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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她一口应下,反而让陈培倩更不放心,“你要是敢乱说,我会告你的。”
    桑娓无奈地再次说:“我不说,我保证。”
    “你也别想着傍上他,你都已经有顾教授了,知足吧,脚踏两只船会摔很惨的。”
    桑娓:“??”她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陈培倩,你有毛病哦?什么叫我有顾教授?话不能这么乱讲,还有,那么个烂人,谁要啊,我劝你也别要。”
    陈培倩很笃定这两人关系不浅,不然就因为叫了狗仔偷拍,她怎么可能被整得那么惨?但她没去争辩,只是道:“反正,你别去学校里乱讲,真的别。”语气都软了下来,好像如果桑娓不答应就会求她一样。
    桑娓无声轻叹,既然那么不想被人知道,怕丢脸,又何必要这么做呢?说起来,连宿主都知道对着目标一抓就准,不会随随便便自降身份,怎么陈培倩就偏偏走了这路。
    桑娓再三保证不会说,陈培倩才终于放心,挂了电话。
    随后,桑娓躺在床上,因为陈培倩提了一句顾教授,她就不自觉地想到了昨晚上。
    强迫自己忘掉的画面,就这样又涌入了她的脑海。
    昨晚她干了什么来着?傻兮兮地指着顾教授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像顾教授”也就算了,她还非逼着顾教授承认她比他好看,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哦对了,顾教授走之前她还说要分一半的床给他睡。
    ……脸都已经丢光了,桑娓怎么也不会想到,喝醉了的自己竟然是这个样子。
    照理她现在应该向顾教授道声谢的,然而……她真的没脸。
    桑娓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越来越没睡意,而头还疼着,更睡不着。
    于是她爬起来吃了顾教授让会所送的解酒药,效果还不错,半小时后就好受了许多,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头就没那么疼了。
    醒来后,她看到张盛学长在研究团队的这个群里发了条消息,【请忘记我昨天的样子】
    桑娓想了想,对张盛昨天的行为还有些许印象,就是坐在地上喊着要打120,其实也还好,没做什么太丢脸的事情,反正没有她丢脸。
    下面有好多人也冒了出来。
    【谁还记得你,我都不记得我自己做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被祝总叫醒,有点担心我以后的升职加薪】
    ……
    大家都说了几句,组长也冒了出来,他艾特了桑娓,说,【醉话不要当真,我没有二百五十万年薪给你】
    桑娓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组长还记得这个。
    不过对于以后去哪工作,桑娓还真没想那么远,只不过就目前而言,她其实并没有考虑过去恒瑞,在她潜意识里,好像就是默认要留校的。
    当然了,她离毕业还得好几年,变数挺多,她现在想工作,还是太早了点。
    次日,是周日,桑娓并不需要去恒瑞,又因为刚有了个大突破,她也没必要去加班,就想着先把那衬衫解决。
    昨天她给干洗店的时候,要了加急服务,今天就可以拿,她便去干洗店给拿了回来,想请顾教授帮忙还一下。
    让桑娓自己去还给刘焕如那是不可能的,她才不想跟这个烂人有任何的交集,何况他的那张名片都被自己给丢了,想联系都联系不上。
    但介于前天晚上的醉酒事件,桑娓还没从那丢脸的境地中走出来,依旧不太敢联系顾教授。
    也是巧了,在她拿着刘焕如的衬衫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祝珩。
    前天晚上那个局祝珩也在,可见祝珩跟刘焕如是认识的,桑娓一喜,便道:“那个,这件衬衫是前天晚上被我喷了口酒的那男人的,你能帮忙还一下吗?”
    祝珩一挑眉,他跟刘焕如关系没那么铁,就是一狐朋狗友,一个整天浪荡的纨绔二代他看不上,更瞧不上他一个劲玩女人的作风,但因为甄惠惠和刘焕如他妈是牌友,祝珩看在甄惠惠的面子上,也会和刘焕如有所往来。
    今天看到刘焕如的衬衫在桑娓手上,祝珩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刘焕如这厮看上桑娓了。
    那天晚上他就有所图,看来还没歇了那心思。
    “他让你洗的?”祝珩问。
    桑娓点头,“昨天早上刚要走的时候又碰到他了,非要我洗,我已经送干洗点洗过了,能麻烦你帮我送一下吗?我没他联系方式。”
    祝珩又是一惊,“没有联系方式?他让你洗衬衫还不给你联系方式?”
    “给了名片,但我不小心丢了。”
    祝珩一侧的眉毛高高挑起,给了名片?不小心丢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对付缠上来的男人招数还挺多,他不信刘焕如没向她要过联系方式,她竟然还能只要名片,很可以。
    “行吧,我帮你送。”祝珩自认待人和善,这么个举手之劳,没必要拒绝,何况他让助理去送一下就好,本就不需要自己来。
    “谢谢你!”桑娓弯着眼笑起来,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把衬衫递给了祝珩,侧头看到祝珩家门口站了个人。
    是甄惠惠的助理,桑娓认识她。
    助理见到祝珩,道:“夫人让我送了糕点过来,她自己做的。”
    衬衫已经交了出去,甄惠惠的助理跟自己无关,桑娓没再管他们,一身轻松地走进了自己家。
    而甄惠惠的助理送完了糕点后,就对桑娓递给祝珩的衬衫上了心。
    衬衫上套了层塑料套,上面还印着一个干洗店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干洗店拿回来的,而衬衫是男士衬衫,又给了祝珩,助理合理怀疑那是祝珩的衬衫,并且看这情况,是桑娓帮忙拿走洗的。
    助理:“……”不得了了,夫人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两个人还就紧邻着住,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悄摸摸同居了!毕竟都帮忙洗衬衫了!
    对于助理已经完全想歪了的状况,祝珩一无所知。
    他接过了糕点、送走了甄惠惠助理后,就联系了自己的助理,把从衬衫的活交代了过去,想了想,又添了句道:“提醒刘焕如一声,桑娓怎么说都是和我哥结过婚的人,别起歪心思,不然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这话传到以后,刘焕如就是再怎么心痒也只能放弃,倒是让陈培倩捡了个漏,刘焕如对她更亲近了些。
    ***
    桑娓一直没有主动联系顾垣,就想着用时间让他渐渐遗忘,等到下学期开学,她碰到顾教授的时候,顾教授就可以不再想起她醉酒的状态。
    而这几天下来顾教授也没有联系她,桑娓觉得,可能顾教授同样觉得尴尬。
    肯定是的,桑娓越起越觉得有理,就把这双方之间的尴尬交给时间来淡忘吧。
    桑娓自然不知道顾垣一直没有找她只是忙于跳槽的各种事情,很多工作要交接,她甚至都还不知道顾教授跳槽这件事情。
    但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桑娓的注意——她这两天碰到甄惠惠的次数尤其多。
    出门的时候碰到,在恒瑞办公楼里碰到,下班回来的时候还碰到,都让桑娓怀疑甄惠惠是不是已经搬过来和祝珩一起住了。
    不过她每次和甄惠惠碰到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甄惠惠会像不认识她那样不动声色地别开目光,而桑娓自然也不会主动跟她去说话。
    这样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一直到要过年,恒瑞放了假,祝珩也回到祝家的别墅住,甄惠惠才没再出现。
    虽然很诡异,但桑娓没有去细想,只以为甄惠惠就是太闲,经常来看儿子,经常去公司视察。
    今年过年桑娓还是没回老家,不过今年严萌同样没有回去,她工作太忙了,又接了一个和海外对接的案子,根本没有春节假期,除夕那天才能从国外出差回来,初二又得飞另一个国家,自然没能回老家过年。
    于是今年就是严萌和桑娓两个人在名臣公寓过年。
    二九那天,桑娓去超市买了不少菜,准备除夕做一顿丰富的年夜饭,虽然只有两个人,也得有过年的气氛才行。
    没想到的是,她接到了顾教授的电话。
    看到顾教授这个来电显示,桑娓吓得手一抖,手机都掉到了地上,幸好手机抗摔,安好无损。
    醉酒的阴影还在,这么多天没联系,桑娓都以为顾教授没事应该不会再找她了,没想到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桑娓紧张兮兮地接起,“喂……顾教授。”
    顾教授:“在做什么?”
    ……这个聊天开端,忽然让桑娓很不适应。
    顾教授一向都是有事说事的,今天怎么这么问?
    桑娓看了眼前买的菜,回答:“正买了菜回来,要放冰箱里,明天做年夜饭。”
    “没回老家?”
    “没有。”
    “一个人过年不太好吧,不然明天我去接你?”
    桑娓皱了皱眉,顾教授又要大年夜在实验室里呆一整晚吗?不太好吧?应该多陪陪家人吧?
    于是她道:“你还是不要再大年夜做实验了吧?你妈妈又要生气的,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我朋友也没回家,我们一起过。”
    顾垣没有解释“一起做实验”这样的误会,问:“和你一起住的那个朋友?”
    “对。”
    “哦,那挺好,不是一个人就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顾垣忽然又轻笑起来,道:“千万别再喝醉了。”
    桑娓:“……”靠,顾教授果然没有忘记!但能不能别提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桑娓都不想回答,在顾垣的轻笑声里,直接挂了电话。
    大年三十这天,严萌回国,两个人一起在名臣公寓里过年。
    而另一边,顾垣也在家里同顾立华和他妈妈钟旭兰在一起。
    顾立华对顾垣的跳槽行为还有气,但好歹是大年夜,他还不至于大年夜发火,不过看到顾垣后脸色也没那么好看。
    吃年夜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饭桌上,顾立华板着一张脸,一直都没说话。
    顾垣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爸,你吃。”
    顾立华也没搭理他。
    钟旭兰没好气道:“大过年的板着个脸干嘛?让你吃你就吃,跟生化细胞所合同都签了,你还能怎么的?”
    顾立华哼了一声,“你看他这事儿干的,我有点气怎么了?”
    “那也是他的工作,他自己有想法,反正比你年轻那会强多了,你少管。”
    顾立华:“……”他闷声闷气地喝了一口酒。
    钟旭兰给顾垣夹了一筷子菜,道:“我不管你工作,但你过了年虚岁都三十了,你必须给我找个女朋友回来。”
    “嗯,我有数。”
    “每年都说你有数,你哪年真的带回来了?给你介绍的,还被你给气跑,你得长点心了,我可是要孙子的,你要是敢玩那些个不婚主义,我跟你没完。”
    “我不是不婚主义,真有数了。”
    顾垣过年也逃不过两座大山,工作、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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