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心里知道是这样回事,他这样说出来,却让她莫名的有点堵。
“所以,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我只是一个房东而已。”司南见她呆呆坐在地上,伸手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才说,“如果你跟傅听弦两情相悦,住他那里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他胡说的,其实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他找我帮个忙而已……”许央央有点急,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
“我都看见了。”司南忽然道,他冲她露出一个笑容,有点悲伤又有些释然,“那晚,我都看到了。”
“什么?”许央央有些不明白,“哪晚?”
“那晚傅听弦喝多了,我跟你在他家,你进了他的卧室。”司南道,“你在他床前坐了一夜。”
“那是因为……”许央央想说是因为小呆,但有些事又不能说,不过司南当时看到小呆了啊,他也猜到小呆是傅听弦的弟弟,他不是都明白么?
“即便因为你的客户,你也没必要这样不是么?”司南道,“客户什么时候走的?你又坐到什么时候?”
“那是因为……”许央央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在小呆走了之后确实又多待了一会儿,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见傅听弦睡着又紧皱眉头的样子,有些难受。
“你是心疼他吧。”司南轻声道,“其实,阿弦人挺好的,也有本事,你若是能管管他,会是一个好男人。”
“我真不是,我跟傅听弦没什么,昨天他受伤了……。”许央央从刚开始一直堵得慌,司南究竟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不听自己解释呢,她没有要跟傅听弦在一起,他们昨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她有说,可他并不听。
“我说过了,这跟我没关系。”司南无奈的笑了笑,他道,“你啊,总一个人不叫人担心么?这么大了,遇到好男人别犹豫,阿弦我了解,他对你什么想法我也看的出来,你总这么逃避可怎么是好?”
“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啊,我说了一百遍,你别随便给我安排好嘛?”许央央小声抗议,他明明说的一句错也没有,还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态度笑容都恰到好处,一点儿毛病挑不出来,可她就是堵的慌,甚至鼻尖一酸,委屈都涌上来。
“你从前就嘴硬,这点我有些了解,我不推你一把,你就做个缩头乌龟。”司南摇摇头,心平气和的道,“这样吧,我给阿弦打个电话,我可以借他些钱,让他凑钱付个首付,先买个房子,这样你搬过去也比较方便。”说完,当真开始拨电话。
许央央一股怒气涌上来,直接抢过他的手机,委屈愤怒一股脑儿冒出来,她觉得自己忽然体验到狗子说老师不要他时的那种感觉,一种被抛弃的、心灰意冷的、惊慌失措又委屈的不得了的感觉。
“我都跟你说了,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就非要赶走我么?”她气得鼻尖一红,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你要赶我走,一开始就不要让我住过来,突然让我来突然让我走,什么时候顾及过我的感受?我都解释了啊解释了啊,你怎么就不听?”她越说越来气,眼眶也蓦然一红,水汽腾就升上来。
“一直叫我跟傅听弦住一起,我都说不是那种关系了,我一开始就跟你解释了啊,我不想叫你误会,你怎么就是不听怎么就是不听?”她太气太堵了,同样一句话一直重复,但她还是很难过,止都止不住的难过。
“可我们只是房东与房客,你真的没有必要跟我解释啊。”司南更无奈,“我也没有立场生气啊。”
“为什么不能生气?”许央央红着眼睛,大声道,“你不开心你就质问我,你生气你就告诉我,房东房客也可以生气啊,我又没拦着你。”
“你是说,我可以生气么?”司南顿了顿,微微勾起嘴角。
“可以啊。”许央央不想在他面前哭,可那会儿情绪上来也控制不住,她小幅度的抬手,抹掉眼角的水汽,忽而眼前的光暗了,她茫然的抬起头,眼睛红肿,鼻尖也红肿,可怜兮兮的看着突然站在面前的男人。
司南伸出手,一把把她拽进怀里,微微偏过脑袋,满眼都是危险的神色,他眯了眼,沉声道:“是你说我可以生气的。”
许央央愣了,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揽在怀里,大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腰,他很用力,捏的她有些疼。
“可是你不是不生气么?”许央央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骗你的。”司南半敛着眼皮,眸中怒气弥漫,在她耳边低而冷的道,“我气炸了。”
许央央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司南却骤然低下头,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嘴唇,惩罚性的,堵住了她的退路。
第29章 南先生的吻
许央央忘记了挣扎。
她被一连串的变故弄晕了, 直到嘴唇上传来刺痛,她才想起来后退,身后的手却拦住她, 反而压的更紧。
司南的怒火在触到她唇的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怀里的这个人, 他总也舍不得, 对她的渴望, 除了爱,除了等待, 什么都不剩了。
他撬开她的口,吻的更深,手无意识的从腰肢摸上来,正要伸进领口,被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挡住了。
她推不开他, 模模糊糊睁开眼,满满都是恳求。
司南挫败的“唔”了一声, 依依不舍的松开她。他转身坐在沙发上,把她拉上膝盖,好好抱在怀里后,问:“怎么了?”
许央央脸颊红的通透, 低着头不敢看他, 小声道:“给我点时间。”
司南道:“你抬头看看我。”
许央央闻言一愣,诧异的抬起头,视线跟司南对上。
司南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唇, 这才回了一声“好”。
许央央窝在他怀里, 他胸膛里总是热腾腾,蒸的她面红耳赤。
“喂, 你先前明明好好的。”许央央嘟囔。
“因为房东不能生气。”
“可你是房东啊。”
“你说房东可以生气。”司南提醒道,“是你说的。”
许央央哑口无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开始就走进了圈套之中。
“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肺都气炸了。”司南冷笑。
“我跟你解释了……”
“我不需要解释。”司南打断她,“我知道你跟傅听弦没事儿,我不关心。”
“那你怎么……”
“这不妨碍我生气。”司南凉凉的斜她一眼。
“等等,你知道傅听弦跟我没事儿?”许央央蓦然觉得哪里不对,“那你先前说让我跟他住,还借钱给他买房子?”
“我故意的。”司南眯着眼,像一只戏耍猎物的狐狸。
“为什么啊?”许央央想不通,那些话让她以为他要赶她走,还不能反驳和指责,别提多难受了。
“哦,我只是想正大光明的发脾气罢了。”司南看着她的表情,道,“何况,我不推你一把,你就永远做缩头乌龟。”
“我做什么缩头乌龟了……”许央央低下头,有些心虚的道。
“我不逼你,你慢慢想。”司南的指腹摩挲过她白嫩的脸颊,道,“毕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刻意加重了“普通朋友”这四个字的发音。
许央央心里有些明白,加上司南让她离开时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反应,她其实明白自己对司南绝不止普通朋友,或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但她迈不过当年那个坎,迈不过那7652.38的巨大鸿沟。
每每想起这事儿,她都会在黑暗中紧紧的裹住自己的小被子,委屈的不能自已。
有张纸拦着,她还勉强可以克制自己,一旦冲破了,洪水大概就会决堤,瞬间把她淹没。
她现在还做不到。
许央央叹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抬起头,问:“如果你刚才让我去找傅听弦,我立刻收拾东西,欢欢喜喜的跟他一起住了怎么办?”
“立刻?欢欢喜喜?”司南挑起眉毛,低头看她,慢条斯理的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许央央缩了缩脑袋。
“听上去就让人生气。”他勾起许央央藏起来的小脸,懒洋洋的道。
那天晚上司南抱着许央央看了一晚上的综艺,还不许她笑,别提多变态了。
第二天许央央心力交瘁,司南开车把她送到公司,她一进办公室就捂住了脸。
“央央,昨晚没睡好?”张姐凑过来,刚烧好开水,顺手替许央央倒了一杯。
“最近精神不太好,有点难睡。”
“喝点牛奶。”张姐丢过来一瓶酸奶。
许央央伸手接了刚要道谢,手机就亮了。
客户:老板,在么?我稿子写好了,我现在可以发言了么?
许央央:发吧,我先工作,我工作好了来给你打分。
客户:打分?老板,你怕是不知道,我曾获得的荣誉。
许央央:我其实也不想知道。
客户:在阴司晋江征文大赛里我获得了第三名。
许央央:为什么阴司会有这么奇怪的比赛?
客户:投胎之前也需要娱乐活动啊,鬼能干什么?
许央央:你想干什么?
客户:当然是干啊。
许央央:……
客户:但是不能,你明白么?所以我们需要心灵上的慰藉,于是阴司长包不语在忘川上加增了晋江系统。
许央央:那是什么?
客户:忘川上常年飘着白烛纸船,路过忘川,随手捞起一枚,就可以进入场景感受里面的故事,沉浸式体验明白么?
许央央:这么高科技?
客户:对啊,“晒太阳保证不会化”公司的董事长厉不言完善并升级了这个系统。
许央央:真是个人才。
客户:厉不言在阴司大名鼎鼎,天才是出了名的。他还根据不同的需求变更了白烛的颜色,想看什么看什么。
许央央:什么颜色看的人最多?
客户:黄啊。
许央央:……
许央央:那你获得第三名也很不错了。
客户:是啊,虽然只有三个人参加。
许央央:……
客户:第二名是个小学语文老师,没办法,人家词汇量比我丰富。
许央央:……
客户:第一名就很神秘了,我都没见过她,只拜读过她的大作,让我的灵魂深处得到了震颤,身体里涌出着原始的冲动。
许央央:这么好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客户:特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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