去。从宁死不出延庆宫这里可以看出,她外表虽然柔弱,内心里却是极为坚韧的。
此时却也掉了眼泪。
“你是……贺家的贺衍?”怡嫔此时也大概猜出面前的人是谁,她擦了擦眼泪,抬着头望向宫墙上的二人,终于松了口,“说吧,你们有何事求我。”
贺衍很敏感的望向沈初,突然明白了沈初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希望您能出宫,帮七殿下……”沈初的心一直悬在肚子里,紧张得快要吐出来。这是系统要完成的任务,也是那天谢饮歌对沈初提的要求。
怡嫔是聪明人,沈初的话不必说明白她便明白了。可就是因为明白了,她脸色倏然变得苍白起来。
夺嫡之路,是最难走的一条路。
“我不会向他低头的。”怡嫔突然抬头道,她的双眼通红,却依然颜色昳丽,充满着坚韧与不屈服。皇帝害死了贺长汀,她绝不愿意再次委身于这样的人。
“那你可有一日想过萧煜?”
沈初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愤怒的情绪。他在看小说的时候并没有替萧煜觉得委屈,只是觉得男主角都会有这样悲惨的童年。等到现在他经历了,真正的融入进来,他才替萧煜感觉到悲哀。
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他,他的父亲可以为了忤逆而冷落他。时至今日,怡嫔也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个儿子失去母亲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您真是自私。”沈初嗤笑一声,他已经顾不上是非尊卑。
“你根本没有想过萧煜!你只想到你的爱情,你的情郎,就算是与不喜欢的人生下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
“他被人侮辱之时,难以饱腹之时,被人推下荷花池有生命危险之时,他也希望有母亲可以保护他。这些你可曾想过吗?”
沈初的语气凌厉中却带着一丝难以诉说的悲哀。
“不,你都没有想过。”
沈初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这样的怡嫔,不会给萧煜带来任何温暖。
但是就在他几乎打算放弃等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他看到萧煜从延庆宫出来,似乎在往这个方向走,很快就能走到这段宫墙下。
最主要的是……能看到他和贺衍并排坐在墙头上,手里捧着玉簪花调戏他的母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萧煜:贺衍和母妃,哪顶绿帽子更绿?这是一个严肃而深刻的问题。
沈初:……我没有,我不是。
有些人觉得初初是道德制高点批判,在这里解释一下,仅供参考,觉得不对也没关系。首先怡嫔不是被关进延庆宫的,是她自己不愿意出来。皇帝让贺长汀去边关打仗,因为贺长汀是将军,也不是公报私仇。贺长汀死了怡嫔心里绝望,不顾萧煜自己封闭起来,没有顾及谢家,也没有做到母亲的义务这是肯定的。所以我觉得初初说的没什么问题。再次出来,怡嫔也已经成长了,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不对想弥补。
第36章 逼供
沈初差点身子一歪掉下宫墙,幸好被贺衍扶了一下才没掉下去。
不能慌, 他不能慌!
他望向怡嫔, 这位美丽如一朵玉簪花的女子似乎被他的话稍有触动。
其实哪里是稍有触动,对于怡嫔来说, 这些话像是一把刀子在狠狠的戳她的心。当初她决定把自己封禁在延庆宫,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
她当时年少, 对皇帝没有任何感情, 更是因为皇帝强召她入宫而仇恨皇帝,所以她对萧煜谈不上恨, 却也是不喜欢的。一咬牙一狠心, 念着贺长汀的名字便再也不出延庆宫。
她也曾在宫门口的缝隙处看过几眼萧煜, 也曾派她身边的奴才去照顾, 欺骗一下自己, 她只是亏待了, 并不曾抛弃萧煜。
沈初见萧煜走的不紧不慢的,怡嫔这边刚刚有了触动的迹象,他勉强定了定神, 决定再加一把火,这个任务他不能放弃。
“怡嫔娘娘,难道您不想给贺将军报仇吗?”沈初现在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他唯一能想到的突破口只有仇恨。仇恨能让怡嫔抛弃亲子在延庆宫数十年不肯出来, 也能够让她走出来,帮助萧煜夺嫡。
听到这话,怡嫔微微一愣, 双目微瞪,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
“皇帝夺了您的所爱,您夺了他的江山。这不是一种报复吗?”沈初几乎是慌不择口说出了这种话,要是被人听到传到皇帝耳朵里,必定要打死他的。现下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想刺激怡嫔离开延庆宫。
话已经说的足够清楚明白,该怎么决断是怡嫔的事情。
“有晴,带……带我下去吧。”沈初把话说完身上出了一层热汗,被宫墙上的冷风一吹,吹得他直哆嗦。
下雪后的这几天最冷,宫墙偏高,之前没注意,现在觉得北风一过如同刀子割肉一般。
“好。”贺衍的声音依旧温暖而柔和,他站起来抱起沈初的腰,脚尖轻点几下便落了地。
沈初稍微有点恐高症,踩到实地方才感到安全。
“思归,有晴,你们在此有何事?”萧煜的声音轻飘飘的从沈初的身后传来,不知道是不是沈初的错觉,萧煜的语气里边有一丝凉凉的感觉。
沈初僵硬的扭过头,萧煜就在离他身后十几步的地方,穿着一身玄衣,衣服上用金线绣了纹路。而此时此刻,他正被贺衍抱着腰。为了不掉下去他还扒住了贺衍的肩膀。
虽然沈初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冥冥中总觉得哪里似乎做错了犯了萧煜的忌讳。
“七殿下安好。”贺衍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放开沈初拱手行礼。
沈初发愣的时间有些长,贺衍放开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的木头匣子落了地,从里边掉出一两朵没来得及倒出去的玉簪花。
还是木头匣子掉在地上咣当一声,沈初才反应过来,忙上前一步,“七殿下安好。”
“不必多礼。”萧煜望着前方两个一起行礼的人,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他已经有两三日不曾见过沈初,也没有收到沈初的小点心,也不见这人过来找他,反而和贺衍一起拉拉扯扯。
今日的沈初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一种令人惊艳的感觉。只是萧煜心里闷闷的,总想让眼前的人眼睛里只有他才好。
“刚才……刚才只是路过此处,然后……同有晴谈起……轻功,对,轻功,想让他带我飞一下试试。”沈初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来,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释。现在他就是想告诉萧煜他和贺衍在说服怡嫔出延庆宫,萧煜恐怕都不会相信。
那就只有……将错就错,随便胡编一个理由好了。
“皇宫之内不允许使用轻功。”萧煜瞥了一眼沈初,又扭头望向贺衍,“思归不清楚,有晴你也不清楚吗?若是被人看到怕是会告到父皇那里。”
“是,有晴清楚了。”贺衍脸色微变,感觉到确实做错了。他常在江湖走动,一时之间忘记了规矩。
沈初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规定一向是有武功的人才会清楚的。
“你们可有事?若是无事,思归你同我回宫练一练基本功。”萧煜目视前方,提到“思归”二字的时候扫了一眼沈初。
“无事,这便打算回去。”贺衍这次嘴倒是快,沈初刚要张嘴提回去就被贺衍噎了一下。
他不想被萧煜带回去开胯啊!
“其实……”
“那有晴你一路小心。”萧煜点点头,趁沈初还没把话说完急吼吼的放贺衍离开。
沈初用十分不舍的依依惜别的眼神一路送别贺衍,他一点儿也不希望留下来和萧煜独处。
“在看什么?”萧煜往前走两步,挡住了贺衍的背影,仿佛把沈初最后的希望都掐断了。
最终沈初苦着脸跟在萧煜身后,抱着摔在地上的木头匣子和玉簪花,随着萧煜一路进入到延庆宫后殿。沈初打不起精神来,丧丧的像个小太监一样,活像霜打的茄子。
“在我来之前……你同有晴说了什么?”萧煜掀开帘子坐到椅子上,抬头望了一眼沈初道。
之前是小禄子说在外边听到了沈雁初的声音他才出去看的。能让小禄子听到声音,怕是说话声音不小。他走的速度不快,大概能看到沈雁初和贺衍都在宫墙上,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相信贺衍不会对他不利,可他想知道二人到底在说什么,竟要在宫墙上说。
“没……没什么。”沈初支支吾吾的,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搪塞萧煜。“咱们继续基本功,继续基本功。”
沈初笑得假而谄媚,萧煜望着他故意露出的笑脸,竟觉得很有意思。
“脱裤子。”再有意思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萧煜拍了一下沈初的屁股,示意他脱裤子。
被无缘无故摸了一下屁股,沈初像是被电了一下,浑身都酥酥的,从被触碰的那一块肌肤开始整个人都觉得不太自在,所以也就没看到萧煜望着他自己的手愣了一下。
触感……着实不错。
萧煜的寝殿沈初来的次数也不少,寝殿在诸位皇子中是最为朴素的一个,屋里什么装饰品都没有,只有桌椅板凳和炭盆。
此时炭盆烧得正旺,热得沈初鼻尖冒汗,双颊粉红。
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沈初乖乖脱了裤子,慢条斯理的爬上萧煜的床,两腿分开跪在床铺上,等待着萧煜的“疼爱”。
圆鼓鼓的小屁股撅起来,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沈雁初文弱白皙,肌肤细腻,隔着亵裤几乎就可以想象的到衣服下边是何种光景。
萧煜望着圆滚滚的小屁股,一时之间竟忘了该说什么。
“殿下?”身后许久没有动静,沈初有些奇怪的抬头,发觉萧煜一直没有动。
“今日不做之前的。”萧煜被沈初的声音打断了思路,他往前几步站到沈初面前,“先起来。”
不做之前的?沈初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萧煜也爬上了床,他没有脱裤子,简单的给沈初示范了几个动作。沈初盘着腿坐在一旁看着,发觉越看越熟悉——这……这不是他初中上体育课经常做的放松的压腿吗?
需要压腿……今天不会是……
沈初照着萧煜的动作做了几组,然后被拉起来,双腿分开。
今天真的是一字马。
“疼,疼……殿下……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沈初腿根还觉得酸疼,现在被迫往下压,他哭的心都有了。“啊……别!别往下压……啊!”
小禄子本来打算往屋里送些茶水,听到这声音连忙往外退,他可不想被殿下再推出去。
“做的玉簪花可是给贺衍了?”萧煜一边摁住沈初的膝盖,一边趴在沈初的耳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