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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飞机整整飞了十个小时, 穿过黑夜迎来黎明,在清晨八点整降落在帝都国际机场。
    下机的时候, 尹旋带着她的团队走在前面, 因为他们还要去拿行李, 陆翰拎着他的小行李箱跟着夏茉走在后面。
    陆翰问夏茉有没有人接, 如果没有人接的话,他可以带她一程。夏茉那好意思让他送, 说她一会跟尹旋她们的车一块回,因为行李什么都在她们那。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从通道出来, 夏茉一转眼便看到盛启琛单手插兜,闲闲的靠在边上玻璃栏杆上, 正看着她。
    盛启琛的飞机比夏茉早到两小时,他一下飞机就看到她之前给发的信息,见她的航班跟他只差两小时所以他就没有出站, 在vip休息室里等,看到她的航班降落他才过来, 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意外的,不想却看到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他认识的。
    盛启琛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从通道出来, 也没出声就那么看着, 所以当夏茉转眸看到他的那一瞬, 眼底露出的惊讶慌乱,全被他捕抓到,他那双好看的凤目不由变森冷起来。
    夏茉脸上的笑微僵住, 脚步顿住,看着盛启琛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莫明的心虚。
    陆翰看她愣愣的看着侧方,便往那头看了一眼,面色微变,这男人不就是十年前,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位吗。
    其实陆翰认识他,因为他们高中时在一起打过篮球赛,记忆里这人特别有个性。
    盛启琛就斜靠在那,勾着嘴角,悠悠的看着夏茉,手里晃荡着一个墨镜,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冽的煞气。
    夏茉被那清冷眼神看的后脊背发凉,转头朝陆翰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那个,我…”老公两个字有点说不出口,“先生,来接我了。”
    陆翰颇为诧异,不由又看了盛启琛一眼,再转眼看着眼前的人,心境起伏很大,他有点感慨:“真没想到……你跟他结婚了。”
    夏茉抿着嘴,笑的有点不自然。
    “那我们回头再联系。”陆翰笑意依然和熙如春风,随后转身朝出站口阔步而去。
    夏茉看着陆翰的背影,心里也有点感慨。
    盛启琛看她还一副难舍的望着那男的背影,胸口就像被扎了一根刺。他面上不动声色,走到她面前,往她身后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跟她一起的那位女朋友,便质问道,“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在飞机上遇上的。”夏茉见他面色阴冷,又多说了一句:“真的是在飞机上碰到的。”
    “那你朋友呢?”男人表示很怀疑。
    “他们走的快,先去取李行了。”夏茉语气淡淡的。
    盛启琛深看了她一眼,大半个月没见,看到他半点也没见她高兴,态度似乎比他出国时还要淡漠,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吗?
    他又问:“你不用拿行李吗?”
    “她们会帮我一块取的。”
    “就为了跟那人多说几句话吗?”盛启琛口气有点冲又有点嘲讽。
    夏茉挑起眉头,理直气壮说道:“那怎么了,我们是校友,多年不见多说几句话怎么了?”
    “是呀,还是你暗恋了好久的人,不是吗?”盛启琛语气越发的阴阳怪气。
    夏茉横了他一眼,便往出站口去,心想要不是他,说不定她跟陆翰早在一块了,毁了她的好事现在还好意思置问她。
    盛启琛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转身跟了上去。
    走到行李提取大厅,尹旋她们几个还在那等行李,见夏茉过来身后跟着一位男士,却不是刚才飞机上那一位,尹旋眉头很是微妙挑起,朝夏茉眨了眨,等夏茉走近,她低声问:“你老公。”
    夏茉低嗯了一声,面无表情。
    “哇,比飞机上那位有魅力。”尹旋又往她身后打量了一眼,调侃道:“不过冰山脸,却实有点不讨喜。”
    夏茉嗔了她一眼。
    这时盛启琛走了过来,站在夏茉身边,朝尹旋很淡的笑了一下,“你是尹小姐吧,多谢你这几天对内人的照顾。”
    “盛先生您客气了,夏茉是我朋友,照顾她应该的。”尹旋笑道。
    “那麻烦你,一会帮她把行李一块带回去,我们先走一步。”话落,盛启琛拉起夏茉的手腕便往走。
    “行李马上就来了,我们等一下……”夏茉话还没说完就被盛启琛拉出去。
    尹旋看着他们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还真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男人。”
    “老大,那男的谁呀,好禁欲哦。”助理a问。
    “那男的跟那位小姐姐什么关系呀?”助理b问。
    ……
    尹旋转回头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
    两助理立马闭上嘴。
    **
    夏茉被盛启琛拽出航站楼,徐助理早就等候在外面。
    上了车,盛启琛没在跟夏茉说一句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夏茉也没吭声,坐在那生闷气,心想这狗男人简直有病,莫名奇妙。
    这一路上,徐助理看着后视镜,见两人就跟两尊佛一样,坐那一动不动,他心里很是纳闷,这两人分开了大半个月,不应该是互道相思之情吗?怎么看着像是有仇似的都不吭声。
    回到碧水花园。
    夏茉见男人还冷着脸,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让她很是无语。
    夏茉心想爱生气生去,她以前不知道被他气死过多少回,他总得还点吧,再说了她又没给他戴绿帽,他生那门子气?无聊。
    夏茉心里愤愤的想着,换好鞋她便直径往卧室去,在飞机上她都没怎么睡,现在困的要死,她才没那个心思去跟他置气。
    进了房间,她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想快速冲个澡睡觉。
    夏茉澡冲到一半,外头推拉门被人用力拉开,发出一声碎响,她转头便看到盛启琛走了进来,男人还是阴着脸一边解着衬衣扣一边往她走来,那双凤眼含着阴鸷,噙着戾气,整个人犹如地狱来的撒旦。
    她刚要惊叫出声,他上前一把扣起她的腰,便把她摁在墙上,旋即低头咬住她的嘴。
    那是真咬。
    夏茉疼的直抽气。
    ……
    再从浴室出来时,夏茉是被盛启琛抱出来的,身上裹着浴巾软绵绵的依偎在他怀里,双眼半瞌着像是要睡着了。
    盛启琛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掠过她肩膀上那个咬痕,已经有点发紫,刚刚他好像有点过于粗暴了。
    把人抱到床上,又给她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的问道:“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夏茉头一落在枕头上,就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没听到。
    盛启琛坐那,怔怔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没睡着,因为眼睑还在动。
    这大半个月他在那边,每天不知不觉便会想到她,一天比一天多,她的身影如影随行,那种感觉让他百抓挠心,那几天他真的恨不能把她绑过去。
    这一刻,盛启琛不得不承认,对夏茉的情愫,早在十年前就在他心底种下,而这颗情种经过五年的酝酿发酵,已经悄然长成了苍天大树,他想拔都拔不出来了,它的根叶,早已跟他的血肉长在了一起,她已然成了他的执念。
    盛启琛知道夏茉还未完全接纳他,或者说她对他也就改观了那么一点点,可刚刚,他好像又把那一点点全给毁了。
    他不想再变成原来她讨厌的那个人,他想让她爱他……可他刚刚好像又做了让她讨厌的事。
    盛启琛坐那心里很懊恼,从机场看到夏茉跟那男的一块出来,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的害怕,从小到大他失去的东西太多,先是父亲后是母亲……所以他不想再失去她。
    盛启琛定定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女人,忍不住抬手轻抚上她的脸。
    夏茉陡然颤栗了一下。
    那是害怕。
    男人的手在空中顿住。
    盛启琛眉头微拢,眼底变的阴陏,起身走了出去。
    床上的人听到关门身,眼睛缓缓睁开,眼底如死水一般,无波无澜。
    夏茉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无处不疼。刚刚男人在浴室里像是要把她撞死,那一下下,都撞到了最深处,她整个后背现在还有点发麻。
    一开始她还能承受,可是后面,她是真的疼,她求他,他却置若罔闻,动作还越发的用力,恨不能把她揉碎,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森冷,那一刻,她从心底深处害怕他。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那样惩罚她?
    还是用那样的方式。
    那跟羞辱她有什么区别?
    越想,夏茉的心越冷。
    **
    盛启琛在客厅坐了一下午,其实他也很累很困,但他不敢睡,怕他一睡她就会逃走,可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在沙发上睡着了。
    晚上五点多的时候,阿姨过来做饭,开门声把他惊醒,他以为是夏茉出去了,一看是阿姨不由松了口气。
    阿姨见盛启琛回来了,忙走过去,问道:“先生您回来了。”
    “嗯,”盛启琛揉了揉眉心,说:“晚上做点清淡的。”
    “好的。”阿姨见他面色不怎么好,转身便退去厨房。
    盛启琛看了眼腕表,起身往卧室去,推开门的时候他特别轻,室内纱帘遮挡住光线,一片昏暗,但依稀能看到床上的人还躺在那,不由松了口气。
    轻关上门,他走到床边,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他心底软成一片,拉起被子他钻了进去,从身后把人圈进怀里。
    夏茉瞬间被惊醒,睡了一天她体力也恢复了,翻过身便要把人推开,却被他抱的更紧,她急了大吼:“你放开我,我现在不同意你碰我。”
    盛启琛闷不哼声,就那样死死的抱着不松。
    夏茉抬手便捶他,那是真的用了力,捶着他后背啪啪响,男人依不动。
    夏茉气哭了,嚷嚷:“你凭什么那样对我,嗯?”
    “王八蛋,你凭什么总是这样欺负我,从高中到大学,你欺负我还没欺负够吗?”
    “我要跟你离婚,我一定要跟你离婚,嘤……”她失声大哭,所有的委屈全被他勾了出来,哭上气不接下气。
    盛启琛双臂不由缩紧了几分,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闭上了眼,深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亲了亲她的耳朵,声音低哑:“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粗暴,别哭了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夏茉哭的更大声。
    盛启琛脸颊上粘的全是她的泪水,听她哭的嗓子都哑了,他心纠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哄,最后他实在没办法,抬起头便把她嘴给堵住。
    夏茉怎么可能让他再吻她呢,狠狠的便咬了他一口,血腥味从口腔里弥漫开,盛启琛不得不放开她,但双手依然牢牢的抱着她。
    夏茉发泄完,也哭累了,只是抽搐有点停不下来,她咽着声说:“咱俩算了吧,我看也没有必要磨合了,你这种性子的人我真的不喜欢。”
    盛启琛听这话,原来一肚子的愧疚与心疼瞬间化成乌由,他冷声问道:“是因为那个男吗?之前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我对你什么态度?”夏茉笑的颇为讥诮:“咱们俩为什么结婚的,你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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