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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那太后的擅闯就是骚扰。
    太后为什么要去骚扰花溪?
    关系很好吗?
    古扉突然愣了一下。
    他记得太后曾经找过他好几次,每次都是打听惜花的下落。
    惜花就是花溪的化名,她在杂役处时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那时候他以为俩人就是普通的姐妹关系,或是主仆关系,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随口打发了。
    现在想想太后喜欢玉器,到处搜集,自己又不戴,更像是为别人搜罗的。
    只有花溪的空间那么缺玉。
    花溪来宫里的消息刚传开,便火燎火燎的赶来,莫不是她俩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花溪还会避着?
    太后做了什么对不起花溪的事?
    没理由啊,如果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有脸来吗?
    古扉在心里算了一下,那时候太后已经十六,花溪才十四,花溪养不了她,这层关系剔除。
    当时花溪是一身太监服,一直女扮男装,关系着身家性命,花溪又是谨慎的性子,应该不会告诉太后她的真实情况,要不然太后也不会每次都叫惜花,不叫花溪。
    一个太监,一个嫔妃,能有什么关系?
    说没有关系吧,太后又对花溪这么上心,不像普通朋友和主仆关系,那还能有什么关系?
    古扉想到什么,陡然站起身。
    难道是——男女关系?
    花溪一直女扮男装,所以太后以为她是真太监,太监也算男的,于是喜欢上她?
    不可以!
    古扉蓦地丢了锤头,转身想去找花溪质问,为什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这号人?
    走到半路,又冷静下来,花溪教什么朋友是她的自由,他没资格管,“花溪喜静,不爱被人打扰,从今天起多派些人拦在门外,无论是谁,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进来知道吗?”
    晓得元吉做不了主,特意强调,“太后若是不听,叫她来找朕。”
    花溪不想见她,他还能客气?
    元吉领命,“奴才保证不放过一个苍蝇。”
    古扉气缓和下来,正打算回去继续修他的架子,冷不防听到拐角有人说话。
    “那个新来的可真烦,腿都瘸了还不老实待在房间,瞎跑害咱们挨骂。”
    “就是,皇上看在她的养育之恩上,开恩让她留在宫里,她还真把自己当根蒜了?”
    那俩人从拐角里走出来,还待再说什么,突然面色大变,连忙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奴婢是无心的。”
    “无心的?”古扉脸上阴沉,“无心的就可以在背后议论主子?”
    他气上心头,猛地一脚踹过去,从侧面将并排跪在地上的俩人齐齐踹倒,“包你吃,包你喝,领着朕发的月例,就这么中伤朕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他气的肺都要炸了,“我平时一句粗话都不敢讲,你们居然敢骂?”
    “元吉!”他吼了一声。
    元吉连忙站出来,“皇上您吩咐。”
    “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不,打八十!”五十太便宜她们了。
    元吉了解,手一挥,带着几个人把那俩人押了下去打板子,那俩人还敢大喊‘饶命’,哭声震耳欲聋。
    “再哭再吵加三十大板。”
    元吉让人把皇上这句话传递过去,那边才消停下来,古扉这边也稍稍安静了一会儿。
    还是没有完全缓过来,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居然会有人不喜欢花溪?还背后议论她,简直不可理喻。
    花溪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
    第176章 同病相怜
    古扉架子磨不下去了,满脑子塞的全是这件事。
    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花溪?
    再不济也应该只是怕她而已,“为什么说她坏话?”
    他不小心嘀咕了出来,被元吉听到,元吉犹豫了一会儿道,“因为她们不知好歹?”
    古扉目光落在他身上,“怎么说?”
    元吉想了想道,“花溪姑娘不爱人伺候,不知道省了她们多少劲,少跑几次腿?花溪姑娘食量小,一日多餐,吃不完,不全都便宜了她们吗?”
    皇上特意叮嘱过的,花溪姑娘躺了三四年,胃不好,一天三餐要分成五份,一次只吃一点,剩下的都是别人的。
    他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花溪姑娘从来没打骂过她们,也甚少使唤她们,能伺候这么好的主子,是奴才们修来的福分,抱怨的人可不就是不知好歹?”
    古扉被他说服了,“这么说不是我家花溪的原因,是她们自己的原因?”
    “可不是吗?”元吉附和,“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对她们再好也没用,没长心,还觉得你对她们不够好,要掏心掏肺,时时刻刻赏银子才叫好。”
    “那么过分?”古扉惊呆了,身边好像没有这种人。
    “皇上不知道,”元吉苦着脸,“奴才就遇到过,奴才以前有俩徒弟,一个桂圆,一个干果,桂圆懂事,时常帮奴才做些什么,奴才对他也好,今儿给个银瓜子,明儿给个金瓜子。”
    “□□果瞧见了,您猜怎么着,小兔崽子恨上奴才了,怪奴才偏心,对桂圆好不对他好。”
    “他怎么就不想想他对奴才怎么样?奴才好歹是他师父,奴才给他机会,让他跟在奴才后头干事,他觉得奴才在使唤他。”
    “奴才叫桂圆来,桂圆麻溜就来了,就他老爱投机耍滑,奴才自然不待见他。”
    “奴才还没对他下手呢,他反倒跟了奴才的对家,告诉那人奴才的事,好叫他扳倒奴才。”
    “您说奴才冤不冤?”
    “冤。”本来带徒弟就累,还被恨上了,真的很倒霉。
    古扉自己有带徒弟,领着古熙每日练武,教他道理,自然晓得其中的苦,如果古熙恨他,他就杀了古熙。
    谁都有资格恨他,只有古熙没有。
    “行了,”古扉被他安慰了一番,好多了,心里没那么憋屈,“快点干活吧。”
    还是干活实在,架子越快修好越好,花溪用的顺手,没修的话万一被上面的倒刺勾到,以花溪的脾气肯定不告诉他,自己忍着。
    花溪就是这样的人,不爱麻烦别人。
    架子上倒刺很多很多,可能是他笨,方才摸腿的时候划到了手,虽然伤口很小,但是疼,而且倒刺扎进去,十分难弄出来,古扉挑了半天,他可不想花溪也挨一下。
    古扉继续修,先用小刀削个形状,尽量往圆的方向修,之后用粗石磨。
    有一种石头,上面坑坑洼洼,很不平整,用这个便能将木架子的边缘磨光滑。
    古扉磨到一半,手越来越慢,还是控制不住在想那件事。
    “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也夸花溪?朕不希望有一个人不喜欢花溪,一句闲话也不能说。”古扉回头看他,“你有办法吗?”
    元吉:“……”
    这不太可能做到吧?
    因为每个人性格不同,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白眼狼。
    感情刚刚说了半天,皇上全当耳旁风了。
    “花溪对朕来说很重要。”古扉陷入回忆,“当年朕的母妃和嬷嬷没了,只有朕一个人醒来,朕怕极了,是花溪把朕抱起来,一手养大,对朕来说花溪便是如天似神一般儿的人儿。”
    他小时候和母妃嬷嬷一起喝了毒酒,母妃说喝完就会一直睡下去,不会再醒来,但是偏偏他醒了,四周空无一人,母妃和嬷嬷如何也推不起来,花溪也不见了,他一个人好怕好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母妃和嬷嬷就躺在身边,只有花溪不在,于是他试探性的喊花溪,没想到花溪真的回应了。
    那种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之后便开始患得患失,怕花溪不要他,刻意吃少了,努力帮着花溪干活,竭力装的懂事一些,不惹花溪生气。
    花溪看出来了,某一天夜里趁他‘睡着’后故意说,会一直养他,直到他有能力自力更生为止。
    以前只以为这句话是偷听到的,整个人都放松了,后来才发现原来这句话是花溪特意告诉他的,怕他再继续患得患失,给他安全感。
    花溪真的很难,在冷宫那段时间,为吃为喝为穿和钱发愁,但是再难也从来没抛弃过他,他真的真的很感激花溪,花溪就是他的全部。
    “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说花溪半点不好。”他望了望一边的围墙,突然笑了,“你没有办法,朕自己想办法。”
    元吉一脸懵逼。
    古扉在他疑惑和不解的眼神中陡然一跃而起,几步借力翻上了围墙。
    元吉被这么突然而然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皇上,上面太高了,危险,您快下来。”
    古扉还觉得不够高,又借着墙头,爬上了连在一起的二楼阁楼。
    二楼也不算高,一眼便能瞧见底下的元吉,“如果她们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说的话,那就连朕一起说吧。”
    他管不住悠悠众口,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太高了,元吉听不清楚,在下面干着急,“我的爷啊,您快下来,可别吓着奴才。”
    古扉蓦地伸展开手臂,带着笑,一跃从阁楼的栏杆上跳了下去。
    *
    花溪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似乎聚齐了很多人,慌里慌张,不知道在干什么?她隐约捕捉到‘太医’和‘掉下来’之类的话。
    在长明宫能请太医的人除了古扉,没有别人,或许还有她,她没事,那就是古扉了?
    他出事了?
    不是去修架子了吗?能出什么事?
    花溪心里这么想,人还是睁开眼,坐起身,发现她的轮椅和架子都不在,古扉似乎也不在这边的屋,听着动静和来回走动的声音有些远,像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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