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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不过,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越靠近往生崖地界,见到的妖族就越多。
    因妖族行事豪放,闵序宗凌阿遇玉承等人又生的俊俏,不知他们身份的女妖们频频上前示好,惹的人面红耳赤的。
    “不要脸。”宗若见闵序被一身材极有料的美貌女妖拦住,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女妖也不怒,反而挑衅的上下打量起宗若:“这位妹妹,你长的是好看,但太瘦了,捏起来都没几两肉,男人不会喜欢你这种的。”
    “你……”宗若气的脸通红,却有说不出什么话还击。
    那女妖又烟波一转指向玉映:“你看,你身边的这位姐姐就不错,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所以你的这几位哥哥,眼珠子都快长到她身上了。”
    玉映一听,这女妖挑拨离间的功夫真是一流。
    果然,女妖话一落,宗若的脸色就白了,因为她这一路也看得出闵序和自己的堂哥的目光都在这王央身上。
    不过玉映不想和宗若有任何误会,她一把掐住女妖的脖子:“素闻妖族女子,最是喜欢迷乱人心,你再敢胡言乱语,我便杀了你。”
    女妖没想到这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女人竟然会这么强悍,当即就连连求饶。
    宗凌也在一旁乐呵呵的拍手:“好。”
    唯有闵序仍在细心观察,他感觉她杀气似乎比初见时要重了,而且,那遮住她真容的黑气也越来越盛。
    往生崖,红宫。
    临祁站在万花镜前,神色十分凝重。
    这万花镜已经修养了千年,如今已经到了可以再次开启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这次会在这镜中看到什么。
    他仔细擦拭着镜面,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他打算这一天开启万花镜。
    正在此时,有宫人来报,闵序和宗凌来了,同行的还有七公主。
    “哦,七公主竟然来了,有趣有趣。”他颇有兴致。
    却不知,他亲手送上诛仙台的人,也来了。
    第63章
    宁无是在几声海鸟欢快的鸣叫声中醒来的, 阳光已经透过纱幔朦朦胧胧的照进来,海风带着些许咸味和小院里的花香一起飘进房间里, 十分的宁静。
    他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然后,他摸了摸身边, 空的。
    他吓了一跳,惊的立刻从凌乱的床上坐起,正想要叫玉烟的名字,却看见她正站在外间, 倚着栏杆在看着海面, 海风吹着她的发丝和衣衫,衬出她单薄的身体。
    她看起来有些瘦,似乎风再大一些, 她就要像蝴蝶一样被吹走。
    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 她还在。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他在她耳边问道。
    若是换做以前,玉烟必定已经殷勤的伺候他梳洗,可此刻,她却连头也未回,只是淡淡答道:“想看看海。”
    “不是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么?”
    “但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看过。”她回道。
    宁无掰过她的脸, 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容貌已经恢复如从前,恬静的,温柔的, 一如既往,唯有眼神有些陌生。
    他知道她肯定是恢复记忆了,就是不知道恢复到了什么地步。
    明明问一句就可以知道答案,可他竟然不敢开口。
    “少君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玉烟柔声问道,仿佛还是初进冥司不久的新妇,一言一行都是拘谨。
    她这样一句,让宁无以为她的记忆只恢复到了刚结婚的那几年。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嘴唇,然后忍不住低头吻去。
    可玉烟却不着痕迹的将头扭开,状若无意的问道:“少君,臣妾许久没有阿映的消息了,她在仙牢中可还好?”
    宁无点了点头:“她很好。”
    “那臣妾可以去看看她吗?”
    “好啊,但现在不行,等时机成熟了,你们自然会见到的。”他本意是,玉映现在不方便暴露身份,而她记忆也未恢复,这样情况下见面,很多事情都解释不清楚了。
    他在等她记忆全部恢复,不管是身为玉烟的记忆还是身为阿若的记忆,只要都想起来了,一切就好了。
    否则,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突然被告知那些残酷的事,她恐怕也接受不了吧。
    可他却不知,玉烟在今早醒来的那一刻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但因为结魂草结的是身为玉烟时的记忆的缘故,所以关于阿若的那一部分,她竟一点都不记得了。
    因此她除了在刚醒来的那一刻有些茫然后,很快就想起了往事,孩童时期的天真,少女时期的羞涩,新婚时的恐惧以及后来的绝望……
    虽然这其中她曾以为宁无对她有了真心,她也憧憬过与他的将来,可都被侍女那句“少君在陪帝妃下棋”给毁灭的干干净净。
    她以为自己终于能被他真心相待,到头来,却不过还是他的玩物。
    她知道,九重天上那句“打狗还要看主人”,从来都不是口误,那就是他的真心话。
    至于为什么自己明明跳进空空潭却又活了过来,她想,毕竟是死在冥司,他们多的是办法让一个人复生。
    而活过来后,宁无竟还没放过她,因为他每次将她带到外面,都是为了满足他特殊的需求,从不管她的感受。
    她现在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的疼,虽后半夜的时候她受不住昏过去了,但也能猜测出他做了些什么。
    侵天秘境的誓言唯身死可解,她已经死了,难道还不够么?
    他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此刻还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她记得的,她记得他昨夜曾问过她有没有想起什么,也就是说,他是知道她记忆缺失这件事的。
    更让她心凉的是,他现在竟然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明明阿映和母亲已经……
    想到这里,她的心已经在滴血,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体内的元丹竟然没有了,一点灵力都发挥不出来,如果要离开这茫茫大海,离开冥司,她就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此才能寻得一丝逃脱的机会。
    曾经的她,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后来事实却证明,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可如果她此刻回头,稍微看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那些衣物,她一定会改观,因为在宁无的衣物间,有象征冥君权力的古钟和铁锏,她若是见到了就会知道此刻宁无已经是冥君。
    而要成为冥君的最重要的条件,就是练成大悲愿力。
    可宁无他啊,明明是一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少年,为何在这么年轻的岁月就心生为世间诸难超脱的大悲?
    宁无感受着手掌中她的体温,她是活生生的,温暖的,终于不再只是出现在他冰冷的梦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有些不安,这不安让他情不自将又将她抱起抵在墙上。
    玉烟双手微推着他的胸膛:“少君,臣妾身体还不适。”
    宁无也是担心她身体,于是将一颗治疗伤病的丹药喂进她嘴里:“这是极好的丹药,吃下去身体就会好了。”
    玉烟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淡淡的笑着咽下去。
    两条身影又叠在一处,虽融为一体,却又各怀了心思。
    玉烟是想着怎样才能从他身边逃离。
    宁无则是觉得应该要个孩子了,因为有了孩子,万一她再有走极端的时候,总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第二,有了孩子,才像个家。
    他的家,不用像父君母妃这样生养九个,导致母妃十分的辛苦,他不愿玉烟辛苦生养,所以,他只要一儿一女即可,然后等到儿子能够独当一面,女儿有了中意的人后,他便离开这冥司,与喜静的玉烟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下去。
    于是情到深处时,他死死的抵住她,种下一个梦,祈祷这个梦不久就能发芽。
    玉烟再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宁无不在身边,身上依旧酸痛不已,随便动一下都要费些力气,尤其是身体还黏黏的,一向喜洁的她有些不能忍受,十分想要洗个澡。
    她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处,但没有听见海浪的声音,显然是已经离开了大海。
    正欲下床间,门被推开了,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有人捧着衣裳,有人端着香薰,还有几个抬着几大桶热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这些侍女进来也不言语,放下手里的东西后,有的将水倒在浴桶里,有的在水里洒在花瓣,有的则来扶她下床,一切都井然有序。
    当她泡进热水中后,那酸痛终于消失了一些,然后才有力气问话:“少君呢?”
    一看起来年长些的侍女回道:“少君有事出去了,命婢子们好好服侍少妃,等少妃您沐浴完毕,饭菜也会呈上。”
    “那我现在是在何处?冥司吗?”她不想回冥司,那里对她而言,是个牢笼。
    婢女回道:“少妃此刻并不在冥司,此处是人间一城镇,叫做紫云台。”
    “怎么会来人间的?”她不解。
    婢女道:“少君是怕少妃您在冥司烦闷,所以挑了这风景秀丽的紫云台,说小住一段时间再回冥司。”
    她明白了,什么小住,隔离才对,他是怕冥司人多口杂说漏了嘴吧,至于这几个婢女,也不用问了,肯定都是他的人了,问也问不出什么。
    吃完饭后,宁无还没有回来,她又没睡意,便查看起这新居来,这所房子建在山上,因是夜间,所以也不知道风景如何,但凭栏眺望下去,脚下是点点灯火,甚至还能听见一些人语和几声狗吠,颇有些生活气息。
    虽不知他为何要带她住在这里,但有人的地方就好办事,她想写一封信托人去鄱阳湖给嫂子白秋,玉府的人都死了,她肯定会回鄱阳湖的娘家吧,如果她还活着,看在曾经的姑嫂的份上,应该会来帮她吧。
    但如果这封信请了神灵精怪帮忙送去,必定会被他们告诉到宁无那里去,所以这时候请人类帮忙,反而会稳妥很多。
    趁着宁无没回来,她假意要写字画画让人送来笔墨,以极快的速度写了封信藏好,然后才坐在灯下随意写画起来。
    宁无从冥司处理完公务回来,便见她披着衣衫在灯下写字,屋子里一片墨香。
    “在写什么?”他俯身看去。
    她回道:“也没什么,就是无聊随意写点字。”
    宁无在她身边坐下:“既然无聊,那明天我们出去转转,明天是紫云台的花灯节,肯定很热闹。”
    她自然求之不得:“好。”
    “那我们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宁无拿掉她手中的笔。
    她无奈:“可我才刚起来。”
    他无赖:“那正好趁你现在精神足,要不然再像昨夜那样晕过去就不好了。”
    她又无奈:“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想着这事啊。”
    他更无赖:“我正值这种事的年纪,不想这些想什么。”
    本来此刻他就应该起疑心的,因为只要他想的,玉烟从不会拒绝,她这时候应该听话的为他宽衣才对,而不是与他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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