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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何事春风容不得? 和莺吹折数枝花

      朱枫年让人封住朱妍内力,便给她松了绑,朱妍试着运功,一口真气也提不上来,两个暗卫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朱妍不走,后背却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不得不向前
    就这样押着她来到了相府门前,大门外车马已经备好。
    看着眼前的形势。如果按照父亲朱枫年的的意思,她是非嫁不可了?
    任何时候她都不会放弃,不能力敌就智取!上一世的经历,让她在任何情况面前都可以冷静思考,迅速想出最合适的对策。
    “哼!定亲的信物都已经没有了,父亲真的不顾你当朝宰辅的颜面,硬是要把自家女儿送上门去”
    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朱妍最为清楚,父亲不就是看着凤南天手握军权,皇子之中又数他最为睿智通达,铁腕强硬朝堂上下,谁不知道珲王权倾天下,说一不二,几乎与太子平起平坐,就差一顶七珠亲王的帽子罢了。
    所以父亲朱枫年才急着站队,借着母亲早年和楚妃娘娘的交情,和那一纸婚约,顺着竹竿往上爬,巴不得和珲王联姻。
    而今天府里这些人想必也是听到消息才来看看形势及早站队的吧。
    在官场,最怕的就是你后知后觉,一旦宰相和珲王联姻天下皆知了你再去道贺,锦上添花,人家还应接不暇呢。
    可是如果还没成事,就当先来示好就是另一个层次了。
    而今天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这种机会怎么会错过,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注定不会给他们想要的结果。
    “即便我清清白白,你这样做不是不打自招了么?到时候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恨不得把女儿送给珲王,你猜皇上怎么看?”朱妍冷笑着嘲讽。
    皇上二字才是她的杀手锏,宰相父亲做了一辈子官,就是为皇上马首是瞻,最怕的也是皇帝不高兴。
    而皇帝恰巧很多时候是猜不透的,一旦不高兴了,也许你连原因都不知道就抄家灭门了。
    上一世凤南天就这样干过,那个臣子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哪件事触动了自家皇帝的逆鳞。她陪在身边见得多了,吓吓她这位爹爹还是游刃有余。
    朱妍清楚的看见父亲朱枫年脸上的颜色又白转红,由红转青,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她知道她的话奏效了。
    她趁热打铁“您还是先找到凤钗再说吧!不然,凤南天也不是良善之人,想必你还不了解他吧!”
    朱枫年抬眼深深地看着朱妍,这个女儿短短两日不见,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个神色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
    再加上,她虽然小小年纪便与珲王凤南天订立婚约却从没见她与凤南天有过什么来往,即便在国子监读书,因为凤南天大她五岁,两人不是一个先生,也没见过面。
    可如今她却好像很了解凤南天,翠红楼那日也是披着凤南天得外袍出来,难道她与珲王真的有些私情?
    朱枫年犹豫了,这件事确实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闹大了,自己想必也捞不到好处。
    更何况,珲王早些时候就曾有意拉拢自己,他也不宜操之过急,探探口风也好。只是这丫头不能放,先找到凤钗,关起来再说。
    “楚妃娘娘的凤钗呢!”朱枫年扫了一眼朱妍头上的珠钗,以往,她日日都戴着那凤钗。
    “丢了!”朱妍下巴微微扬起,眼中带着盈盈笑意。
    朱枫年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重重的挥下,他要教训教训这个不肖女,越发不像话了。
    掌风凌厉,冲着朱妍左半边脸重重的挥来,朱妍避无可避,闭上了眼睛。
    片刻,这一巴掌并没有落下,朱妍睁开眼,一个强而有力的大手正抓着父亲朱枫年的手腕。堪堪停在半空。
    发束于头顶,嵌宝紫金冠玉笄,织金龙纹黄袍加身,缙绅玉带,腰间一块双龙戏珠雕花壁。
    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眸明亮似星辰,重睑长睫,眸光里温厚似水,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他身后停着那辆太子专属的金丝楠木金顶九珠金铃马车,身旁两名锦衣护卫一左一右。
    太子凤南璟缓缓松开手,朱枫年急忙收手跪地行礼,一行押送朱妍的四个相府护卫和门前的下人也都跟着行礼。
    凤南璟挥一挥衣袖示意他们起身,朱枫年带着人急忙退到一旁。心中却在盘算。
    朱妍仰头看着眼前的凤南璟,比前世最后一次见他时,少了鬓角那两缕白发,还是那个纤尘不染的谦谦君子,还是那样温润如玉,不带一丝疾言。
    朱妍都快不记得多久没见过他了,自从凤南天被册封为太子,南璟被废太子位贬为璟王后,凤南天就禁止她们见面。
    她入宫之后,见上一面更是难如登天,每年,只有在宫宴上,远远那一撇,对饮一杯,朱妍常感怀世事无常,尤其对南璟。
    他和朱妍从小青梅竹马,大她两岁的凤南璟从小就乖顺懂事,对朱妍像自己的妹妹一样,时时护着她,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用丝帕带来。
    曾经南璟是她的依靠。
    看到南璟那一瞬间,朱妍的泪水夺眶而出。
    凤南璟轻轻捧住朱妍的脸,白净修长的手指擦干面颊上的泪痕。
    “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声音低沉而温柔,朱妍摇摇头。她此时真的想趴在南璟怀中大哭一通,可是她又以什么身份?
    当年,南璟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至死都记得,那天他被废除太子位,贬为璟王。
    大殿上,他只是凄凄然一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回来后听说他大病了一场。
    封后大典前一天,她偷偷跑去见他,南璟躺在病榻上,瘦的几乎看不出原来那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病榻上他拉着朱妍的手,对朱妍说出了他这辈也没有说出口的话:“妍儿,来世!如果有来世,你能不能只看着我?爱我,随我,伴我一生,只一生而已。”
    朱妍方知,他对自己,不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而她至死再也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每年,朱妍在宫宴上见到南璟,都会敬他一杯,她唯一心怀愧疚的就是南璟。
    前世,她一心追随凤南天,把南璟对她的好没有多想,如今回过头去看,他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
    “呦,这不是四弟么?怎么有空来相府!”人未到声先到,朱妍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全身都打了个激灵。思绪被拉了回来。
    这声音,清澈而动听,但是,在朱妍听来就如同魔鬼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凤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