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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诡异平衡

      第三天,沈珞言着手为沈云霆治伤。
    秦叔自那天带着秦令春离开之后,便没有回来,沈云霆也没有去找他,他知道,骤然听闻秦令春竟是那场败战的罪魁祸首,秦叔心里受到的冲击,比他更甚,心中的愧疚和痛苦,需要有时间的缓冲才能让他慢慢平复。
    进入夏季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武定侯府大房里用的冰,比以往多了许多,天热气躁,沈伯奎越来越压不住火气,姚氏最近的脾气也不大好,两人动不动就争吵起来。
    刚开始是姚氏吃亏,到后来,沈伯奎就占不到上风了,被姚氏挠得满脸花。
    文渊榭里事儿多,老夫人先是劝,劝着劝着自己也烦了,眼不见心不烦地不再管他们的事。
    这期间,竹兰轩里却很安静,沈珞言悄悄地给沈云霆把残腿断了重接,虽然过程痛苦,但沈云霆毕竟是上过战场,生死等闲视的男子。何况,沈珞言配制了麻药,整个过程,沈云霆虽也疼痛,却要好得多了。
    当然,治疗的过程中,竹兰轩的下人都不在。
    经过秦令春的事之后,沈云霆对沈珞言保护得极好,而沈珞言也不想要有任何可能存在的不确定因素。
    断骨重接,这个手术于沈珞言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药材也齐,不用担心术后后遗症问题。沈云霆万料不到,放养的自家女儿,竟然会医术!之前他被任子希的暗卫伤了,自己昏迷不醒,竹兰轩的人又都在外面,麟王和护卫守着竹兰轩不许别人进去,沈云霆并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他也问过,沈珞言轻描淡写地说是麟王给了他一颗药才救了他的命。
    他当时毫无怀疑,毕竟麟王的能耐他很清楚。
    可是,这次他是清醒的。
    根本没有什么毒医弟子?言儿说要找的毒医弟子,其实是她自己?
    看着沈云霆震惊,沈珞言知道瞒不住,不过她也没打算瞒,会医术这回事,反正不是坏事。
    沈云霆好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言儿,你从哪里学的医术?”
    沈珞言道“我说从书上学的,你信吗?”
    沈云霆摇头,当然不信。
    言儿的手法熟练,就算是书上学的,学到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纸上谈兵的事,怎么作得了真?
    沈珞言展颜色一笑,道“我也不信!”
    沈云霆“……”
    看着女儿明丽的笑脸,沈云霆心中其实是喜悦的,沈云霆除了担心她的安之外,并不关心她怎么学到的医术。以前女儿看他的眼神充满怨气,根本不和他说话,现在竟然和他开起玩笑来了。沈云霆很欣慰。
    沈珞言目光流转,正色道“其实,我有个师父!”
    “难道你就是毒医弟子?”沈云霆脱口而出。
    他不傻,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毒医弟子事件,他也曾找人暗查过,只是没有什么有用消息罢了。
    沈珞言笑道“京城传的那个人,大概是我。不过,我不是什么毒医弟子,我不认识毒医!”
    这点沈云霆当然信,他的女儿一直在武定侯府,而毒医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没听说他来到天珩京城,就算想认识毒医,也没有途径。
    沈云霆郑重地道“不要再以毒医弟子自居。虽然这个名头可能很唬人,但危险也很大。”尤其是现在,太子的残废,使得朝局不明。太子满城寻找毒医弟子,意图明显。他的那几个兄弟,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又岂会让他顺利找到?
    “我知道的,爹。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毒医弟子,是他们自己以为而已!”
    沈云霆看着笑容清浅,随意中透着一份洒脱,淡定中自带从容的沈珞言,想一想,的确是这样,如果不是沈珞言为他治伤腿,而且自己承认,连他都想不到这里。这让他稍稍放心。
    替沈云霆手术之后,沈珞言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九芳堂的进展很喜人,品种多而新,尤其是指甲油,竟有各种不同颜色,这远远地打破了那些大家闺秀以为只有红色能用的思维定式。还有胭脂,细腻如同无物,涂在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深受那些闺秀们喜欢。
    崔菱既有能力,又尽心,沈珞言便也开始着手为欣儿调理身体。
    欣儿的病并没有什么明症,只是越来越虚弱,虚弱到后来,直接晕过去,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这种病是先天带来的,治疗起来颇为麻烦。不过沈珞言之前接触过类似病例,也制定了几套方案,只是都需要时间而已。
    让她无语的是,云熙来得比以前更勤了,而且神出鬼没的。
    沈珞言不想和麻烦走得太近,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和云熙之间的牵扯,越来越多。
    溯其根源,好像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起,就和云熙牵连到一起了。
    她不问云熙的身份,云熙也从不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期间,麟王来找过她一次,还是说请她治一个人的事,只是时间仍然没有确定下来,她也不着急。
    这天,沈珞言从九芳堂后院出来,坐上马车,准备回去武定侯府。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沈珞言拿着纸和笔,在马车里写着新研究的一个配方。正在计算之中,突然马车猛地一颠,她的头向前冲去,差点磕到额头,还好她发现不对,迅速稳住身形。
    她一怔,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中升起,危机来得太突然,不过,她心中并不慌乱。
    该来的终究会来,再说,她当初埋下那个因,就是为了现在这个结果。
    有极轻的脚步声从四面围过来,看这架势,不下二十人,而且,对方虽然无法完掩盖脚步声,但步履轻捷,都是好手。出动这么多人,倒真是大手笔。
    她佯作不知地问道“周叔,什么事?”
    赶车的是武定侯府的下人,但此刻她问出声,外面并没有周叔的声音,倒是有个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道“沈三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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