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她实在是讨厌死这种婊气冲天的女人了,简直就跟聂棠一样讨厌,等她亲手把她的脸给划花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叶卿言站在原地,似乎被这鞭子灵活而又多变的攻势吓傻了。
郦殊不由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就像是一个被乱七八糟碎布拼接起来的玩偶娃娃,所经历过的事遇见的人,都是满满的负面,而她从小到大被沈悉言灌输的人生观就只有一条:假如你不够强,你的人生就只能被人他人支配,不是你去支配他人,就是别人来掌控你。
所以……她喜欢看见人哭泣看人痛苦,看人愤怒看人惊惶,看人软弱看人屈服。
叶卿言靠着她那张脸装她的白莲花,她就能一把撕下她那张好皮相,看那些有眼无珠的男人到底还会不会继续喜欢她——
突然,她的鞭子在空气中甩个空响,而叶卿言本人竟然消失了。
郦殊一怔之后,就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她师父说过,虽然那些风水、符篆、阵法之流的杂学她没有天赋,可是身手已经足够弥补一切缺陷……怎么可能?
叶卿言站在她的背后,一把握住了她抓着鞭子的手,另一只手握紧了她的后颈骨,轻声笑道:“对敌的时候不先想着怎么攻击对方的要害,却只想着先攻击别人的脸,真是愚蠢。”
郦殊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跑到她的身后去的,下意识地便出腿,她的身体十分柔软,可以反身攻击到对方的膝盖。
叶卿言松开了她的手腕,避开她的侧后踢,直接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腰,郦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正撞在工地边上的隔离带上,发出了砰地一声闷响,又从隔离带滚到了地面。
叶卿言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又朝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起来啊,继续打啊,你该不会这么快就要认输了吧?”
郦殊咬紧牙关,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这回连摔在一边的鞭子也不管了,站起身摆好了一个攻击的架势。
可是还没等她出手,就觉得眼前一黑,叶卿言再次出现到了她的面前,这回轻轻松松地给了她一击勾拳,正击打在她的下颔骨上。
郦殊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往后退,又砰地撞回了隔离带上。
她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部,虽然没有镜子,但她可以想得到,她半边脸估计都已经肿了,她的口腔里充满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应当是刚才不小心咬破了口腔粘膜。
她简直就像见了鬼看着叶卿言:“不可能的!你——你——”
她突然一个激灵,惊吓万分:“是你,原来是你,怎么会是你?!”
叶卿言微微歪着脑袋,轻柔地微笑道:“终于认出来了吗?你可真有点迟钝。”
郦殊觉得眼前的场景简直比白天见鬼,那鬼还在欢快地扭秧歌还恐怖,她指着叶卿言道:“你你你这个样子,自己爹妈都认不出来,你还敢说我迟钝!”
“可是我没有爹妈了呀。”叶卿言拍开了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语气还是很温柔,“来,说说看,我记得你的任务就只是去接近沈家小少爷不是吗,你现在缠着聂棠干什么?我不喜欢你靠近她,要知道,她可是我的……”
她舔了舔自己形状姣好的红唇,把未完的那句话补充完整:“……猎物。”
郦殊贴着隔离带,想要把自己的身材变得更加娇小,让自己的存在更加渺小:“沈陵宜……他……”
她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我知道呀。他这人挺讨厌,不,应该说是非常讨厌。”叶卿言笑,“可这再是困难,你不应该想办法去克服吗?弄了半天,就只想着曲线救国呢?聂棠可不是这么蠢的人。动动你这除了血腥暴力之外就空荡荡的脑袋,想想别的办法,好吗?”
郦殊惊恐地点头:“我……我知道了……”
叶卿言抬起手,轻轻地抚过她红肿的脸颊,轻声道:“乖,那就早点去干你的正事去吧。”
她退开两步,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打斗而起了褶皱的长裙,然后背对着郦殊,迈着小碎步离去了。
微风扬起了她飘逸的裙摆,更显得她温柔而又高雅,引得周围路过的男生频频回头。
郦殊摸了摸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自言自语:“……噫,变态吧!”
------题外话------
emmm终于写到叶卿言的秘密了,这次写个配角都埋了好久才出来。她(?)是个很有趣的配角。
第359章 亲爱的我接你下课
聂棠趁着有空闲,又去了一趟隋老板的铺子,把自己新画的符篆送去。
隋老板最近生意特别好,毕竟聂棠已经申明了,她如果要寄售符篆,就一定会在隋老板的杂货铺寄卖。
于是许多世家的人都会跑来他的铺子问东问西,虽然聂棠亲手画的符篆很快卖完了,但大部分人会觉得,既然来都来了,再顺手买点别的,这带得他所有的生意都旺了。
隋老板一见她推门进来,忙迎了上去:“听说你在沈家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好些了吗?”
聂棠微微一笑:“就是皮外伤,已经好了。”
隋老板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接过她递来的符,分门别类装进了盒子里,一转身又锁紧了保险箱。
他长吁短叹道:“要是聂大师你肯一次多画几个符,我就不用整日整日回绝人了,这拒绝的次数多了,我这小心肝有点承受不住。”
尤其是,最近亲自过来询问的,都是各世家能叫得出名字来的人物,每一个他都得拒绝,这感觉太刺激了!
聂棠忽然道:“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来问了。我最近已经把日常能用上的符篆整理好了,准备发上论坛,大家都可以对着稿子自己画。”
“……什、什么?!”隋老板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了,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你这是哪里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棠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发觉,现代人的符篆水准实在太糟糕,就连那么简单的蓄阳符都觉得难画。觉得难画,就直接放弃这门技艺,这些需要花费时间心血去打磨的技艺就会失传,最终形成恶性循环。我现在这流失掉的那部分补上了,如果有人对符篆感兴趣,又有一定的天赋,就会沉下心去钻研,说不定还会出现更多符师呢。”
她这话是说得极有道理,敝扫自珍的结果就是现有的技艺失传,玄门的实力全面倒退。可这道理每个都懂,谁会如此高风亮节,主动公开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呢?
尤其是聂棠现在这种情况,她可是靠着符篆起家的,反而要放弃自己这块优势,流失不知道多少收入和客源,这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聂棠又笑着问:“隋老板,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生意没有?我觉得有点无聊啊。”
聂嫣然正在京城封闭式培训她的演技和厨艺,忙得没空给她打电话,只有陈姐给她发微信发照片,让她了解一下她妈妈的培训成果到了何种地步。
隋老板见她对接单有兴趣,立刻就抽出他的小本子:“有有有,就看你是喜欢哪种类型,是风水类,又或者是学术类的?”
他觉得聂棠真是个全才,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意都能上手,虽说全凭兴趣显得她很任性,不过有实力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我觉得最有趣的生意应该是这桩,金龙寺的主持委托我挂单的。”
佛家和道家在玄学上其实就是两大主流,很难说到底是哪一派更占上风,沈家就比较偏向释家,叶家则是纯粹的道家一派。
金龙寺本身就有释家高手坐镇,这都到自己都无法解决的地步了,可见这个任务还是比较奥妙的。
聂棠看了看本子上面的简单介绍:“寺庙里僧人晚上回宿舍的路上被打晕,最后发现自己在寺里的池塘里醒来,还浑身酸痛?游客莫名其妙被砸伤头,是被一块钱硬币砸的?”
这事情可绝壁够奇葩的!
隋老板笑道:“对啊,就是这样,很离奇对吧?寺里的住持一直都在找原因,可就是找不到,虽然说现在事情也不严重,香客也没受到多大影响,但放在那里不解决总归是个隐患不是吗?”
聂棠屈起手指关节抵着自己的嘴唇。
她觉得这看上去挺像是单纯的恶作剧,可现在是恶作剧,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会不会变味,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聂棠查了查金龙寺的位置,是在邻近的那个省,还在国家级风景区内,路线不长,坐高铁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如果动作够快,她还能顺道转去京城一趟,赶上聂嫣然的试镜。
“那我就过去看看,”聂棠当场拍板,“不过我不敢保证能够解决这件事,那位大师——”
隋老板立刻接口:“金龙寺的住持大师法号圆应。”
“圆应大师如果不介意我过去添乱的话,我是很想多见见世面。”
……
隋老板的效率非常高,聂棠这边才刚到家,他就直接把结果给她反馈过来了:“圆应大师同意你去,你这边确定具体时间,他就配合你的行程闭门谢绝香客上门。”
恰好明天就是周五,路上花费半天时间,傍晚就能到达目的地。
而周五下午沈陵宜这边就没课了。
于是她发了一条微信给他,语气蛊惑:“据说金龙寺那边风景特别幽静,有没有兴趣去那里短途旅行?”
沈陵宜第一时间就回复了:“去庙里旅行?原因?”
他觉得现在需要求神拜佛保佑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不要掉的人是黄重全老师,聂棠这是凑什么热闹?
聂棠:“最近金龙寺发生了很奇怪的事呐。”
聂棠:“寺中僧人缘何遭遇昏迷,醒后全身无力,被抛掷池塘?香客缘何被人用硬币砸伤头部,一切事故,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真相几何,尚待解谜。”
沈陵宜:“这是准备今日说法还是走近科学?”
聂棠:“去不去?”
沈陵宜:“……”她这个女朋友是不是当得太随性了,自己随便乱接生意,还要拉着他一道去,他的身价可是很高的!
他觉得自己可一定要矜持,不能被她撒娇一下就答应,再说听她之前的描述,这是什么奇葩又猎奇的生意,反正他是没什么兴趣的。
聂棠:“亲爱的,你什么时候下课呢?我等下来你教室门口接你!”
啪嗒一声,他藏在课桌底下的手机砸在了地上。
周睿就坐在他边上,手机又正好掉在他的脚下,他顺手就捡了起来。
这一顺手,也就瞄到一眼他们的聊天记录,这一眼,简直让他羡慕嫉妒恨!
看看看,肉麻不肉麻,每天都能见面,却还要发微信发个不停,浪费光阴浪费精力,不好好听课努力学习净想着早恋,还要残害他们的幼小纯洁的心灵……
单身狗就没有尊严了吗?他实力拒绝这口狗粮!
周睿小声问:“聂棠这画风,跟她平时的表现不太一样啊……”
还挺能撒娇的嘛。
沈陵宜收起手机,骄矜地哼了一声:“她从来就是这样的,小女生爱黏人!但这关你什么事?”
周睿:“……哇。”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不上天呢?
土木工程系的男女生比例向来感人,时常处于二十比一,甚至三十比一的范围。
沈陵宜这个班比较幸运,全班三十来个人,一下子拥有了三位国宝级女生,是直接导致隔壁行政班成为光棍班的罪魁祸首!
聂棠站在教室门口,下课铃一响,零零散散的学生们就鱼贯而出。
她在经受了好一阵单身工科男们的注目礼后,就见沈陵宜拎着背包走了出来。
他还没怎么样,他身边的同学比他还激动,一个劲地用手肘捅他。
沈陵宜把沉重的背包甩上肩头,一脸高冷地朝她抬了抬下巴:“到底是什么事啊?”
按照他对聂棠的了解,突然这么殷勤,还叫他亲爱的,肯定不是来找他说金龙寺那件事的,应该还有别的什么。
反正他现在就要掌握好那个度,这回才不会被聂棠牵着走,就算宠她,这也应当是有底线的。
可他这种态度落在别的同学眼里,觉得他这是想要逆天,要是真觉得谈恋爱太麻烦,他们其实都是可以代劳的!
聂棠朝他笑了一下,主动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是要麻烦你帮个忙。”
看,他果然料事如神。
“……嗯。”沈陵宜低头跟她对视了片刻,只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明眸皓齿,他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设突然塌了一个角,“什么?”
聂棠调侃道:“辅导我,直到我的武力能够跟徐临川差不多?”
沈陵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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