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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她指着周承毅发难,蛮不讲理道:“不是说喜欢我,愿意等着我吗,如今竟是使这下/流手段。”
    周承毅年长,他虽喜欢南安,但也不会纵容南安爬到他头上去。他严厉的看向南安,让她消停些,随即转身逼问那几名奴仆,其中有知情的上前道:“我今早看到流苏同送小姐来的车夫聚在一起说了会话,接过一个包裹……”
    “好了!”
    周承毅见南安面色愈发不对,打断他的话,道:“这事就此作罢,把这里收拾干净,人给我拖出去。”
    这药是谁命流苏下的,此时再清楚不过,左右不过她南家的人。
    这时候,那丫鬟躺在地上形容狼狈极了,南安见着,只觉得眼睛刺痛,一口恶气堵在x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周承毅上前抱/着南安柔声安抚着,劝道:“别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你今年也十七了,早该嫁给我的。”
    南安心里觉得很羞辱,但就像南烟说的,她离不开这富贵生活的。
    ……
    南烟没有走远,她再次被人拦下了,是南安的吩咐,她似乎已打定主意不放南烟离去。
    这人看着似乎是个练家子,加上此处是周承毅的宅院,南烟不想在此处动手,便慢悠悠的在宅院内逛着。
    她回到长安城后,心便紧绷起来。虽已决定不硬闯,但一颗心不得闲,竟是再次观测这处宅院的规划、以及仆从的走动频率,明暗守卫的方位。
    依着南安此前的叙述,周承毅喜欢她,待她极好,她也来过这处。每次来,左右不过陪周承毅聊会天,逗逗他玩,因此南烟便朝回走去,想候在南安身旁等她玩够了回府。
    但靠近那处厢房后,南烟却是听见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从南安发现有人下药后的反应,她应当还未曾与周承毅有过什么。她若不介意,早该嫁给周承毅了。
    南烟眉头皱了起来,屋内的动静让她想到了那夜的事情。
    她转过身离远了些,见身旁那名仆役一直候在一旁,便道:“我就在这等着,你不用这般看着我的。”
    那人得了南安的命令,并不敢离去。
    南烟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不怀好意道:“这里可没什么下人,恐是殿下刻意支走的,你知晓的,有时候男人吃起醋来,没人能承受的住。”
    “你在此处听了墙角,不怕殿下责罚,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女子,又是小姐身边的人。”
    那人听了,思虑一瞬朝院内巡视,果真没见着什么人。无论是明面上的仆役,还是暗地的守卫都不在。
    他赶忙点头,离去时甚至朝南烟致谢,多谢她好心提醒。
    人一走,南烟卸下面上的伪装,只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推开门进入那间屋子。
    南安都无法解决的事,此时的南烟更加无法解决。
    她若是贸然推开门进去阻拦,事情只会更糟,她不认为以她的身手能制服陷入情/欲中的男人。
    南烟不能做到的事,南安能……,因着,她是让那个男人沉迷于情/欲的女人。
    屋内的动静没有持续太久,随后便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声。这声音是周承毅的,南烟心中一惊再不迟疑,破门而入。
    床榻上,南安骑/在周承毅身上,她拿着枕头死死捂住周承毅的嘴脸,听见门口的动静,惊慌失色的朝南烟看来。
    南烟倒抽一口凉气,快步朝她跑去,压低声音急问道:“你都做了什么?”
    南安神色不安的朝地面看去,南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把带血的刀,南安她…竟然伤了周承毅的那处。
    南烟闭上眼睛,重重叹气,转身便走。
    身后,南安恶狠狠的出声,“你若是离开,我不仅会拉你下水,我还要将刘伯和景儿杀了。”
    南烟听着这话,回身毫不留情的再次扇了南安一巴掌,但这次她后悔了。
    南安的脸红/肿一片,显然是被周承毅打的,她身上也全是些暧/昧的痕迹。
    周承毅的双手死死扣住南安的双臂,但他伤的重,面上又被南安用枕头死死压住,没什么力气反抗。
    南烟见周承毅快被南安给捂死了,吓的连忙扯开她的枕头,在周承毅出口呼救前将他打晕。
    南安顺势从周承毅身上站起来,她脸肿的不像样,看去十分狼狈,但作态却并没什么改变。她气愤的看着南烟,急道:“不杀了他我就完了!”
    南烟冷静道:“他死了,皇上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南家。”
    “他就算不死也不会放过我的!”
    南安大声吼道。
    “但事情没这么严重。”
    南烟收敛心神,思虑一番,简单解释道:“他是储君人选,伤及要害之事必定不会声张出去。他下令追杀你,总比天子下令好。”
    她将南安扯到身前,脱下自己的外裳披到她身上,呵令道:“穿上!”
    话落,她上前忍着恶心简单的替周承毅那处止血,在这过程中,她开始询问南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安简单的说了下,事情其实很简单。
    周承毅一直宠着南安,平日里虽待她亲密,但因南安不喜倒也不曾动真格的,他似乎有意玩一把爱情的游戏,这两年是真的将南安放在心尖上宠着。
    但如同南安说的,周承毅的脾性并不好,很不巧的是南安的脾性也不好。
    加之昨夜南徐的责难与那名丫鬟暗中下药的双重刺激,南安朝周承毅发起脾气来。她蛮不讲理、牙尖嘴利的咬定下药之事是周承毅命人做的,让他少假惺惺的装柔情公子哥。
    这让周承毅暴怒,他是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这样的人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忍了两年,这一次他强/了南安。
    但庆幸的是他在行此事时其实是清醒的。他支走了附近的守卫,加之这处宅院他并不常来,守卫不若乾东五所森严,这对南烟与南安来说是有利的。
    南烟没有再问,她知道,南安就是个疯子,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她不多问,也不出言安慰,只是沉默且冷静的处理着南安捅出的烂摊子。
    南安其实早就后悔了,但那一刀子下去,出血较多,恐是伤了根基!她勉强镇定下来,在南烟替周承毅止血时,自己去屋内的衣柜另寻了衣服换上。
    南烟脸色一直很冷,她再未同南安交谈,简单的处理周承毅的伤势后,她便要出去探路。
    南安却死死握住南烟的手腕,担心南烟丢下她。南烟也不否认她确实动过这个心思,但她心里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此时丢下南安的。
    她带着南安就着之前观察的路线离去,一路避过奴仆守卫。偶尔不幸遇上,不消南烟提醒,南安已经上前一步装模作样的将这人支开了。
    从那间宅院出来,两人再不犹疑拔足狂奔。
    第57章
    因着南烟面部本就经过简单的易容,所以逃离那间宅院后,她只是将脸上污渍洗去,将身上那扎眼的丫鬟服饰脱掉后,便又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她让南安在一处墙角待着,买了新衣及面具换上,收整好方才去寻她。
    南安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待南烟走近,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对南烟说:“我以为你扔下我走了。”
    “南家我不能待了,我信不过他们,我如今只有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她说着,如幼时一般,脸上又现出狰狞的神色。
    南烟如今却再不会被这神色吓住,将手里的包裹扔给南安,她冷冷道:“把衣服换上。”
    南安依言照做,换好衣服,又拎着南烟为她准备的小包裹,站起身揽住南烟的手腕,忐忑道:“我们现在去哪?”
    “对了!我们去找刘伯。”
    她若有所思道:“刘伯自请出了南府后没人在意他,我却一直暗中观察着,早把他管理的那十几家铺子给摸透了,他那里一定有地方可以让我们躲起来的。”
    南烟闻言一把捏住南安命门,冷声道:“南安,你要是去找刘伯,我现在就杀了你。”
    南安知晓南烟此时不是说假话,又委屈又心慌,心里还十分憋闷,“那我们去哪啊?”
    “出城。”
    南烟沉声道:“你之前不是说想离开长安城去外面转一转吗,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盘缠。”
    南安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此次出城不比以往,是再回不来了。她如今不仅后怕,还十分后悔,她不该伤周承毅的。
    “南烟。”
    南安握住南烟手腕,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慌乱的神色,她开始嘲笑自己,“我此前还说你笨,现在看来,我才是最笨的那个人,我不该伤周承毅的。”
    “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没用。”
    南烟轻声说着,阻止她的自怨自艾。
    南安也是个奇人,立即抹掉眼泪,严肃的发问,“那我们出城后去哪?”
    “不是我们,是你。”
    南烟抽出自己的手腕,稍稍后退两步,冷静的看着南安,“南安,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你只当没见过我。”
    南安死死抿住唇瓣看着南烟,良久,脱口而出道:“你不想找你母亲了吗?”
    “我要找的,这些年一直在找她。但南安,我不傻,你根本不知道我母亲在何处。”
    “我知道的!”
    南安急急道:“少时母亲和父亲吵架,我有听到,你母亲在盛京,具体在什么地方,等我回去问下母亲就知道了。”
    说完,她自己倒有些呆了。
    南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安,摇摇头,叹道:“南安,你知道的,你不能回南府。如今不知道那些人可有发现周承毅的异样,你最好赶在城门未关闭前离开。”
    说完,再不磋磨,南烟转身离去。
    南安看着南烟离去的背影,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背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形容十分可怜。
    她哭是因着南烟丢下了她,也因为她知道她再回不去过往的富贵生活了。
    ……
    周承毅在约莫两刻钟后被下/体的疼痛唤醒,如南烟所料,他虽是恨透了南安,却未将此事声张出去。
    在发现下面被人简单的止血后,他松了一口气。命人暗中捉拿南安,随即唤了心腹太医前来替自己医治。
    结果并不乐观,刀口过深,伤好后他日后或仍可行人道,却是再无法有子嗣。
    他如今共有子女七人,其中只有一个男孩,今年三岁,是侧妃于氏所生,平日里由于氏亲自教养。
    他冷静下来后,立即着手安排暗卫守住这唯一的幼子,同时命人封锁消息,将宅院得知此事的人大多杀了,只留了小部分心腹以及那名太医。
    随后他传令出去,令长安城四面城门立即关闭,以南安刺伤侧妃于氏未由暗中捉拿她。
    …
    南烟与南安分离后,去了望楼。在望楼简单的用过早午膳后,她以极喜菜式未由让小二带了做菜的厨子相见。
    她点菜时刻意点的南方流行的菜肴,那位做菜的厨子不出意外是生长在南方的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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