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客户:老板,还真婉转……你想错了,我们是纯洁的兄弟关系。
许央央:他上过你?
客户:老板你死心吧,不是爱情那回事,他是我亲弟弟。
许央央:真不刺激。
客户:其实挺刺激的。
许央央:是我想的那个刺激么?
客户:不是……
许央央:那可真不刺激。
客户:老板,平时少看片,小心营养跟不上。
许央央:……
客户:老板,你想好了么?
许央央:你叫什么名字?
客户:我的名字可好听了,天生的富贵,特意找了一位半仙算过。
许央央: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客户:我叫苏特豪。
许央央:……
客户:是不是奢华中透出一种朦胧的低调?
许央央:我需要再品味品味。
苏特豪:我从小到大,身边都聚集着无数朋友,对我嘘寒问暖,殷切有佳,都是因为有这个好名字。
许央央:为什么?
苏特豪:我也不知道啊,大概这个名字有魔力吧,果然半仙就是半仙。上学第一天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底下掌声雷动,一下课就很多人围着我,漂亮的小姐姐特别喜欢跟我在一起,追女朋友也毫不费力。
许央央:你是怎么介绍的?
苏特豪:大家好,我特豪,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能跟大家成为朋友,我没什么特长,我特豪,谢谢大家。
许央央:……
苏特豪:是不是很有魔力?
许央央:我都想跟你做朋友了。
苏特豪:我可以把半仙的地址给你,你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可以……
许央央:不不不,好意我心领了。
苏特豪:老板,那你做好决定了么?
许央央:本来做好了,但你的名字让我陷入了矛盾。
苏特豪:本来是想拒绝我吧?
许央央:看破不……
苏特豪:老板你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我也不喜欢为难别人。
许央央:你一下子这么通情达理……
苏特豪:我这人,从小就粗糙,做事情不太会瞻前顾后,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弟弟小时候身体差,父母管的严,我跑几公里给他买最爱吃的……
许央央:葱油饼?
苏特豪:香煎鹅肝。
许央央:……
苏特豪:呵呵,老板你想象力真丰富。
许央央:……
苏特豪:总之,我买到后,偷偷拿给他,却害他连发高烧,这之后,弟弟就被管的更严了。就跟这回一样,我只是想跟他说说话,却把他吓坏了,又害他生病。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空有一颗想念他的心,却总是做错事。
苏特豪:其实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再见他了,对他对我都好,就让我抱着遗憾、不甘、痛苦、心碎、茫然、彷徨……
许央央:行了,怕了你了,我帮你。
苏特豪:啊呀太好了,老板你再不答应,我词库都要空了。
许央央:……
苏特豪:那个小学语文老师还没走呢,我得去找她补习一下。
许央央:别了,你也用不上。我大概只能拖住一会儿,所以你需要思考留给他什么讯息,首先只能圈一到两个字。其次,镜中笑你没试用过,而且时间很短,你可能只能勉强改变细微的表情,想改变口型,估计做不到。
苏特豪:好难。
许央央:嗯,你就凭着爱弟弟的心,好好努力吧。
苏特豪:好像也没那么爱了……
许央央:滚。
苏特豪:好嘞。
苏特豪:老板,接下来,我会每隔半小时发送信息给你,你有新进展就跟我联系。
许央央:知道了。
打发走了苏特豪,许央央头痛的摁灭了手机。真的好麻烦呐,她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望着河水发呆,忽然想起阿国,想起他漫长的等待与守望,心绪一下子翻涌起来。
这世上,恋恋不舍的人那么多,死亡都不能让他们分开。
手机响了,许央央想该不会又是苏特豪吧,拿起一看,是傅听弦。
“许哥。”傅听弦在那头问,“你考虑好了么?”
许央央捏紧话筒,想起司南的眼睛,莫名有些紧张,她深吸一口气,一横心,道:“想好了,你安排吧。”
“好的,我晚上来接你。”傅听弦愉快的道。
许央央抱着电话在长椅上胃疼,大概是真的紧张,想着要是万一撞见司南,或是被他发现,该怎么解释?
她男朋友不是一般男朋友,平时很温柔,也不发火,但总有办法叫她自己内疚、惭愧,求他原谅。
想想就好期待,啊不……害怕。
苏特豪这个王八蛋。
夕阳沉入深海,城市在黑暗中破茧重生,灯火一簇簇燃起,微风吹亮了眉弯。
傅听弦的摩托在灯火中泛着深沉的光泽,他跨坐在摩托上,抬手取下头盔,甩了甩有些汗湿的头发,眼睛微微发亮。
许央央看见他脖子上的银质吊坠,在敞开的领口中左右晃荡,旁边小姑娘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冲许央央招手。
许央央走上前,闻到了他的汗味,沾染了极淡的烟草味儿。
“许哥,昨晚我做了笔大生意,大概能赚十几万。”傅听弦笑嘻嘻,露出白牙,显摆,“一晚上呀。”
许央央笑着道:“你真棒。”
傅听弦得了夸奖,很满足,递给许央央一个头盔,说:“我明晚还有大生意,又能赚钱了。”
许央央跨上摩托,说:“最近不打客户了?”
傅听弦:“偶尔吧,但我会道歉。”
许央央:“阿弦,你长大了。”
傅听弦发动摩托,说:“等到明晚那桩谈成了,后续会有更多……”
许央央搂着他的腰,看着他被夜色与灯火染成微橘的发稍,轻声说:“阿弦,别拼命。”
傅听弦一愣,不再言语,月色落在他黑色的瞳孔里,映出一片柔色,他微微侧过脸,想象女孩的表情。
她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没有很坚强,也没有很软弱,目光淡淡,神色浅浅,没什么疼痛,也没什么刻骨。
但就是能一眼看穿别人的脆弱和逞强,那些柔软的带着心疼的话,落在耳中,像是你强忍着疼痛微笑时,那个人张开双臂,说,来哭。
就是这样,才喜欢你啊。
摩托轰鸣一声冲了出去,鲜活的灯火与人群像光晕一样拉长。
“到了。”傅听弦拐进小巷,把摩托车停进暗门里。
“这里没有门啊。”许央央疑惑的四处张望,四周是很普通的居民楼,脚边还有随手丢弃的易拉罐,巷子里很安静,没什么人走过。
“这是后门。”傅听弦示意许央央跟上,握住一扇破旧金属门的把手,用力一拽,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什么人?”门里有人问。
“是我。”
“哦,阿弦啊。”那人懒洋洋的似是又窝了回去,“老板说了,再打人就把你列入黑名单,你好自为知。”
“老板真幽默,哈哈哈。”傅听弦浑不在意,带着许央央绕过狭窄过道的杂物就往里走。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我这次不开玩笑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傅听弦嘻嘻哈哈的打开顶头的门,一拉开,嘈杂的声音就涌进耳朵,炫目的灯光在墙壁和地板上打出投影。
“咦,刚刚那个门卫是老板啊?”许央央后知后觉。
“嗯,他那人喜欢呆在安静又阴暗的地方。”
“他怎么给你开后门?”
“因为有人砸场子的时候我帮了他。”傅听弦得意的笑起来,“就我一人。”
“可他看起来不太欢迎你呢。”
“哦,那是因为后来由我引发的斗殴事件大概有……”傅听弦低下头,摊开手指开始算。
许央央无语的看着他,说:“别算了,我还不了解你,老板居然还肯放你进来,当真是个重情义的人了。”
傅听弦笑:“还行吧。”
许央央想起正事,紧张的看了看周围,问:“苏慕那么豪,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很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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