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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她默声很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王爷……您找我干什么?”
    李知尧嘴角还残留些笑意,手掌从朝雾肩头移至她的脸畔,捧住她的半侧脸,让她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看着她反问:“你觉得呢?”
    朝雾心里猛一慌,又下意识挣扎着想起身。
    然而不过刚挣扎两下,就又被李知尧按在了腿上。
    李知尧握着她的腰控制住她,语气里带了些不悦,“别动,便是放你下去,你也找不到回城的路,便是能找到,天黑前你也回不到城里。”
    不用打开马车窗帘往外看,朝雾也知道李知尧说的不是假话。她落到了他手里,除了任他摆布,根本没有一丝反抗能力,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再动了,像泄了气一般软下来。
    李知尧此时脸上已无笑意,仍盯着朝雾,给了她一个机会,对她说:“让我高兴,我就送你回去。你应该不希望你男人先到家等你,更不希望他等一整夜等不到你。”
    朝雾眼眶红透,染着森森湿意。
    她心中屈辱,迎着李知尧的目光,干着嗓音问出来一句:“为什么?”
    李知尧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语气冷而硬,“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一个有夫之妇到底有什么好?我亲自来这里,就是想让你告诉我。”
    朝雾盯着他,手指紧紧掐在掌心,慢慢开口道:“因为你表面上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贵王爷,内腹里实则与山匪并无两样,强抢民妇,你下作……”
    话说到这里,李知尧一把掐上了朝雾的脖子。他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掐得朝雾断了嘴里的话,自己则用要把人生吞活剥了般的语气道:“你再说一句!”
    朝雾偏拼着一口气继续说:“无耻……”
    话几乎吐不出来,又勉强接一句:“你杀了我……”
    李知尧到底还是没有把她掐死,松开手一把把她甩开。
    朝雾不再被他困着,爬起来坐到对面。
    被扼得差点没了呼吸,坐好了便侧靠在车厢壁上努力呼气吸气。
    缓了好一会才把这口气缓过来,朝雾用手捂着胸口,靠着车厢壁轻喘,气息不稳地轻声开口道:“想让我伺候你让你高兴,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李知尧冷笑,“你最好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朝雾也跟着冷笑,冷笑完看向李知尧,一字一句道:“记住又如何?不记住又如何?你在我眼里,还不如留云山上的山匪。”
    李知尧怒红了眼珠子,突然伸手揪上朝雾的衣襟,把她一把扯到自己面前,低头就压去了她的嘴唇上。他亲得极其粗暴,几乎咬破朝雾的唇瓣,要把她亲到断气。
    朝雾挣扎间落了眼泪,李知尧放开她。
    他低头看着她这副模样才觉爽快,开口道:“晚上你回去和你相公亲热,不知道会不会想起我的味道?”
    朝雾咬牙忍着情绪,眼泪不太能忍得住,“下流!”
    李知尧松开朝雾的衣襟往外一推,不再看她,回身打起车窗上的布帘,冲外面叫了声:“寂影,回城。”
    说完放下车窗布帘,回过身看到朝雾已经坐好在了对面。
    她眼尾扫红,刚落过泪,模样十分柔弱可人。
    而这样的外表下,有一个坚韧的灵魂。
    回去的路上,李知尧的目光一直定在朝雾身上。
    他想,他是不可能放过她了。
    寂影把马车赶到朝雾家附近的一个空巷子里停下。
    在朝雾起身下马车的时候,一路再没说过话的李知尧又开口说了句:“别打算再跑,不管你们跑到哪,我的人都能找到你。”
    朝雾停了步子,没有回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知尧语气平平道:“想让你跪在我面前,心甘情愿来伺候我这个下作、无耻、下流,连山匪都不如的男人。”
    朝雾还是没回头,“你还不如强抢。”
    李知尧笑一下,“我住在布溪街,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朝雾没再与他多说,打起车帘出车厢。
    马车边已经摆好了踏脚凳,她直接踩了下去,落地后顺着空巷子径直往一头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十斤小仙女的地雷,爱你( ̄︶ ̄*))
    第16章
    朝雾到家的时候,楼骁还没有回来。
    她眼眶里的湿意早被沿路的软风吹干了,但眼尾还很红。纷乱的情绪也只收整了小半,仿佛一口气撑不住,腿就要软下去。
    她进了院子关上门,没有去伤怀委屈,而是忍着情绪去灶房里做饭。
    这会儿她会烧些热饭,填饱肚子不成问题。
    她没有胃口,她是为楼骁烧的。
    烧好饭焖在锅里,等楼骁回来吃。她自己则兑了热水洗漱一番,又用热巾子敷了敷被李知尧掐出了紫痕的脖子,便到床上躺着去了。
    朝雾生来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原本就是细皮嫩肉的人,离开言侯府的日子也没做太多苦累的活,如今这身子还是娇气,经不起一点折腾。但凡磕了碰了捏了,立马就留印子。
    躺在床上发呆,等到楼骁回来,朝雾也没有睡着。
    她直把被子掖到脖子下面,也不起来。
    楼骁哄她几番让她起来,见她躺着就是不愿动,又说自己早吃过了只想睡睡,便没再叫她。自己盛饭吃了,收拾好又来她房里看她。
    瞧她这副模样,自是忍不住心疼,坐近了问她:“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朝雾躺在床上不动,把被子掖得严实,不让楼骁看到自己脖子里的痕迹。她躺着摇摇头,对楼骁说:“也没怎么,就是身子有些累,想歇着。”
    楼骁低头看她,看一会道:“那我陪你说会话。”
    朝雾原不想要他陪,但看着他的脸,还是不自禁点了头。
    楼骁看朝雾把被子裹得严实,笑着道:“是不是冷得紧?要不要我上来给你暖脚?”
    朝雾听他说这话,连忙把被子又裹得紧了点,微微赧道:“都是春日里了,冷什么?就爱在嘴上占我这点便宜,应该拔舌头。”
    楼骁笑得更开,“你若是要,拔了也使得。”
    与楼骁来回这么几句,朝雾心情不自觉好了许多。她语气松快起来,看着楼骁道:“我要什么你都给?嘴上抹了蜜,都是哄人的话。”
    楼骁看着朝雾的眼睛,目光突然认真了几分,“不是哄人的话,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一定都给。”
    朝雾突然又松快不起来了,目光忽闪几下,收回去避开楼骁的目光。
    她觉嗓子发干,片刻挤出来低低的一句:“我乏了,想睡了。”
    楼骁如何看不出她是在回避话题,她没有答应他做真夫妻,这会儿亦是不想和他谈感情。
    想着自己约莫是配不上她,楼骁轻轻抿口气,轻声道:“早些睡吧,有事叫我。”
    朝雾看着楼骁起身出去,心里突然像刀剜似的疼。
    在楼骁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出了声,叫了他:“楼骁。”
    楼骁停住,回过头来。
    朝雾躺着微微抿唇,犹豫一会低声道:“今天晌饭后,我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去了济安堂。大夫给我把了脉,跟我说……”
    听到她说身子不舒服去济安堂,楼骁的神经就紧了起来。看她欲言又止,他心里自然更是不踏实,想着她今天这副哀哀的模样,是不是因为身子出了什么大毛病?
    他语气紧张,“怎么了?”
    朝雾低低头,又犹豫了好一会,才又说:“大夫说,我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楼骁瞬间就懵了,身子和表情一同僵住。
    朝雾则继续小声说:“我们……做不了真夫妻……”
    楼骁有了些反应,下意识问:“谁的?”
    朝雾摇头,“都忘了,不知道。”
    楼骁怕自己表情失控,猛地转回头来。
    平复了好久,他方才又挤出来一句:“都好吧?”
    朝雾“嗯”一声,“都好。”
    楼骁也“嗯”一声,“你好好休息。”
    说完再站不住,打起身前门帘,出了朝雾的房间。
    出去后他也没去梳洗睡觉,而是拿了坛酒出来,独饮到深夜。
    朝雾这一夜也睡得不踏实,她不知道楼骁接下来会做什么反应,但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有微词。即便他要离开,她也会奉上银票送他走。
    她从没想过欺骗楼骁的感情,原来商量好的也是搭伙过日子。这个世道留给女人的生存空间太小,她需要一个男人充当“依靠”往下活。
    而若认真掰扯,其实她也把自己的感情搭进去了。
    这件事发展到这一步,不止楼骁纠结难受,她也并不好受。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昨晚在梨花树下她便会开口答应了。
    可是,没有如果。
    ***
    朝雾怕楼骁再见着她尴尬,一早起来自己做了饭,随意吃点便回了房间没再出去。她在屋里做针线,是刚学的纳鞋底,每一下都纳得手疼。
    楼骁起来后发现又与昨晚上一样,自盛了饭吃。
    吃完后他也没出去,直接去朝雾房间,结果走到门外的时候又停住了步子。
    朝雾正坐在床边,看到布帘下的黑靴,便停了手里的针线活。
    她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片刻后,楼骁隔着布帘开口:“我全想过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所以我并不介意。我陪你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的爹若是再不找来,我便是孩子的爹。”
    朝雾捏着白布鞋底,不自觉颤了下。
    她低着头,眼角也跟着湿润起来,嘴上却说:“这样对你不公,我原没想到会这样,才会拉着你搭伙在一起,眼下,你不如早些脱身……”
    她原想的是,她也能和柳瑟一样,和他简单清白地搭伙在一起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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