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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楚怀墨的无奈(4000)

      云涯一番语落,整个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显然,大家对他的话都认可了——至少在此刻是认可的。云涯也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这个提议他先前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大会的高层同意。这是一步很冒险的棋,但是云涯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定是对的。他并不奢望短短一个大会的时间就能彻底改变整个武林的风气,但是,他会尽自己所能,去给这个武林带来他所认为正确的改变——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过,眼下的认同只是第一步,一旦排名、分数出来之后,展示赛所带来的分数差异势必还会引起一番争论,那时才是真正考验自己的时候。
    除了积分规则之外,云涯又宣布了一些其它的补充细则,如各派来人中,除去最后一项展示赛外,每人至多报名三个项目,不允许刻意下死手,参赛人员权限于今日在开幕式上登过记的人选,不允许之后调整等等。都是些常见的规矩,倒未再掀起什么大波澜。
    所有大会赛制宣布完毕之后已到了未时,这会主办方倒是给安排了一次半个时辰的茶歇,给每个参赛宗派奉上水果、小食、茶水等物暂填肚子。当然了,与会人员也可趁着茶歇的功夫自由活动一阵或去到外面的酒楼用餐。
    “会程不是都讲完了吗?为什么还不能走啊?”阡陌听下午居然还要继续,不由有些郁闷地小声问。
    月箫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下午还有一场重头戏。”
    此时,打了一上午瞌睡星芜也终于睡醒了,听到月箫说什么“重头戏”,揉了揉眼睛也凑了过来。他忙活了一天一夜,上午趁着云涯讲活的功夫才小憩了一会,所以上午才那么安静。此时醒来也不是因为睡足了,纯粹是——饿醒的。
    “什么重头戏?”星芜好奇道。他也是第一次参会,对大会会制并不十分了解。
    听到几人谈话的内容,长生、长乐、去病等人也围了过来,相视一眼,又瞄了一眼楚怀墨,皆是露出兴灾乐祸的笑容。
    “到底有什么重头戏啊?”被他们的表情闹得好奇极了,几人又光笑不说告,阡陌便忍不住拽住月箫的袖子左摇右晃地央道:“快告诉我吧,我都好奇死了。”
    “好奇什么。”熟悉的声音,平静的语调,几人一回头,这才发现楚怀墨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此时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对他们前面的话又听到了多少。
    “他们说下——”阡陌刚起了个头。
    “——我可什么都没说!”长乐等人忙摇手撇清了关系,并立刻转移了话题,“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饭、去吃饭!”
    “诶?”阡陌傻眼。
    不是说重头戏嘛?怎么一下就要去吃饭了?星芜一听长乐他们要去吃饭,眼睛一亮,也不再管什么好戏不好戏的事情,强拖着见到楚怀墨之后一点都不想走的辰曦一溜烟跟了上去。
    这一块一下子就只剩下楚怀墨、阡陌,以及被阡陌拽住袖子走不掉的月箫。
    楚怀墨仿佛是无意地扫了一眼月箫的衣袖处,又看向阡陌冷声道:“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诶?我……他们……诶?”
    “我中午要吃黄山酒楼的醉鸭。”楚怀墨突然道。
    阡陌的大脑有半刻的短路,下意识接话道:“那……你去吃啊。”
    “你是丫环还是我是丫环?”
    阡陌这才意识到楚怀墨让她去买菜的意思,吐了吐舌,松开月箫,想了想又走到楚怀墨面前,顺手取了他腰间的荷包,去了黄山酒楼。
    阡陌走后,楚怀墨和月箫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楚杯墨才面带一丝冷意地看了月箫一眼,转身走了。留下月箫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一脸苦笑。
    未时四刻,开幕式继续。
    买回来的黄山酒楼的醉鸭楚怀墨一口都没吃,还给他的荷包他也没有要,阡陌这才反应过来,这厮又哪里不对劲了。只是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
    直到下午大会继续,云涯公布了接下来的环节,阡陌才自以为摸着一点头绪。
    “为了鼓舞人心,表达对大会的支持和对中原武学的支持,上届大会前二十名的宗派分别为大会准备了一份有特别意义的礼物。下面我们就请这些宗派的代表依次来到会台上,向在座介绍自己准备的礼物,并对到会的所有参会者致辞!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上届大会的魁首,来自长多的行路宗宗主,别少逍大侠上台——!”
    阡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武林大会怎么还有这么个……形式化的环节?让前二十的宗派送礼就算了,还要当众介绍礼物,还要给参会者致辞?
    阡陌偷偷瞄了一眼楚怀墨,怪不得上午月箫他们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公子连平时教自己武功的时候都懒得多说,现在还当众致辞?难怪他从中午开始就一脸的不快。
    行路宗送出的是一卷锻体秘术,秘术在所有武功秘笈中都属于十分稀少的存在,这手笔不可谓不大了。
    别少逍也解释了一下这秘术的作用。锻体术,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锤练身体的,可使皮肤更加坚硬,刀枪不入,而他拿出来的这卷秘术之所以稀罕,则是因为它还可以锻练内脏。
    对于寻常女子来说,这种秘术是鸡肋一样的存在,可对于大多数常年在刀尖舔血的江湖中人来说还是很实用的。
    做为当前天下第一宗派宗主,别少逍算是很健谈的了。不仅详细地介绍了自己贡献的秘术的功效,还说了一大堆言辞肯切的寄语,赢得了一大片叫好和掌声。
    第二个上台的是阡陌还算了解的宗派——蜀山剑派。这位蜀山掌门做法就很独特了,他送上的居然是一卷经书。
    不是什么内功心经,就是一卷普通的经书,最多有个让人平心静气的功效。蜀山掌门也只是简单说了下寄语,希望此经可以引人向善,也是很符合这种老牌名门正派的气质了。
    第三个就轮到楚怀墨了,阡陌坐在楚怀墨身后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无奈。楚怀墨一起身他们这就炸开了锅,长乐直接拿出了一锭银子小声嚷道:“来来来,我们来打赌,少主会说几句话?”
    “这还用赌?一句不能再多了,还不如赌他会说几个字!”长生附和。
    “好,那就赌他说几个字。我赌——八个字。”
    “那我就赌五个字!”长生也拿出来一锭银子,又转向月箫等人:“你们也来啊!”
    阡陌目瞪口呆。
    楚怀墨此时还未走远,听见后面的吵嚷侧过身冷冷望了带头的长乐和长生一眼,两人瞬间又安静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
    “我看还是算了……”月箫小声道:“少主今日本来就因为这事心情不佳,我可不去触他的霉头。”
    楚怀墨上台又了起了一番骚动,因为他太年轻了,而且长得也实在太好看了,一会功夫阡陌就听到了几个方向的女声压着嗓子尖声说些“这邀天阁的少主居然这么年轻!”、“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听说这楚少阁主现在还未婚配呢!”之类的话。
    阡陌暗自翻了个白眼,又瞟了一眼斜后方的辰曦,果然见她也盯着那些对着楚怀墨犯花痴——甚至还有些嚷着要嫁给他的人,脸色铁青。
    阡陌双手托腮叹了口气,心头直泛嘀咕: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害我又平白多了那么多情敌。
    楚怀墨拿出的礼物是一瓶丹药,阡陌定晴一看,发现这就是她在回江南的船上练制的“静心丸”,可以帮助使用者快速静心、增加练功效率,也是一味较为名贵的丹药了。
    当时她刚刚炼完就被楚怀墨收走了,没想到是用来做武林大会的人情了。
    拿出了药丸,楚怀墨扫视了一遍会场,台下那些叫嚷声立马停了下来,楚怀墨也终于不负众望地开了口。
    “唯尽力尔。”
    ……
    这就没了?不光阡陌,长乐等人都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好歹也是武林大会啊……居然只说了四个字?还好我没赌……”
    下午的环节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临近戌时才散了场,唯一让阡陌庆幸的是,开幕这天因为散场晚又要商议第一场比赛的报名问题,没有哪个宗派弟子还有精力和心情去会市,所以今天会市并没有开,她也就不用再去蹲点了。
    一行人寻了个酒楼用饭,可没走两步就发现身后似有不少人跟踪,星芜领命去查看了一翻,回来后拿回了一堆荷包、手绢之类的小东西,脸色怪异地道:“后面的各派女弟子说是让我转交给少主……”
    众人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有楚怀墨,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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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别生气啦!长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错,你气什么啊?”直到回到屋里楚怀墨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阡陌无视他的几次驱赶,追在他身后不停地哄劝:“你看我也生得这么好看,我都没有因为这个生自己的气,你干什么生气嘛!”
    “我没有。”
    “没有你一直板着脸做什么?”
    “你真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情不快?”楚怀墨面无表情地望了阡陌一眼,这丫头不仅没有意识自己的问题,居然还把他想的那么心胸狭隘,真是让人恨的牙痒。
    “那你在生什么气啊……”阡陌追在楚怀墨身后问。
    楚怀墨来回走了好几圈都甩不开阡陌,不由有些无奈:“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会?”
    “不行。”阡陌伸手,从背后抱住了楚怀墨:“我就喜欢跟看你。”
    楚怀墨试着甩了几次都甩不掉这块牛皮糖,只好妥协地放弃了挣扎,任由阡陌越来越明目张胆地吃他豆腐:“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阡陌暗笑一声,一只手从自己腰上解开中午从楚怀墨那里拿走的荷包,从背后摸索着挂回他腰带上——荷包当然也是她做的。
    “我的荷包也敢直接拿了。”楚怀墨任由阡陌摸索着给他系荷包,既不帮忙也不反抗,看不出喜怒。
    阡陌半天没摸到位置,又听楚怀墨这话,下意识地接口道:“什么你的我的,我都是你的,拿个荷包怎么了,小气。”
    楚怀墨脸一红,只可惜此时阡陌在他背后,没有看到他面上的表情,还在嘀咕道:“再说了,本来就是去给你买东西,我又没有月钱。哼,黄山酒楼那么远,排队的人又多,我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回来的醉鸭,你还生气不吃……”
    “人很多吗?”楚怀墨语气似乎柔和了一些。
    “可不是嘛!那可是会稽最出名的酒楼,我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排到队,最后还是花了双倍的价钱从前面的人手上买来的呢!”
    楚怀墨脸色一凝:“你花的好像是我的钱吧?”
    “好好好,你的你的,那你下午送给会组的那瓶药还是我炼的呢!”
    “用的是我买的药材。”楚怀墨一本正经答道。
    “瞎说,那药材明明都是我和秦爷爷一起上蜀山挖的,就连炼药的丹炉也是秦爷爷的!”
    “船是我租的。”
    “……你要赖!“
    “你系个荷包怎么要用这么长时间?”楚怀墨转移话题道。
    “我看不见啊!”阡陌挥着拳头抗议道,一个不稳,刚刚穿过腰带的荷包线又挪了位,阡陌赶紧胡乱一抓,将往下掉的荷包抓到自己手上。
    “你手往哪放?别乱动!”楚怀墨脸色一黑:“叫你别乱动了——”
    “呀,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乱动——”
    花了有半刻钟功夫,阡陌才为楚怀墨系好了荷包,双手老老实实地环住他的腰,又将小脸贴到他的背上,轻轻道:“公子,我送你的这个荷包你可还喜欢?用的可还顺手?”
    “还算顺手。”楚怀墨见阡陌安静了下来,也没有故意说些反话,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说些“很喜欢”“很好”之类的称赞之言。
    可就是这样一个算不上称赞的回答,阡陌也很满足了,她抱住楚怀墨柔声道:“那……那些女弟子送给你的荷包,你就不要收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