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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节

      “早就有人向奴儿干下手了,”宋成暄坐下来道,“暗中孤立奴儿干,让奴儿干与大周朝廷往来越来越少,常年疏离必然会心生嫌隙。”
    徐清欢点点头,这与前世的情形相符,只不过前世她发现时已经晚了。
    “夫君能否让我来查这桩案子。”
    可能是因为她之前提及有关奴儿干的梦境,宋成暄看到王枢和莫征就满心防备,让人在屋子外把守。
    徐清欢看向内室:“蕙姐儿住的那村子,也有些蹊跷,我向知道莫征和王枢与蕙姐儿的事有没有关系。”
    宋成暄垂下眼睛:“不放心我去查问?”
    “不是,”徐清欢拉住宋成暄的手,“夫君威慑震人,只怕有些内情不便向夫君禀告,有夫君在这里,我定然不会有事。”
    软软的手指轻轻地在他掌心里动了动。
    徐清欢认真地道:“我不会乱来的。”
    知道她会耐不住要动手,他也没有硬要阻拦的意思,不过她这样央求,他却觉得再绷一绷更好。
    “不行。”宋大人声音低沉,屋子里如同结了冰霜。
    徐清欢却扬起了下颌,不再说话站起身向外走去。
    宋成暄的目光一变再变。
    外面传来永夜憋笑的声音。
    ……
    庾三小姐挣扎着靠在引枕上。
    伤口渐渐好了,她却依旧没有力气。
    “三小姐,外面来了许多民众,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在外面求着要看您,说您救过他们,他们要来报答。”
    第六百九十五章 送你一程
    庾三小姐顿时有了气力就要起身,庾二太太听到动静立即赶过来看女儿。
    母女两个目光撞在一起,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管怎么样这算是个好事。
    自从庾三小姐被刺伤之后,坏消息接踵而至。
    李大太太和李长琰没有被李煦救下来,而且李大太太竟然与高见松有私。
    听到这话,庾三小姐震惊地半晌回不过神。
    庾二太太怎么也没想到李大太太能做出那种事,三丫头被高太太挟持时,李大太太已经让她很惊诧,没想到转眼之间又被人扒了一层皮下来。
    她吓出一身冷汗,李家有这样的名声恐怕是要完了,没有与李家谈定婚事也不知是喜是忧。
    “你就好生歇着吧!”庾二太太道,“请那些百姓进来说说话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庾三小姐拢了拢头发,“我这个模样有失礼数,他们千里迢迢来看我,我怎么好给他们留下如此印象。”
    庾二太太拦不住女儿,只好帮庾三小姐整理衣衫。
    等庾三小姐坐好,玉竹才将几个妇人请进门。
    为首的妇人是位乡绅的太太,庾三小姐见过几次,为人很是和善,每次庾三小姐送去粮食都要在乡绅家住下。
    纪太太看到庾三小姐眼睛就红起来:“三小姐受了伤如何不让人知会一声,我们离这里不太远,总能赶过来侍奉。”
    “劳烦大家惦记,”庾三小姐微笑着道,“我也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能动身去大同了。”
    庾三小姐看到纪太太身后的妇人都提着东西:“村子里怎么样?去年冬天我有事被绊在京城,没能回来,本想着这次去大同时顺道过去瞧瞧……”
    说着庾三小姐停顿片刻,脸上一闪痛楚。
    “都很好,”纪太太道,“您就放心吧!”
    庾三小姐盯着纪太太看了半晌:“太太这是在宽慰我吧,去年冬天冷得很,我也只能托人四处送些炭,到底帮不上什么忙,北方的日子不好过,我去京城也是想要找个法子,看看有什么事能让大家一起做,经商贾手里卖去京城,这样大家都能轻松些。”
    看着纪太太一脸期盼。
    庾三小姐身上的伤口仿佛都不那么疼了:“北疆的物产不多,朝廷给的棉花和布帛尚不够卫所将士的,商贾来往买卖布帛都是高价,我在山西买了些田地,每年都能出不少的棉花,我来教你们纺纱织布,然后再带着你们去教别人,希望以后北方冻死的百姓会越来越少。”
    纪太太听到这话一脸欣喜:“您真是活菩萨。”
    庾三小姐摇摇头:“太太不必夸我,我在北方长大,看着百姓们受苦,也想要尽一份心力。”
    妇人们听到这里,年长的人带头跪下:“三小姐,您这是给了我们多大的恩惠,我们就算做牛做马恐怕也不能偿还。”
    庾三小姐看到这一幕,立即就要起身去搀扶众人,这样一来牵扯到了伤口,立即疼得又摔回床上。
    纪太太面色大变立即上前搀扶:“三小姐的伤还没好,我们这样是给您添了麻烦。”
    “我……没……事……”庾三小姐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众人将庾三小姐搀扶着躺下,庾二太太叹口气:“这孩子从小就心善,没想到却这样命苦。”
    纪太太低声劝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三小姐还救了一条性命,佛祖定然会保佑三小姐。”
    庾二太太看向外面:“纪太太还是将东西都带回去吧!”
    “都是大家的心思,”纪太太道,“也没有什么好的,都是给三小姐补身子用的。”
    庾二太太推脱不过,起身去外面招呼众人,屋子里只剩下庾三小姐和纪太太两个人。
    “三小姐,”纪太太提起被子轻轻地给庾三小姐盖好,“您要赶着回大同?不如留在这里吧!
    您说的那些棉花和纺纱织布不过立即就做起来。”
    庾三小姐有些诧异,纪太太从来都是对她言听计从,没有任何的主意,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您不做,就有人做了,”纪太太道,“安义侯这些年私底下与奴儿干各部族往来,偷偷摸摸送去不少的东西。
    等到金州卫有大船能出海,您那些棉花、布帛可就不值钱了。”
    庾三小姐皱起眉头:“我不是要钱,我只是想要帮……”
    庾三小姐话没说完,纪太太压低声音:“人心更是钱换不来的,这些年我为您在这里笼络人心,不能看着您功亏一篑。”
    庾三小姐睁大眼睛看着纪太太:“你到底是谁?为何与我说这些话?”
    仿佛一个孩子被人戳穿了心中所想,只不过庾三小姐掩饰的很好。
    纪太太垂下眼睛:“其实我家太太早就看好了三小姐,想要让三小姐嫁给我们九爷,将来李家内宅也会交到三小姐手上,可惜出了这样的事,老爷被人诬陷,太太为了保住老爷,不得不担下罪责,不惜失了名声。”
    庾三小姐一颗心“嘭嘭”乱跳,纪太太说的是李大太太,难倒这些年她在外面做的事,都有李大太太帮忙?
    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李大太太眼中。
    庾三小姐脸色微变。
    纪太太道:“我家太太见到三小姐为她受伤,心中难过,也知道三小姐对李家的心思,让我们以后跟随三小姐做事,一心一意服侍三小姐,将来三小姐定然会有大作为。”
    庾三小姐突然听到这话,半晌才回过神,她心中混乱,不知该呵斥纪太太,还是接受李大太太这样的安排。
    庾三小姐压制住混乱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冷静:“那李大太太呢?将你们交给我,大太太……”
    纪太太红着眼睛道:“大太太已经准备一死,既保全了李家也不会让李氏、王氏蒙羞,现在京中来了官员接手此案,大太太要撑到京城,揽下所有罪名,确定老爷和李家都安然无恙之后,她就自尽,三小姐和奴婢都见不到大太太了。”
    也就是说李大太太死意已决,以后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纪太太接着道:“我们这些人手就算大太太给您的礼物,大太太盼着您将来与九爷想扶相持,成就一段佳话。”
    庾三小姐不知是喜是悲,李大太太在她身边安插人手,说是帮衬她何尝不是要掌控她,没想到李家出了事,李大太太死路一条,没有法子便将这些人托付给她。
    也许李大太太还有其他门路没有告诉她,如果她都握在手中,必然会成为她的助力。
    纪太太看到庾三小姐的表情缓和下来:“您虽然长在北方,却也不能大意,那位宋大人和徐氏可是一对聪明人,让他们抢了先机,我们多年的筹谋岂非是为他人做嫁裳?”
    庾三小姐抿了抿嘴唇:“我本没有那么多思量,但九爷想要在北疆有所成就,必然少不了这些,别的我不知晓,那位徐恭人不是好相与的,总喜欢占尽好处,九爷在京城时就吃了她的大亏。
    可惜我现在伤口未愈,做起事有心无力。”
    “奴婢可以为您筹谋,”纪太太道,“找纺车,纺纱织布的妇人我都能寻来,对外只说是您教的,只是棉花不太好置办。”
    庾三小姐道:“我会让我父兄送来。”她做这些事父亲和兄长本就赞成,而且他们的棉花和布帛要卖去奴儿干,父兄多年筹划此事,她现在借李大太太的手正好为父兄铺路。
    这可是一个锦绣前程,她自然要将父兄向前送一送。
    现在的徐氏只怕还没想到手段与她争。
    第六百九十六章 靠近
    莫征揉了揉眼睛,算了一整夜,只觉得头晕眼花。
    卫所送来的账目一本本的核算要花费大量时间,他与王枢忙了一整夜,总算有了些眉目。
    王枢摊在椅子里傻笑:“这次朝廷总该知道,我们奴儿干每年送了多少粮食出来,不会再为难我们族人了。”
    莫征脸上却没有半点轻松,也许宋大人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说会禀告朝廷只不过做做样子,让他们将消息带回部族中,让大家都对宋大人和朝廷交口称赞。
    “你这个孩子,”王枢摇摇头,“哪里来的那么多思量,从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大伯要纳继室,你心中不痛快?
    大伯娘走了那么多年,放在其他族人身上,早就再抬女人回家了,有些事……唉……也没有法子。”
    莫征脸色一变,却很快恢复如常:“与那些无关,”说着他又抿了抿嘴唇,“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当然记得,大伯娘是个很好的人,”王枢道,“贤惠、能干,从来不会对人发脾气,我去部族中,大伯娘总会给我许多吃食,还说以后部族就要靠我们守着,我去斡难河卫,大伯娘恐怕我第一次出远门,身边没有人照应,还安排两个家人跟着我。”
    王枢想起莫征的母亲,面容都变得柔和起来,眼睛里也蒙上一层悲伤。
    莫征微微攥起手:“我母亲与首领关系如何?”
    王枢觉得这话问得很奇怪:“老首领早就说过,将来首领之位要传给大伯,大伯娘也是老首领信任的人,否则大伯娘怎么能带着族中妇人做事。”
    莫征只觉得藏在心中的火焰要从眼睛中冒出来。
    母亲的死、祖父和父亲的异样,从前他没有怀疑,可听到石娘子的那番话,他开始寻找线索。
    越查下去他越觉得蹊跷。
    母亲前几日还好好的,带着妇人们一起给卫所的将士们做衣裳,突然之间就染病没了,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被带过去磕头的时候,眼前只有一个刚刚堆起的小土丘。
    他不相信母亲就这样没了,祖父却安慰他说:“海西的男子不能这样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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