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龙的笑僵在脸上，尴尬地回过头。
    白兰放下手机，脸色阴沉，“托人赖脸向公司申请下这个节目，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林海探过身，低声劝，“白姐，您别生气，他们四个表现得也很好……”
    白兰正有气没地儿发，这回正好对准了他，“让你单飞是指望你争口气，你自己数数有几个镜头，怎么还比不上那个毁容的？”
    林海缩缩脖子，红着脸不吭声。
    白兰冷哼一声，“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于龙，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于龙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忙说：“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白姐一声令下。”
    白兰冷笑，“联系公关公司，把那些料一点点爆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全身而退！”
    “早该这么干了！”于龙忙不迭地应下，他还记着先前的仇，他比谁都想让江帆倒霉。
    ON.组合猜到了白兰的意图，从队长到队员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林海怔怔地握着手机，内心挣扎。
    ——要不要告诉江帆？
    ——他会相信自己吗？
    白兰凌厉的视线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冷冷地说：“今天的事必须烂在肚子里，谁要是敢露出一个字，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ON.组合连连应喏，“白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林海也跟着点了点头，眼底的情绪却有些复杂。
    许唯睁开眼，不紧不慢地说：“光是黑他有什么用？忙活一场，怎么也该拿点好处。”
    白兰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看了眼林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海，这次姐给你架把梯子，你自己可要抓住机会往上爬。”
    林海咬了咬唇，犹豫片刻，默默地收起手机。
    ***
    白兰找的水军动作很快，节目刚刚播完，网上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某个粉丝上百万的娱乐公众号就发布了一篇原创文——《你们不知道的‘江老师’》。
    里面不仅贴出了江帆车祸后的素颜照（特意丑化过），还把他先前“疲劳驾驶”、“殴打记者”的旧闻挖了出来，并煞有介事地说，这些黑料之所以能轻易揭过去，是因为他背后有金主。
    粉丝们当即炸了，集体空降公众号开撕，当然也有人信了，纷纷跑到江帆微博下留言，说什么“没想到居然是照骗”“感觉不会再爱了”。
    在水军的带动下，关注的人越来越多。
    原本江帆的粉丝占绝对优势，毕竟江帆出车祸、毁容、和记者起冲突大家早就知道，至于“金主”一说，压根没人信。
    然而，娱乐圈从来不缺落井下石的事。
    有人把他前后两次翻唱《青白之年》的视频找出来，直言是帝都某家著名的酒吧，江帆早年间曾在这里“坐台”。
    之后又出现了所谓的“知情人士”爆料，说江帆在节目组没礼貌，不尊重工作人员，半夜作妖，走路奇快，故意不让摄像小哥跟上。
    事情发酵了两个多小时，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爆料，只是没有一个实锤。
    将近零点，网友们都准备洗洗睡了，认证为“云海组合”的官方微博突然转发了公众号上那篇文章，并似是而非地说了一段含沙射影的话，暗示组合之所以解散，就是因为江帆背后有金主撑腰。
    至此，网友们的热情再次高涨起来，风向也开始发生转变，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指责江帆。
    要知道，云海组合出道三年，积累了为数不少的cp粉。
    江帆和林海在真人秀中互动不多，原本就让许多粉丝不满，这回突然爆出“金主门”，cp粉们义愤填膺，跳着脚冲到江帆微博下大骂“渣男”。
    江帆的微博粉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嗖嗖地往下掉，甚至西南区的后援会长也公开宣布脱粉。
    鼓励、相信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指责、谩骂的留言盖了一楼又一楼，粉丝们情绪激动地求真相。
    江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中面临的第二次重大挑战，一旦处理不好，再想翻身恐怕不容易。
    他退出微博，手机静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自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