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沈砚山强忍着不悦:“以后,每个月逢五可以去看看他,其他时候就不要去了。”
一个月能见三次,已经是很好了。
从前徐风清在学堂里念书,司露微也只是一个月见他几次;再后来他来了南昌,更是好几个月不见。
况且,如今都八月了。
熬过这几个月,他们俩就能天天厮守。
“谢谢五哥。”司露微道。
沈砚山又说:“过两天是中秋,我特意接了你来过节的,这天你不能走。”
“好。”司露微干脆道。
她这样干脆利落,让沈砚山心中稍微舒服了几分。
他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
司露微不动,任由他的掌心落在自己头顶。
待他收回了手,她才说:“能不能让副官给徐风清递个信,告诉他,我十六去找他。他这几天肯定在等,万一找过来了……”
沈砚山想了想,同意了。
他又想抱一抱她。
这个念头,在他胸膛里激荡着,快要淹没他的理智。
他是吻过她,也抱过她的,这些徐风清都没有做过,沈砚山已经赢了很多。
这个局面不错。
既然已经赢了几步,就不要作死,让他们的关系再次后退。
沈砚山的理智是这样告诉他的,他暂时也用理智战胜了心底的渴望:“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司露微道是。
翌日早起,家里堂屋的一部电话机突然响了。
沈砚山对女佣石嫂道:“去接电话。”
石嫂没碰过这玩意儿,被它响得心慌意乱,脸都急白了。
“怎、怎么接?”石嫂慌张问。
沈砚山拿了话筒,放在耳边,然后应了声,对石嫂道:“去喊小姐来接电话,沈家十姨太打给她的。”
石嫂急忙去了。
司露微也是头一次接电话,沈砚山让她放在耳边,她小心翼翼放了。听到那头传出来声音,她有种新奇又怪异的感觉。
“是十姨太。”沈砚山道。
司露微就对着话筒叫了声十姨太,声音很大。
十姨太那边笑了:“我听到了,司小姐。你到了南昌府,咱们聚聚,你过来吃饭。”
她是正常的声音。
司露微也改用正常声量:“好。”
那边说再见,然后就挂了电话,电话里出现了滋滋声,司露微立马递给了沈砚山。
沈砚山接过来一听,笑道:“这是挂断了。”
他又给司露微:“你听下。”
司露微再次放到耳朵边上听。
沈砚山见她对电话很有兴趣,就教她如何拨号,如何接通,再如何通话等。
因很简单,片刻之后就学会了。
司露微说:“这个真的很方便。”
沈砚山笑了笑:“将来的世道,方便的地方更多。”
司露微略有点向往。
如果没有遇到沈砚山,她的未来大概是一成不变的。
徐风清比较稳妥,他也不太喜欢改变。
翌日,司露微去看了十姨太,带了些自己做的点心。
十姨太的小女儿快满周岁了,已经会走路了,胖嘟嘟的。
“健康又活泼,能吃能睡,就是不太漂亮。”十姨太跟司露微说起自己的孩子。
司露微:“……”
这是亲妈吗?
十姨太道:“是真的,女孩子不漂亮可不行。”
“长大了就好了。”司露微笑道。
十姨太看着孩子像沈横更多一点,是挺犯愁的。
不过,沈督军的爱女,虽然不是嫡女,将来的前途也不用担心。
“但愿。小时候像爹,长大了可能像娘。”十姨太说。
司露微笑起来。
她仔细看十姨太的孩子,觉得真的挺像沈横,怪不得沈横疼这个小女儿疼得不行。
“五哥要是有了女儿,肯定很漂亮。”司露微突然想。
想到这里,她急忙收回了思绪,不知自己心绪怎么劈叉到了那种地步。
她在沈督军逗留了一整天。
十姨太不计前嫌,甚至在身份大为提高的时候,仍善待司露微,司露微觉得她这个人有手段又很心善。
晚夕回家,家里在准备过中秋的东西。
司露微也让佣人准备好面粉,她要做些月饼。
往年,徐太太最喜欢她的月饼。
她想到了这里,决定多做几个,等中秋节之后去看徐风清,带给他。
中秋节当天,沈砚山只是在家里吃了饭,就跟沈潇一起走了。
他很晚才回来。
沈潇跟着他进了正院,两个人都喝多了,有点神志不清。
沈砚山还好,只是走路不稳。
司露微服侍他躺下,沈潇却突然推司露微:“滚开,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准你碰小五!你是女人,了不起吗?”
司露微定定看着他,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沈砚山却爬起来,狠狠掴了沈潇一个耳光:“闭嘴!”
沈潇原本就烂醉,又被沈砚山打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去,头重重撞到了地上,司露微听着都替他疼。
沈砚山喊了司大庄:“把他扔到客房去。”
司大庄一把好力气,扛起沈潇就走了。
沈砚山脱力了似的,抱着司露微往床上一倒。司露微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沈砚山手长脚也长,像蜘蛛似的牢牢缠住了司露微。
第108章 修车
司露微没有动。
她知晓沈砚山还没睡,只是迷迷糊糊的,于是她等待着。
可她自己也困。
她今天在督军府一整天,还帮十姨太带孩子玩,累得不行。
她先睡着了。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她才醒过来,而沈砚山还在梦乡里。
司露微一动,他就一惊,然后用力抱紧了她。
司露微:“……”
一夜过去,他的酒应该醒了,故而她喊他:“五哥。”
沈砚山微微睁开了眼睛。
“起床了。”司露微道。
沈砚山很贪恋她身上的气息,不肯松开。
这一夜,他睡得很沉。
去年一整年,他几乎很少睡得踏实。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他无瑕熟睡。昨晚那一觉,是头一次的香甜。
早起时,也没有宿醉的头疼,怀里还抱着他心爱的姑娘。
沈砚山觉得日子这样美好。
以至于早饭桌上,司露微说要去看徐风清,他也没发火。
他心中开了一片花海,是明媚温暖的春天,任何风雨都只添旖旎,不添阴霾。
他这样的笃定,知晓他是她的归属。为了讨好她,他甚至愿意让她去见另一个男人。
“……我晚点回来,可以吗五哥?”司露微问。
沈砚山点头,而后又道:“也不要太晚,六点之前要到家。”
司露微算了算,现在不过早上八点多,到下午六点,足足有九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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