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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六个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嗯嗯。”老六双眼盯着正在冒着热气的铁锅，仿佛屁股上长了尖儿一样，不断地挪动着自己的屁股。
    “只有你们六个？你们没有别的亲人吗？”
    “还有爷爷，爷爷跟我们一起住。”说到了爷爷，老六一脸的正经的表情，只是配上他嘴角的口水，看起来更加憨傻了。
    “那你们爷爷呢？怎么也没看到他？他去啊儿了？”这个山洞这么规整，应该就是他们的那个爷爷挖的，应该也是个很强大的灵师。
    “爷爷说有要紧的事情，就出门了。”老六情绪有些低落。
    “你们爷爷也太不称职了吧？就这么把你们留在这里？”看着这个黑黢黢空荡荡的山洞，林思渊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山洞就在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帐篷，那个大小老六他们几个根本进不去，只能是他们嘴里的那个爷爷住。除了那个帐篷之外，山洞里连点儿干草都没有，老六他们几个连睡觉都只能直接睡在地上。
    “爷爷对我们很好的，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死掉了。”说到死掉，老六似乎想起了很可怕的事情，身体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着，“爷爷说没事了，以后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我不怕。”
    “好了，不怕了不怕了。”看着老六如同受惊的鸵鸟一般的反应，林思渊连忙顺着抚摸老六的脊背，安慰他平静下来。
    老六慢慢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之前憨傻的样子，好像之前害怕的颤抖的不是他一样。林思渊隐隐觉得老六他们的智力低下应该是应该跟他们那么害怕的事情有关，但是也不敢继续问下去，怕再刺激到他。
    “以前是你爷爷给你们做饭吗？”
    “嗯，爷爷做饭好吃，比老大做的好吃多了。”老六点了点头，似乎在回味什么似的，接着转头看了林思渊一眼，纠结了好一会儿说到，“你做的最好吃。”
    “我做的最好吃？”林思渊看了一眼铁锅。这锅粥不过是将大米和肉干混在一起加了点调料而已，之前的汤也精致不到哪儿去，这都算最好吃了，也不知道他们之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那爷爷走了以后你们怎么吃饭？”
    “树林里有果子挺好吃的，我们就吃那个。”老六做了个爬树的只是，接着又做了个扭动的姿势，“后来果子没有了，我们从水里找鱼，老大会烤鱼。”
    幸亏之前他们那位爷爷在的时候，老六他们还学会了用火，不然估计他们吃鱼都是吃生的。不过估计就算是会用火，他们的那个老大能烤成什么样子还不好说。
    “既然有野果有烤鱼，那你们为什么会去抢东西？”林思渊指着这些货物问道。
    “东西太少了，吃不饱，所以就想出去找东西吃。”老六揉了揉肚子。他们人高马大的，吃那点儿野果烤鱼塞牙缝都不够，每天都很饿。
    “饿了抢东西可以，为什么要抢人呢？”林思渊指着远处趴在地上的韩武妻子。
    他们智力低下，唯一一个照顾他们的爷爷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饿了去抢些东西吃林思渊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居然会去抢个女人回来，林思渊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想想之前在玔岚城时谢昊形容的那些话，林思渊觉得这不像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想让她做饭。”似乎感受到林思渊生气了，老六看起来有些畏缩，瞪着茫然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林思渊，“爷爷之前说过，两条腿的人最好吃，尤其是那两个奶，特别香甜，比他做的饭还好吃。”
    “两条腿？奶？香甜？这个爷爷是什么鬼？这种东西能教给他们吗？”听完老六的话，林思渊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六双腿之间隐约可见的“真第三条腿”，又看了一眼韩武的妻子，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口花花的色老头的形象。
    老六看了韩武妻子一眼，一脸的纠结，“爷爷骗人，她做饭跟老大一样，不好吃。”
    林思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韩武是灵皇，家底丰厚，仆人肯定不少。看她妻子的样子，细皮嫩肉的，估计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好吃就怪了。
    “还是你做的好吃，比他们吃的还要好吃。”老六抱着饭盒，擦掉了嘴角的口水，咧开嘴冲着林思渊傻笑，“我闻到他们吃的东西的味道，好香，就过去偷看，被他们发现了，他们笑话我，还用石头砸我，只有你分给我们吃。”
    “以后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你们吃。”听着老六的话，林思渊眼圈通红，揉了揉老六的脑袋，完全不在乎他的头发许久没洗，已经油腻结块。
    林思渊知道那种委屈感觉，因为前世他也是一样的，也是残疾人，只不过当初他是身体残疾，而他们六个是智力低下。前世他出车祸的时候不过九岁，失去了右臂和双腿，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他有过与他们六个一样的经历明明只是羡慕的看着，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别人便会鄙夷他们，厌恶他们，嘲笑他们，甚至捉弄他们。那就委屈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伴随了他十多年，贯穿了他的一生。
    当初林思渊是幸运的他有福叔，待他如同亲生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有《斗神》，在那里他有完整的身体，不会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他有祝融和龟丞相，可以开怀畅饮，吹破牛皮也可以一笑了之；他遇到那个老人，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有了亲近的谢半仙，有了爱护他的谢昊。
    老六他们也是幸运地，虽然照顾他们的爷爷不是很靠谱，但是依旧平平安安的成长了。虽然遭遇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但是他们单纯，很快就忘了，依旧健健康康的成长起来了。
    “还没好吗？我饿了。”老六拽了拽林思渊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了。”林思渊笑着拉着老六的胳膊走到锅边，“来，我给你们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