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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唔……还行。”路星鸣的回答里带着明显的倦意。
    “那我稍微重一点点。”说完,云知试着加重指骨力气。
    她按的地方都是穴位,路星鸣很快感受到酸痛不适,困意打消,眉头稍微拧紧。
    “施主,痛的话就说,我会轻一点的。”
    路星鸣身强力壮185,被五个人按在地上锤也不会说痛,如今更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说痛,尤其人家只是再给他按摩,要是连这都承担不过去,那实在是太丢人。
    碍于男人卑微的面子,路星鸣强忍痛意,咬牙硬撑:“没关系,你可以重点。”
    云知一听,自然不会让雇主失望,当下换上手肘,对着他肩窝一阵狠怼。
    那一刻,疼,酸,麻,痛,各种能说得上来的难受感齐齐袭来。瞬间让他神经战栗,脚尖缩紧,就连眼部都跟着胀痛。
    路星鸣无法忍受,闭紧的牙关里微微溢出声低吟。
    云知毫无觉察,继续按摩,全然不知道她的大侄儿韩厉已经出现在了电梯外。
    没一会儿,韩厉就从电梯来到云知门口。
    他在门前徘徊许久,正犹豫着怎么和云知求和时,冷不丁听到后头钻出来一个声音,好像是路星鸣的……
    韩厉感觉有鬼,转身来到路星鸣门前。
    他门没有关紧,留了一条小缝,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缝隙里传出。
    “施主,这样舒服吗?”
    是他便宜姑姑的。
    韩厉眼睛瞪大,呼吸瞬间停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用手呀?”
    路星鸣声音急促,甚至带有一丝急切:“嗯,用手好。”
    “好,那我用手,要是力气重了,你就告诉我哦。”
    “像刚才那样就好。”
    路星鸣说完,又一阵暧昧的轻吟。
    韩厉脑袋炸了,因为这段话而各种想入非非,紧接着怨愤攻来。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都是人话吗!!!
    这小子竟然敢对他亲人下手!臭不要脸,没有人性!
    韩厉血气从下向上涌,脑子一热抬脚把门踹开,对着里面咆哮大喊:“禽兽——!你要对她做什么!!”
    “……”
    “…………”
    空气诡异。
    氛围焦灼。
    韩厉看了看云知,又看了看路星鸣,发现这画面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后,整个人死机。
    他身后的防盗门摇摇晃晃,路星鸣眸光暗沉,强忍着怒火:“你他妈鬼子进村打劫呢?”
    云知也反应过来,轻声教训:“韩厉,进来要敲门,你这样很不礼貌。”
    最后那句话透着明显的不满。
    韩厉回过神,咬咬牙合门推出,曲起手指敲了敲,耐着性子喊:“你们好,请问我能进来吗?”
    云知低头看向路星鸣:“他能进来吗?”
    路星鸣:“不能。”
    云知抬头对着门外的侄儿喊:“路施主说不能。”
    ……靠!
    韩厉暴躁,啪嗒声又把大力推开,堂而皇之闯入客厅。
    “韩云知,你给我过来!”
    韩厉气急,直接对云知令喝。
    第40章
    对于他的急躁,云知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在他的注视下,光明正大望向路星鸣,见少年面无表情,紧跟着摇头:“我在上班,不能擅自离岗。”
    她说的一本正经,韩厉却大了脑子。
    “你、你给谁上班?”
    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韩厉指着路星鸣,声音提亮几度:“你别告诉我你在他这里上班?”
    云知挺了挺小胸脯,小表情叛逆,小嗓子敞亮:“路施主是我老板,他让我过去,我才能过去!”
    说完,又低头,和路星鸣小声询问,“施主,我能过去吗?”
    路星鸣冷淡着俊脸:“不能。”
    早已预知的答案。
    云知看着韩厉,眼神中已说明了一切。
    韩厉眉心打结,如鲠在喉,一口提上不来也下去,堵在胸口之间,憋得人火冒三丈。
    他清楚这是别人地盘儿。
    就算撒泼也讨不了好,但不说些什么总觉得心有不甘。
    韩厉冷嗤,忍不住又是声嘲讽:“韩云知你什么毛病,我白给你钱不要,你非要来这儿找罪受。你说说你一个孤独无依的女孩子来陌生男人家工作合适吗?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
    云知斟酌着说:“自力更生。”紧接着认真为路星鸣辩解,“路施主是好人,不是什么陌生男人,你不要侮辱他。”
    侮辱?
    他这就侮辱了?
    他没直接把尿撒在他脑袋上就不错了,还侮辱!
    眼神扫过,旁边路星鸣双手环胸,神色中隐约透出几分得意。
    韩厉:“……”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亲人联合外人排挤了……
    见云知和死敌站在一条线上,韩厉不爽,不禁捂上胸口,面容微微扭曲。
    云知到底还是关心侄儿的,见他难受,犹豫着问:“你不舒服?”
    “老子能舒服吗!”韩厉喊,“胸口疼,快死了!”
    快气死了!
    他,手握东区命脉的男人。
    今天要屈辱气死在这里!
    “韩云知,你要是不跟老子回去,老子今天就死在这儿!我要客死他乡!上演一出无人生还!”
    说罢怒哼,一屁股坐在了路星鸣那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这行为令路星鸣眉头微蹙,心生嫌弃。
    “滚,不要用你肮脏的屁股玷污我家沙发清白的身子。”
    韩厉不动如松。
    “快滚。”路星鸣狠狠踹上韩厉膝盖。
    韩厉躲闪不及,被踹了正着。
    腿根抽疼,韩厉呲呲牙,瞪回去:“你有本事再踹我!”
    世界上竟然有人会提这种要求?
    路星鸣哼笑,觉得新鲜,于是又狠狠踹了过去。
    操!
    狗日的路星鸣。
    韩厉咬牙,指着他向云知控诉:“他踹我,你管不管?”
    他倒要看看,他们家小傻姑是不是真的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是不是真的胳膊肘向外拐。
    云知小脸皱起,手指头在下面拧巴了许久,直到韩厉面色不耐,才别过头说;“我……我没看见。”
    路星鸣对着韩厉讥讽:“没关系,我多踹几脚,你总能看见一次。”
    眼看两人要再次掐起来,云知总算站不住。
    这怎么说都是别人家,闹来闹去实在不合适,韩厉要发起疯来把人家家给抄了,她可赔不起。
    想着,云知摘下围裙攥在掌心,上前用力握住韩厉手腕,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便死拉扯着他向外走去。
    韩厉发现云知手劲儿大,竟挣扎不开。
    回头又想起她踢倒醉汉的英勇画面,瞬间安分如鸡,老老实实跟在她后边走。
    到门口。
    云知止步,眼神欲言又止。
    路星鸣在沙发上静静地,没有阻拦也没有说任何话。
    表情平静宛如深夜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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