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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她一边应付沈贵妃,一边在心里踌躇片刻,最后为求个心安,她不动声色地把最后一枚取出来,让它顺着手指滑到沈贵妃的酒盏里。
    她举杯微微一笑:“这些年多谢姑母照拂了,我敬您一杯。”
    沈贵妃莫名觉着,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作者有话要说:  啊,四千五...实在困死了,还有一千以后补~~~
    第74章
    沈贵妃疑惑了会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又见沈辛夷殷殷看着自己, 她收回心思笑了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又是一阵熟悉的头晕目眩, 沈辛夷掐着时间, 眼看着药效要发挥作用了, 她立刻套话。
    片刻之后...
    沈辛夷满面惊怒,强压着火气,低声问她:“你们是想围杀太史公,然后嫁祸给我?”
    沈贵妃点了点头:“我现在要暂时先拖住你,等杀死太史捷之后, 我就会以太史捷有危的由头, 把你引到太史捷身死的地方,再让事情闹将开来,到时候你就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沈辛夷脸色一黑, 不解:“不对啊, 你们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怎么能知道太史公现在在哪?为何要选在这时候围杀他?”
    太史捷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 除了跟在陆衍身边,他也没什么固定要去的场所,这次陆衍来参加围猎,他半路就失踪了,连她这个太子妃都不知道太史捷去哪了,陆泽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使计引太史捷入陷阱?这更不可能了, 太史捷都快活成人精了,陆泽怎么骗得了他?
    沈贵妃道:“鱼望月说她有预知未来的能耐,她告诉我们她梦到这次游猎会下一场瓢泼大雨,太史捷会被困在妙义山中,正是我们趁机杀了他的大好时机,鱼望月还说,他是陆衍的左膀右臂,只要杀了他,陆衍便会如同折断了臂膀,到时候我儿就能顺利即位。”
    沈辛夷脸色微变。
    鱼望月这是什么路数?穿越?重生?预知未来?
    幸好她上辈子看过的类似小说不少,错愕了片刻,很快镇定下来。
    她仔细盘问:“陆泽打算何时去?你们在妙义山的哪里设伏?”
    沈贵妃细细说了,沈辛夷听说陆泽已经出发,她再不耽搁,大步走了出去。
    候在殿外的好几个宫婢都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年级较长的含笑拦道:“殿下还没跟我们贵妃说几句话,怎么就要走了?难道是嫌我们伺候的不周?”
    沈辛夷没工夫跟她扯淡,绕开她:“姑母醉了,你们进去好生服侍,我还有事,这就先走了。”
    那年长宫婢仍旧挡在她身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贵妃十分思念您,她还有好些话想和您说,若是知道您这就走了,定是要责罚我们的。”
    沈辛夷真真觉得跟这帮沙雕说话是浪费口水,直接上手甩了她两巴掌:“你再不让开,我现在就责罚你,你想怎么死?说吧!”
    年长宫婢见她满面怒容,仿佛下一刻就要唤人来拖出去把她打死,她再不敢撩拨这位太子妃的火气,捂着脸讪讪退下了。
    沈辛夷带着人匆匆回了太子住的行宫,叫来齐叱吩咐:“你立刻就去告诉太子,太史公身陷险境,你让他立刻去妙义西山山腰处救援!”
    齐叱一惊,又为难道:“太子已经跟陛下去林子里狩猎了,这深山老林的,找起来只怕颇费时间。”
    沈辛夷见实在耽搁不得,便让人牵出陆衍的一匹爱马,她费劲地骑跨上去:“罢了,妙义山离游猎的围场大概十里地,你把底下的好手都带起,跟我走一趟吧!”
    齐叱见事态严重,立刻跟了上来。
    一行人纵马走到行宫宫门,守门的侍卫犹豫道:“太子妃这是...”
    沈辛夷嫣然一笑:“我在行宫中枯坐无趣,所以想去林子里猎个狐狸兔子,这你不会也要拦着吧?”
    护卫听她只是出去游猎,便不再多说,让手下开门放行。
    ......
    魏朝虽然迷信之风盛行,但陆泽其实不怎么信鱼望月所谓的预言梦,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带人来了妙义山,没过多久,天上突然砸下豆大的雨滴,他心思一动,派人在妙义山搜寻了片刻,果然找到太史捷的踪迹。
    太史捷瞧见他亦是吃了一惊,很快又拱手行礼:“八殿下。”
    他心下纳罕,陆泽怎么会在此处?
    陆泽心思浮沉,忽然涌出一股狂喜,不光是因为今日能杀太史捷,而是惊喜鱼望月的能力,她居然真的能预知未来!有了这样的能力,天下不过他的掌中之物。
    他的喜色带到了脸色,笑起来一派纯真无害:“好久不见了,太史公。”
    他笑的虽然很甜,但太史捷带来的护卫还是瞧出他来者不善,不动声色地把太史捷护在身后。
    反派死于话多,陆泽知道自己智计比不过他,再耽搁下去只怕他就要想出得救的法子了,他于是沉下脸,直接莽:“太史公以下犯上,屡次对我不敬,仗着九弟的宠爱藐视宗室,其罪当诛,你们还不快动手将他问斩!”
    他思路很清晰,太史捷身上并无官职,剥去太子门客这一身份,其实也就是个白身,他杀了就杀了,顶多被皇上惩戒一通。陆衍没了太史捷治病续命,自己只怕都自身难保,更没法分心为太史捷报仇。
    太史捷虽惊而不乱,虽然不知道陆泽怎么会找到自己的,但转眼就把陆泽的谋算猜出七八,他长笑了几声:“八殿下以为杀了我,斩去太子臂膀,你就能一展宏图了?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怎会容你一家独大?只怕到时候你的下场比我更惨。”
    字字如刀,句句似剑,陆泽被他说的心神一乱,很快收敛心神,厉声道:“动手!”
    太史捷这回带的护卫不多,太史捷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混乱之中挨了好几下狠的,他很快被逼到一处山壁底下,陆泽扬手就要给他一个了解,忽听见一阵奔腾如雷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太史捷趁机大喊:“是陛下来了,陛下快看,八殿下要诛杀良臣,独领朝纲!”
    陆泽手下不由顿住,就是这么一恍神的功夫,数匹快马就停在他身边,为首的沈辛夷抽出腰间‘吾念’,一把格住了他的剑:“住手!”
    陆泽脸色一变:“素素?!”
    沈辛夷见太史捷无事,大松了口气,忙命人把他护住,又冷冷地转向陆泽:“八殿下好算计!”
    陆泽面色一沉:“素素,你莫要分不清内外,帮着陆衍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臂膀越多,沈家覆灭的就越快!”
    沈辛夷给齐叱使了个眼色,齐叱佩剑指向陆泽,她冷声道:“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儿,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何无端要杀太史公?”
    陆泽心有不甘,又瞧她带了不少人来,心知今日是杀不成太史捷了,他不由暗恨,但转念想到鱼望月那神奇的能耐,表情和缓下来,故作无辜:“素素误会了,我和太史公不过起了几句口角,并没有想过要杀他。”
    沈辛夷脸色难看,要给他个教训,忽见太史捷给自己丢了个眼色,她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不咸不淡地道:“既然是误会,八殿下就趁早回去吧,父皇还等着你呢。”
    陆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带着人拍马走了。
    沈辛夷等他消失不见,这才翻身下马,扶着太史捷靠在树边:“太史公,你没事吧?”
    太史捷苦笑着摆了摆手:“多谢太子妃搭救,腿好像伤着了,别处都是皮外伤。”
    沈辛夷忍不住牢骚:“太史公真是的,没事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来也不知会一声。”
    太史捷叹气:“您知道我素来喜欢药草医理,我听闻一种奇药能引百鸟出洞,蛇蚁不侵,我方才在马车上瞧见妙义山有此等奇景,一时见猎心喜,跟太子知会了一声,随意带了几个人就过来了。”
    沈辛夷面露狐疑,太史捷谨慎的走路都怕踩死蚂蚁,会这么大咧咧跑来采药,干嘛不派人来采?其中想必有别的隐情,不过他既然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
    太史捷说着说着面露古怪:“我来采药本是随性而为,除了太子外没人知道了,八殿下是怎么知道此事的?而瞧他这般,竟像是提前准备了好几天。”
    沈辛夷正要开口,见此处人多耳杂,便命人扶他起来:“太史公先好生歇着,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太史捷是典型的文人,身子孱弱,此时也觉着精神不济,任由人服侍着上了马车,沉沉昏了过去。
    ......
    陆衍此时正在陪皇上冒雨游猎,自然不知太史捷出了事儿,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精巧的贴身软弓——这是他方才打猎赢下来的彩头。
    他修长手指抚过弓弦和象牙箭,面露满意,跟身边的魏毅道:“别的东西没什么意思,这把软弓做的倒是精巧,弓脊上挂了倒刺,就是近战也是把利器,箭矢上挖了血槽,一箭下去就能带起一片血肉来,想拔都拔不出来。这等实用好物,太子妃必然是喜欢的。”
    魏毅:“...”
    他觉着太子妃可能并不喜欢杀人放血啥的...
    陆衍伸臂把软弓拉成满月状,面上满意之色更甚,他千方百计赢下这把软弓,素素必然是喜欢的,收下它就不会再无事闹脾气了吧?
    他正在自我陶醉,身后就急匆匆地冲上来一个人,来人顾不上行礼,忙低声跟陆衍报道:“殿下,太子妃带着受伤昏迷的太史公回来了!”
    陆衍手里的弓弦一松,面色微变,他也来不及细问,命人给几里外的文昌帝传了话,又叫上魏毅,纵马赶到行宫里。
    行宫后面有专门给臣子建的院子,太史捷昏迷不醒,一个太医站在他身边救治,沈辛夷立在一边,面上有几分焦虑。
    魏毅跟在陆衍身后走了进来,他瞧见此情景,下意识地脱口:“太子妃伤了太史公...?”他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忙住了嘴。
    这也不怪他挑拨,就算陆衍能看得开,他的手下也总是对太子妃存着这样那样的偏见,所以一瞧见此幕,不由就误会了。
    她并不在意这些手下会有什么反应,唯一比较在意的是陆衍会怎么想。
    陆衍转头瞧了魏毅一眼。
    她心下不悦。
    第75章
    陆衍转头看着魏毅,神情冷漠。
    魏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身子一颤, 低头不语。
    他这才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几眼:“你可有碍?”
    两人还在闹着别扭, 沈辛夷本以为他也会像魏毅一般质问, 没想到他先问的居然是这个, 不由愣了一下,很快摇头:“我没事,就是太史公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陆衍低头看着太史捷,皱眉:“太史公伤的是否严重?”
    太医插口:“回殿下,他的皮外伤并不算重, 敷了药, 再歇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陆衍颔首,又遣退了屋里的闲杂人等,皱眉问沈辛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沈辛夷便从沈贵妃邀她去琼华宫开始说起, 说到给她下真言蛊的时候, 她犹豫了一下, 轻描淡写地交代过去, 又说到她亲自带兵去救援太史捷。
    陆衍神色一直很平静,知道听见她说亲去救援的时候,才变了脸色,动作有些粗鲁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地瞧了她几遍,又板着她的下巴细看, 语调急促:“你怎么这么蠢?那么多手下是干什么吃的,你不派他们去,非得自己去干什么?可是想借此送我个人情,我告诉你,别指望我能感激你,谁让你自己要冲锋陷阵的!“
    沈辛夷听到这话,气的鼻子都歪了:“好好好,我就不该去救人,你们全死完了才好呢!等你死了我就接收太子府的全部财产,再花着你的钱找上十个八个小白脸轮流宠幸!”
    陆衍:“...”
    她恨不得给他几脚,愤愤转身欲走,忽然从后被陆衍抱住。
    他有些别扭,有些迫切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救下太史公,我颇是感激,但...”他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脆弱:“老八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你就这么大喇喇过去,他若是伤了你,我该怎么...”他说到这里,顿住了。
    沈辛夷神色一动,转过头问他:“他若是杀了我,你会怎么样?”她极爱他这别扭又羞耻的神色:“你是撒泼打滚,还是找一棵歪脖树吊死随我去?”
    陆衍恼羞成怒,低头堵住她的嘴。
    沈辛夷虽然被他方才那话气的不轻,但也知道他这别扭脾气,任由他亲了会儿,才伸手推开他:“好了,等会儿太史公醒来再瞧见。”
    太史捷声音带笑:“我可早都醒了,只是不好打断殿下。”
    陆衍脸上羞恼之色更甚,皱眉背过身去。
    沈辛夷欣赏了会儿,才硬是握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我跟你大致说了一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陆衍很快调整了表情:“他们如何确定太史公就在妙义山的,还一找就找了个准?”
    沈辛夷不知道他对怪事的接受程度怎么样,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开口说了一遍鱼望月有预知梦境的事儿。
    陆衍眉头深锁,太史捷反沉不住气,惊愕道:“这绝无可能,世上哪有这等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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