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机关算尽2
做好一切,顾梓菡折回床榻前,衣袖微微一扬,淡淡的清香扑入南宫婉鼻中。
南宫婉眉头微蹙,“菡,这是?”
顾梓菡道:“是香粉,在我老家给新娘散上些香粉代表吉利。”她撒了谎,这和她放在酒壶中的媚药是相辅相成的东西。两样分开是完全无害之物,唯一起使用才能发挥她放在酒里媚药的效用。如此麻烦的手段也是她多个心思。便是有心人去查酒壶中的酒,也查不得什么。
而后两人不再言语。
顾梓菡坐在南宫婉身旁,她知道此刻南宫婉当是紧张害怕的。但自个不擅长安慰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间悄然而过,门外传来离愁的声音。
“奴婢见过七爷。”
身旁南宫婉身体猛地一僵。
顾梓菡起身站到一旁。
接着房门被推开,七爷轩辕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喜娘。
喜娘进屋后说着讨喜的话,几句讨够吉利后从一旁案几上拿起秤杆递到轩辕昊跟前道:“七爷,请揭开王妃的红盖头。”
七爷轩辕昊看了喜娘一眼却未接过秤杆,而后越过喜娘看着一旁的顾梓菡道:“菡姑姑,本王未想会在此见到你。”
顾梓菡低下眼避开轩辕昊的视线,心里没由地想起德妃让自个劝七爷接受赐婚时,七爷对她说的话。
“妾身与七王妃相交慎亲,今日七王妃和七爷大喜,妾身自然得来恭贺一声。”顾梓菡淡淡道。
轩辕昊瞳孔一紧,她对他自称“妾身”,隔着身份的称呼是要有意撇清与自个的关系,而她刻意提及和婉儿交情慎密,是想断了自个的心思吧。
轩辕昊苦笑道:“菡姑姑与婉儿亲近,本王一早便知道。”
顾梓菡眉头微蹙,七爷如此是话中有话。顾梓菡看向婉儿,怕婉儿心里起了疑惑。但见南宫婉双手紧紧地抓着裤腿当为紧张之色。想是未留心七爷之话,才松了口气。
此时,轩辕昊走到圆桌前,拿起酒杯倒了两杯酒,而后端着走到顾梓菡跟前道:“菡姑姑与婉儿当是姐妹深情,本王得菡姑姑祝福却也是沾了婉儿的光。如此本王当该敬菡姑姑一杯,谢菡姑姑的照顾。”
一旁喜娘面露惊愕,七爷这拿的可是合卺酒,与菡妃喝当是十分的“不妥”。
顾梓菡眉头紧蹙,看着轩辕昊递到自个跟前的酒杯。七爷历来温柔之人,何以此刻如此为难自个。
他端了酒过来,自个如若拒绝,定然让婉儿起了疑心。如若喝,却也于礼不服。
见顾梓菡不接酒杯,轩辕昊淡淡道:“怎么,菡姑姑是不愿与本王饮酒,还是说菡姑姑觉得此酒‘喝不得’。”
顾梓菡瞳孔猛地一紧,七爷那句“喝不得”可是有它意。
顾梓菡抬眼淡淡一笑,“七爷此话便多想了,七爷赐酒妾身自然欣然接受。”说着,接过轩辕昊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顾梓菡见轩辕昊却未喝,出声道:“七爷的酒?”她此刻先管不了礼俗不礼俗的了,必得让七爷喝了这酒,否则后果难料。
轩辕昊凝视着顾梓菡半响,而后嘴角扬了扬,跟着举杯一饮。
见轩辕昊喝完酒,顾梓菡放了心,微微欠身道:“时辰不早了,妾身便不打扰七爷和七王妃的洞房花烛之夜了。”说完,不等轩辕昊回话,便抬步向屋外而去。
“四嫂,不送了。”轩辕昊的声音淡淡道。
顾梓菡背影微僵,一直以来七爷都唤她“菡姑姑”,以往她未留意。但七爷跟自个表白后,她却知道七爷是不想将她当成四爷的人才如此唤她。而如今一句“四嫂”当是表明彻底对自个放下了。她当该松口气的,但七爷那声“四嫂”却透着一股让她心揪凄寒感。
轩辕昊一直看着顾梓菡离开的背影,直到其身影消失在门外亦未收回眼神,直到身后喜娘轻唤了其一声方回神。
轩辕昊低头看着躺在手中的酒杯,这辈子他注定只能在原处默默地看着她。但至少唯一的欣慰是,这合卺酒是他与她喝的。
轩辕昊将酒杯收入袖中,而后转身走到床榻前挨着南宫婉坐下。
喜娘又递过秤杆。
这次轩辕昊接过秤杆揭开了南宫婉的红盖头。
喜娘满脸笑意道:“老奴祝七爷和七王妃鹣鲽情深。”
南宫婉低垂着头不敢抬头,但脸却红得发烫。
喜娘说着一个眼神,身旁婢女端了酒壶过来。
喜娘看着婢女木盘上仅有的一个酒杯有些为难看着轩辕昊轻唤了一声道:“七爷,那个酒杯。”
方才七爷越礼和菡妃喝了合卺酒,菡妃放下了酒杯,但另一个还在七爷手里握着。
轩辕昊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眸微沉。接着剧烈地咳了几声。
一旁南宫婉见状,心里的紧张和恐慌荡然无存。南宫婉扶住轩辕昊担忧道:“七哥哥,你没事吧?”
轩辕昊缓和了稍许微微摇头道:“方才在外面和三哥他们喝了几杯,刚才又和四嫂喝了一杯酒。恐是有些气虚不足了。”
南宫婉一听,顿时对着喜娘道:“这合卺酒便算了,你们都下去让七爷休息吧。”
听南宫婉如此说,轩辕昊低垂的眼帘微闪。
“这——”喜娘为难道:“七王妃,这合卺酒可是少不得的。少了意头不好。”
南宫婉微愠道:“什么意头好不好的,难道还比得过七爷的身子重要。”
喜娘来回看了二人一眼,这合卺酒七爷和菡妃喝了却未和七王妃喝,多少让人有些遐想。但自个跟着七王妃从南宫府出来,自然知道其性格。于是喜娘不再坚持,招呼众人离开了新房。
众人离开后,南宫婉扶着轩辕昊的背眉头紧蹙道:“七哥哥,你好些没?”
轩辕昊微微摇头,“没事了。”
突然一阵清香从南宫婉身上扑面而来,轩辕昊顿时感觉腹中没由地窜出一阵燥热。
轩辕昊抬头凝视着南宫婉,她果然在酒里下了药了。是怕他不给婉儿一个该有的新婚夜吗,她倒是了解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