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三章 吕驰之心
“啊——”此时一旁屋里传来张姨娘的惨叫声。
接着便见其全身是从地从房门里冲了出来,但没跑两步便倒在地上,而后嘶吼着,打滚着,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张姨娘不再动弹,却只剩下一具烧焦了的尸体。
顾梓菡静静地看着一切,眼里映射着红红的火光。
轩辕墨站在顾梓菡身旁冷声道:“她这也算是报应了。”
八年前张姨娘放火欲烧死顾梓菡,八年后自个被火活活烧死。
突然一阵杀气而至。
轩辕墨一把将顾梓菡拉入怀里,而后一个转身躲开从身后而来的剑。
轩辕墨放开顾梓菡,看着举剑站在跟前的吕驰冷声道:“背后偷袭,吕参领这恐有违将才之风。”
吕驰寒脸看着轩辕墨道:“恭亲王,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我要的是这菡姑姑之命。”
轩辕墨一笑道:“听你这口气,似乎要为张姨娘之死找她报仇。”显然吕驰以为张姨娘之死乃顾梓菡所为。
吕驰沉默不言,但眼里的杀气却也说明一切。
轩辕墨大笑,讽刺道:“本王听闻吕参领也是个至孝之人。这张姨娘害是你亲娘,她此番算是帮你报仇。你不感恩却来恩将仇报,还果真是吕荣那老匹夫的儿子。”
吕驰厉声道:“恭亲王,我重你便因你身份。但切莫过分。”
在吕驰眼里,轩辕墨不过是个闲置的王爷,无所作为,便是身份在那而已。
轩辕墨冷哼一声道:“本王过分。吕驰,她你动不得一分一毫。她——”
顾梓菡拉了拉轩辕墨的衣袖阻止他说出她的身份。
轩辕墨禁声。
吕驰道:“王爷,她虽为宫里姑姑,但她罔顾人命微臣便有权能拿下她。”
“是吗!”轩辕墨冷笑,“本王倒要看看,有本王在,你如何拿下她。”
吕驰提气,欲攻。
顾梓菡见状在轩辕墨身后低语道:“王爷,不要伤他。”
轩辕墨侧头看了顾梓菡一眼,而后看着吕驰道:“吕驰,你可想好了。伤了她的后果你担不起。”
吕驰却道:“她杀吕家之人,我必杀她。”
轩辕墨冷声道:“杀你吕家之人你要杀。但你伤她便是伤轩辕家之人,你整个吕家都担不起。她是皇上下旨给四爷的夫人。你感动她试试看,本王倒要看你吕家有多少人能为她陪葬。”
在绝对的皇权里,虽然王府夫人便如寻常家的侍妾一般,但是王爷的女人,便是轩辕族之人。
吕驰手中剑微僵,他未想这个菡姑姑如今竟然是四爷的夫人。
吕驰冷眉,死死地咬着牙,目光寒厉地看着轩辕墨身后的顾梓菡。半响后吕驰眼里划过一抹不甘,而后收剑一个跃身而走。
“果真是个倔强的主。”轩辕墨冷哼道,而后转身看着身后的顾梓菡却见其眉头紧蹙。
轩辕墨道:“你该不会是为了他要杀你而难受?”吕驰是顾雪莹的亲子,便是她的哥哥。
顾梓菡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我没空在乎他,我只是在想火究竟是谁放的。”
其实对于吕驰她从小是喜爱的,他是所有兄弟中唯一关心她和沐儿之人。以往她被仇恨所蒙蔽,曾想过要其命来伤吕荣和吕老太。但如今知道他是娘的儿子,心里猛然醒来。她庆幸自个没动他,否则今天她当无言见娘。
听她如此说,轩辕墨凝眉,他本以为是她放火杀张姨娘,但见她如此怕火,便否认了这个想法。如此却也有了新的问题,谁要杀张姨娘,或是谁要杀她。
今日之火虽死的是张姨娘,但如若不是他发现她未回老四府里而寻来,她恐亦没了性命。
顾梓菡看着变为一堆焦尸的张姨娘眼眸沉了下去。
张姨娘死了,还剩下吕荣和吕老太了。只要除了他们二人,娘的仇便报了。
但是,如今要除吕荣却不得不从长计议。
吕荣身后的魔宫是她需要忌讳的,还有吕驰,如若她动吕荣他恐会阻拦。她不能伤吕驰,否则娘该难过了。
此刻她便入陷入了迷雾之中,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京城酒楼里——
吕驰猛地灌着酒,身前桌上躺了许多的空酒瓶。
吕驰凝视着桌上的烛火,眼里充满着迷茫。
从小他和张姨娘便不亲,小时候看着她对大哥、三弟的疼爱,他心里是羡慕的。他时常想为何她不爱他,他找不到原因。如今真相大白,却如此可笑。
还有顾雪莹,他任然记得小时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唤他驰儿的样子。小时候他很喜欢去顾雪莹那,他叫她大娘。他喜欢听她给菡儿和沐儿说的故事,他总是偷偷地躲在窗户下听。她会将他唤进屋里,然而给他最喜欢吃的点心。
吕驰拿起酒壶又是一阵猛灌。顾雪莹是他亲娘,他小时候曾如此幻想过。但如今幻想成真,心却痛地无法言语。
“吕参谋如此豪饮好酒也浪费了。”突然,轩辕墨在其对面坐下。
吕驰抬眼看来他一眼,又接着喝了起来。
轩辕墨见状只是挑眉,而后径自拿起酒杯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夜里酒楼角落处,一人如牛饮水般地灌酒,一人则斯里慢条地喝着。
酒楼外传来打更的声音,敲了两下。
轩辕墨放下酒杯突然道:“本王不久前听了些故事,吕参谋有兴趣听否?”
吕驰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喝酒。
轩辕墨径自缓缓道:“这故事说的是一个负心汉的事。话说有个男人靠着女人的家室得了官。而后怕人说其靠妻子,便想着方地算计自个的妻子。妻子顶着七月身孕大雨中跪地一宿为救被案牵扯的相公。相公得妻子帮助而安全出狱。妻子却动其胎气,导致腹中胎儿早产。相公却不知感恩,而冤枉其妻子不洁,妻子所生之女为野种。如此寡情薄意之人,吕参谋认为当杀否?”
吕驰眼眸暗沉了下去。
轩辕墨浅饮了口酒又继续道:“而后这男子放任家里姨娘任意欺辱其妻子。其子患病被判无救,妻子不顾安危照顾,感动天地,保其子之命。而后妻子患病。这男子听信姨娘之言,诬陷她是不详之人,将其撵至偏院任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