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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戎渊沉默。目光依旧停留在坟茔之上。
    荒园,杂草疯涨。两个站立的男子。就这么站了许久。
    “敢问安公子名讳?”戎渊忽问道。
    “姓安,名公子。”安宁不可能说真名。
    这名字取得有意思。安公子。
    戎渊眸光微闪。像当初他知道宁儿的名字叫雁无伤一样。取名字有特点。无伤,小小年纪。黄土掩埋——
    “好名字。安公子多大?”
    安宁心道。这是盘查开始了。
    “十六。”她报大一岁。她现在身量不低。脚下还穿了自己特制的内增跟的鞋子。不注意看不出来。因为她的长袍都是到脚面往下。
    “这么年轻。”戎渊道。
    好像他自己有多老似的。安宁差点撇嘴。
    她没做声。该如何脱身呢。她只想着这个问题。
    “安公子要回去么?”戎渊问。
    “正是。”安宁点头。
    “正好一路。”戎渊抬步前行。
    安宁想越墙而走不可能了。只得也往大门处走。
    两个人来到门外。戎渊把大门重新关上。咣当落下了门栓。这里没人会来。所以并没有上锁。门栓也在外面。
    “安公子如何来的?”
    戎渊的话好像很多。安宁无奈。
    “搭车。”
    “我骑马。不介意的话共乘一骑。”戎渊邀请。安宁愣了下。
    “谢过,戎爷还是先走吧。我去村里。有方便车搭。很快就到。”与他一共骑马。还是算了吧。安宁心里不住的否定。
    “安公子还在为昨天早上戎某的玩笑耿耿于怀么?”戎渊道。
    “我相信戎爷并非有心之举。”这人真麻烦。此时像块膏药。
    戎渊纳闷道:“那为何安公子如此的生分。这点面子都不肯赏么?”
    安宁摇头。“不是,是不想麻烦戎爷。”
    “没关系。对昨天的话抱歉。”戎渊说的诚恳。
    安宁无奈。只得答应和他一同骑马。
    她现在不能得罪他。因为还没有弄清楚他和李弈到这里是什么目的。他们先拉关系。她随着就是。
    ——
    戎渊坐骑是一匹好马。体型高大。毛泽锃亮。乘坐两个人没有问题。
    戎渊在前。安宁与后。马儿奔跑之间。安宁不得不抓紧戎渊的衣服。
    “再扯下去衣衫破了。安公子不会搂腰的么!”戎渊的话都带着风。衣衫扯的
    安宁手松了松。身子忽的一闪。险些掉下去。吓得了心惊。
    忙又抓紧了。戎渊手持缰绳。身形挺拔的坐在马上。宽阔的背落入她的视线。他的背,结实而温暖。当年那时她趴在他的背上,好像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如今他们共乘一骑,却是另一番心境。
    心中有些介怀。戎渊行事全屏喜好。从不按常理想和做。好比昨天。旁人如何会那么说话。他不管你接受与否。那不在他的顾及之内。
    “哟!”快马疾驰。一顿一颠簸。她的头撞上了戎渊的后背。鼻子撞得一酸。
    “坐前面来。”戎渊语气透着不耐。
    “不——”她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被戎渊一只手抓住。像拎小鸡,小鸭似的。她的身子腾空而起。马儿飞奔,呼呼的风声。她来不及惊叫。紧接着落入戎渊的前方。
    “安公子怎像个女子一般的胆小。”戎渊沉声道。
    本姑娘就是女子!安宁只得在心里抗议。
    “呃,安某文弱,不曾骑过马。”她说的心虚。
    山寨的寨主不会骑马。说起来令人难以相信。不过安宁从没在人前骑过马。
    “够娘。”戎渊说的毫不客气。
    忽然手一抖缰绳。喊了声驾。马儿更快了。安宁只觉得草木倒退。疾风扑面。戎渊高大的身躯环抱着她。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她很怕那只手突然碰错了地方。被他发现她女子身份。那就糟糕了。
    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她就是坚持自己回城。他又能怎么样?想想还是自己在意了他。安宁啊安宁。如果你还念着旧。那么这场仗没等打。你就先输了。
    她僵直着身子。闭上眼睛想到。
    戎渊不知她的想法。这位安公子的小身板轻的很。个子不小,显得弱不禁风。他一路疾驰。奔回了明阳城。
    安宁终于解脱了。她浑身上下都僵硬着。下了马。她险些不会走路。
    “安公子住哪里。我再送你一程。”戎渊沉声道。
    “不麻烦戎爷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她活动了下腿。慢慢的走了几步。还好,没那么艰难了。
    戎渊看她一眼。“不行就别逞强。”
    “还好。戎爷有事先忙。”她回道。
    戎渊不再说话。拨转马头。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踏起一路烟尘。安宁望了望。缓步的往前走。
    ——
    “安公子。这是去哪里?”安宁正想着要不要去溢香居去看看百里风行回来了没有。想不到此时遇上了。
    看到他俊逸的身形出现在面前。正看着她。
    宝蓝色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极为的炫目惹眼。这个男子的成熟魅力挡不住。走过路过的女子都会看上几眼。
    “正想去溢香居。”她微笑道。
    风昔来一笑。“甚好。我请客。”
    两个人来到溢香居。巧合的是戎渊与李弈也在。不过见到安宁和风昔来进门。他们并没有招呼。
    倒是风昔来客气的说话问候。然后与安宁去了溢香居的后院。里面有一间单独的小厅。两个人分别落座。
    有小伙计送来饭菜。两个人小酌了一杯。安宁再无酒量。风昔来独自又饮了两杯。两个人吃罢了饭。
    这才边喝茶边说话。
    “百里兄今日才归?”安宁问道。
    “正是。路上有事耽搁。生意人总是奔波操劳的命。”风昔来温言道。
    “溢香居日进斗金。我倒是想操劳却没那个命呢。”安宁笑道。
    “安公子哪需要多劳。呵呵,有件事一直想问。却不知当讲不当讲。”风昔来略微的顿了一下。
    “但说无妨。”安宁想到了百里风行会问什么。
    风昔来想了想。“你我可谓神交已久。实不相瞒。对安公子的身份。要说我不知道,那是谎话。之说以不说,是怕兄弟多心。如今却是不得不说。我这一路上听闻的皆是朝廷要剿灭山匪的说法。回来之后也托人打听,确实如此。并且大皇子亲临。不知安公子如何打算?”
    第118章 山中相遇
    安宁沉默了一会儿。百里风行终于问起。她要是有所隐瞒是不是显得不够朋友?但是他们之间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买曾经买参之时的好感。她也不可能与他相处的近。
    这个度她该怎么把握?令她有些为难。因为百里风行不是一般人。
    “知道我的身份。百里兄不但不弃,还坦言。令我心感。我并非是有意隐瞒。实则是因不好提起。毕竟山匪这个头名,能够接受的人不多,能得到百里兄的友情起了贪念,却唯恐失去。”安宁说的也是实言。顿了下,接着道:“我也是听闻了消息,尚不确切。大皇子如何奉命而来,还没有对策。让百里兄担心了。”
    风昔来略忖,饮了一口茶道:“此事应与安公子剿灭几股山贼相关。朝廷有所顾忌。安公子早作打算才好。”
    他看着安宁。心思转动。自有他的算计。此次,他认为机会即在眼前。只看这位安公子如何判断。
    “实不相瞒,剿灭山贼一事实在是传言过甚。我们也是损失惨重啊。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没想到会招来朝廷的关注。往下的打算,却不是我一人说得准。实话告诉百里兄无妨。坊间传的那些关于安公子种种,不过是老寨主的功劳。我年纪尚轻,难以服众。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极其的不容易。”她说的含糊。总不能此时端出了家底。
    “安公子谦逊。与你相处以来,便知你的为人。难处自然会有,相信安公子必能迎刃而解。能做到那个位置上,证明你年轻有为啊。反倒是我这个生意人自渐形秽了。今天既然我问了安公子,今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走南闯北也结识了一些人脉。但能帮到的必义不容辞。”风昔来表态。
    “多谢百里兄。如有需要不会客气。”话不能说的太露。她就算是与百里风行关系再好。如今也不能把山寨的决断来明说。说到底还是隔着一些的东西。她即便是觉得他值得信任,仍是放不下最后的防备。
    “你若客气,我会挑理。呵呵。”风昔来喝了口茶。然后,接着说道:“此次与大皇子同来的是戎王府的三少爷。说起来,此人在明阳城里待过一段时间。不知安公子可曾听过。”
    安宁若有所思。轻摇头。“有所耳闻。”
    风昔来道:“大概五年前,据说他在玄月山受了伤。容貌尽毁。还曾经失去了记忆。当时在金家村的雁家。我与那雁家的人相识。雁家人应该不知他的底细。戎渊一直住在雁家。直到雁家人出事。他才想起了从前的事。”
    这其中的事情安宁自然清楚。没想到百里风行会注意到这些。也不奇怪,当年的事情因为选秀女和侍神者的关系,引人关注是必然的。
    “雁家人出事。我也听闻过。”安宁道。
    “当年的事情如今想起来还心有凄然。我与雁家交好。他们有难我却束手无策。老少的人口除了雁二爷和两个丫鬟小厮,其他无一幸免。”风昔来感叹道。面上划过伤感。
    安宁忙劝道:“逝者无法生还,百里兄节哀。”
    当年的事对百里风行的触动也是有的吧。安宁如是想。那时他已经不在明阳城了。
    “事已至此,再感伤也是无用了。只叹一位小友年岁太小。她若是活着,与安公子差不多一般大小。”风昔来道。
    当年他没想到事情有了那样的变化。雁家一夜之间化成了灰烬。他从月国回来都已经过了很久了。
    后来他追问雁二爷,却只闻得叹息。他也就此搁下。只是内里曾经对雁天涯与山匪有瓜葛的怀疑,因此也随着熄灭了。
    那时他派人对雁天涯动杀手的时候,是想着嫁祸给他人。没想到时隔没多久人死了。最后也没追究出谁是凶手。
    他考虑过几种可能,却都不成立。官府那边也无法结案。听说一直悬案未落。
    “人各有命。百里兄莫要过于悲伤。”安宁劝道。
    “是啊,不提了。只说那戎渊。他在京城风评极端。据说所好的美人不论男女。皆收入他的私宅之中。每日寻欢作乐。无所事事。戎王府的老王爷甚是头痛。管不得。甚至拜求皇上出面。皇上笑说年少不更事。大了便知收敛。这话不假了,五年前开始,戎渊确实变了个人。整日的不出门。虽然不见读书习字,但是对原有的嗜好很少碰触。令许多人都诧异。直说是他容貌不堪,才不敢露面。但他有时却高调的出现。这就令人想不透了。当然。我也是听说。不为论人短长,安公子只当个借鉴。”
    风昔来道。他的消息一向是打探的及时。这几年京城的风闻他不会不知道。
    安宁点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大主意还要与寨子里的人商量。不管戎渊是不是纨绔子弟。想必皇上应允他一同前来。也是有考量在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