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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林胡恩怨

      连续赶了两天的路,在李小和的催促下步伐没有丝毫停歇。今日起了细密的秋雨,文静而且绵缓,是那种打在身上也不会让人知觉的雨丝。天空的灰黑并未给人带来丝毫的压抑,反而被涤濯得一尘不染的山色倒甚是惹人怜爱。
    两天的调息,内息平顺了许多。此刻三人已经步入了太行一脉,层层叠叠的秋山,金黄中点缀着青绿,落叶与苍松的混搭,极目十几里都不见尽头,这便是太行的大峡谷。
    赶了半日路,脚下便是太行古道,却是了无人迹,唯有瞧瞧两山秋色,倾听几声飞鸟惊鸣,似略有些生气之感,眼前一双车辙肆无忌惮直接延伸到路的尽头,自顾的拐向西边去了。
    李小和不由得问起黄老饕“老头子,这路不知道还要走多远!”
    黄老饕还没答话,垂宇峻抢道“就在西南方,走便是了!”
    李小和将眉头皱了起来,道“西南西南,巴楚也是西南,晋中也是西南,若是还要赶个一年半载的路,便是寻到了也不济事了!”李小和心中念起自己中了孤竹的寒月水仙,不由得冒出这么一句。
    黄老饕微微一笑,和颜道“年轻人沉住气嘛。这铜钟就在我肩上,贴在耳边,铜钟相应,你们不知道,我可是听得真切。这半天来嗡嗡铮鸣之声益加强烈,此刻如蚊子般在我耳边萦绕不绝,想必公子就在里之内。”
    忽听得身后有马蹄声音,“啪叽啪叽”不时有铁蹄踏在车辙泥水中的声音传来。三人赶忙闪在路旁,只见身后山坳里面转出五匹瘦马,马虽瘦脚力倒是很足,一个个铆足了劲头向着三人这边驰来。马上五个人的打扮一体相似,都是身穿兽皮豹花袄,头顶黄绒卷边毡帽,背上斜挎着一柄大长的硬木弓,壶中配着秃羽狼牙箭。几匹马瞬间从面前掠过,泥浆险些飞溅到三人身上。到得近时,方瞧清几人腰块儿如虎似熊,黑剌剌的肌肉好比昆山黑石一般。李小和心下暗自狐疑“这不是西戎、犬戎的打扮么!”
    几匹马刚刚转过前边路弯,垂宇峻低声念道“怎地林胡教的人马来了中原!”
    “难怪,我也奇怪中原怎会有这等瘦马!”李小和应道。
    “这是胡马,体型虽然瘦小,耐力却是极好!”垂宇峻似乎很懂的样子。
    这时候黄老饕竟然难得一见的安静下来,不仅对二人的言语充耳不闻,反而又开始用左手轻轻拍打起铜钟来。怕他再给我敲得天昏地暗,李小和赶忙嚷道“黄老饕,你又想干什么?”
    黄老饕依旧不作理会,所幸这次他的掌力极其轻微,铜钟也只有很微弱的嗡嗡声四散开来,然而这次令李小和意外的是西边山脉之后,似乎有着极强的铜铁相震的声音,不知是否一时眼花,竟觉得山的另一侧伴随着铜铁应和之音,还有红蓝之光不断闪烁。
    垂宇峻见状猛地纵身扑向黄老饕,右手二指分开,如一把剪刀般将黄老饕左手凌空夹住,口中嚷道“你干嘛,这么近了还鸣钟,公子的铜精配岂不格外惹人眼目!”
    “哎呀,”黄老饕好似恍然大悟,啐道“呸,妈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关窍。我担心那林胡教的人马是冲着公子来的,便想鸣钟找寻一下公子的确切位置,不想反而暴露了公子的行踪。”
    话音未落,身后又是三匹瘦马,犬戎装扮的汉子从身侧飞驰而过,转过山去了。
    李小和料定此时林胡教所为必有蹊跷,他二人着急,自己心中也期望前去助一臂之力,于是道“看样子铜精配的声音在西边山对面,事不宜迟,我们赶紧顺着大路绕过去看个究竟!”
    黄垂二人更不应话,直接甩开脚步朝前奔去。
    连转过两座山,仍未见到人迹,甚至刚刚奔过的马蹄印在这里恰好不见踪迹了。垂宇峻有些着急,叫道“不对,不对,我们走错了方向了!”
    黄老饕没有理会垂宇峻,扛着铜钟在原地转圈,不断端详着四周的群山,好似用大锅在收集周围的精气一般。忽觉背面山林呼啦啦的林叶交鸣,似乎有人埋伏其中,李小和伏下身子,贴着黄老饕耳朵道“你看,北边山中有人,莫非······”未及说完,黄老饕手指向西指着一个不远处的的矮峰道“快,在那山包后面,你看地上还有蹄印!”
    难怪,刚刚那几匹瘦马在这里从大路上下到西边草丛中去了,所以蹄印在这断绝了。然而草丛茂密,极难看见隐匿其中的蹄印,若非黄老饕提示,李小和根本还瞧不出西边有人。于是跟着黄老饕和垂宇峻往西边的草丛趟去。
    深秋的林中大多带刺的草木均已枯槁,也让三人在草丛中穿行方便了许多。然而那该死的尚未凋零的野草也调皮的拖着急于赶路人的脚腕,放慢他们前进的速度。山林中穿行了里的样子,刚刚爬上这座矮峰,遍山的松林之中远远望着来时的方向,那条大路已经变得纤细如一条裹腰玉带。忽听矮峰另一侧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不好,我们上当了,你这物事怎地平白无故会自己发声,恁般夺目炫耳,整个太行都知道我们的所在了!”
    又一个男声答道“难道这是他故意输给我的!”
    及此,几声马嘶如撕破白绢的声音般刺耳,划破了这山林的静谧和细雨的和缓。三人急急向前赶了两步,转过山路,眼前是一片高大浓密的柏树林,只见三十多丈外十几匹胡马驮着林胡教的弟子将两个年轻男子围在核心。
    两人背对着李小和,看不清面目。一人通体白袍,劲装干练,然而弓腰垂头,右手搭在另一个男子身上,似乎是受了内伤。而另外一个男子身披大红日月缎衫,头插白玉孔雀簪,足下一双喝日饕餮履,周身华贵异常,似乎极其尊贵的王侯公子。
    李小和凝目而视,他腰间正悬着一物,嗡嗡作响,不时向四周散发着蓝紫之光。如此奇异之物,想都不用想便知晓必是黄老饕口中所言的铜精配,从衣鞋样貌来揣度,这人应该就是黄老饕和垂宇峻所说的公子了,但是,这人似乎与栾乐样貌迥异。
    李小和扭头望向黄老饕,现下里一切行事全看他如何安排。
    出乎意料的是黄老饕和垂宇峻两个人面目僵硬,毫无表情,两眼呆呆的凝视着柏树林中那两个年轻男子,似乎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李小和心知他家公子被人围攻,他必然是比自己焦急百倍,便指着那穿红衣的男子道“黄老饕,这不就是你家公子么?你怎地不去帮忙?”
    黄老饕还未答言,垂宇峻极为迅捷地一把将李小和拉到一侧草丛茂密之处,低声道“别乱叫,被发现就坏了。
    黄老饕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不对啊,怎么都不认识!”
    “什么!”李小和心下很是吃了一惊。这红衣男子难道不是他家公子。
    黄老饕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我家公子的铜精配怎地在那小子身上,莫非——”
    垂宇峻打断道“怎么可能,公子武功天下无双,自然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听听那小子的来路!”
    三人默不作声,躲在一处杂草茂密之处。但听得那边的胡人言语蹩脚,吃力的说道“尔等真是乖巧,竟然躲到这处僻静的柏树林中,如此茂密的去处,若非真神有意助我,便是寻尔等十几年,恐怕也找不到些许踪迹!”看来这几个林胡教的弟子把那铜精配凭空发声看做是真神所助。
    白衣男子冷冷道“寻到如何,寻不到又如何?”这男子的话语里外透着一股股的煞气,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红衣男子接道“贤弟不必急躁,虽然来者不善,却也应该有回旋余地。我且问问各位英雄,林胡的朋友久居塞外,而我等自古纵马中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况且我二人从未涉足过北疆外事,当是从未与君有过半点旧识,然观今日众位面色不舒,不知是何道理?”
    林胡教一干人众之中一匹瘦马缓步上前,马上一男子貂裘锦帽,冠盖上顶着一支五彩孔雀翎,脚下锐金靴将马镫踏紧,下巴微微向前轻抬,马鞭指向两位男子,神色极为傲慢。白衣男子见状喝了声“你”便又待发作。
    红衣男子立时拦住白衣男子,低声道“莫急!且听他如何说话!”
    那林胡教的弟子一马在前,左手扬鞭,右手置于胸前,口中念了句“真神在上!”然后转而对两人道“林胡虽居塞外,不识中原礼数。”说着鼻息冷冷哼了一声,又道,“然而今日所见中原久习周公礼法之人,竟然诡谋多端,竟还不如我塞外牧马游猎之人耿直!哼!”这一句话跌跌宕宕,全然不似刚刚几名弟子将中原话讲得那般蹩脚,而且声音确是清脆得紧,让人听着讽刺之意尤胜。
    红衣男子将头一昂,大红袍随身陡震,似乎也傲气顿生,并不输于眼前此人。缓缓道“君若不能将来龙去脉言明,恕我等不识君之所指,只道是阁下放浪之言,徒然污了北疆林胡教的盛名!”
    “厉害,厉害!”马上之人连连鼓掌赞道,“临行之时,教主便嘱咐我说中土巧言睿智之士多如飞絮,果然不错,三句间竟然将过错推于我教之上!”
    红衣男子道“并非此意,晋侯即位至今,北疆向来和睦。我等为臣子者,亦必为君尽忠,今日听阁下所言,似有过节于中土,何不言明,若有宵小之辈暗中为恶,便当戮力锄奸,以全昔年和乐之境!”
    马上男子闻言回头瞧了瞧同来的几名弟子,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朗声若洪钟道“今年七月十三,我教两名巡边弟子受中土人蛊惑,进入中原,至今下落不明。七月二十八,又有三名游猎弓马手没入中土。八月初十,又有两名执弓侍卫同一名教中长老同入中土,竟不料为人所害。所幸一名执弓侍卫侥幸逃脱,方叙述了中原一路见闻!”
    “哦?中原见闻!若此见闻与今日干戈相系,可否见告?”红衣男子一直言语谦逊,凝神而听。
    “此事自然是要说的,今日我众尔寡,若不让阁下见识见识那亲历此事的侍卫,想必又要以胡编乱造之罪名加于我等头上了!”说着那马上的之人将拇指与食指拈成一个环,含在口中使劲儿吹了一个呼哨。却见这一群林胡教弟子身后的林中立时又赶来了二十几个人。远远望去,五六个人与前日大路上所擒弟子颇为相似,垂宇峻在李小和脖颈后吐了一句“哟,是琅琊派的弟子。”
    黄老饕道“那边那些穿黄衣服和黑衣服的呢?”
    李小和瞧得清楚,一波长短剑傍身,一波镔铁杖在手,不禁脱口道“那是无终派和中山派的弟子!”
    “你怎么知道?”黄老饕一双眼瞪得老大,似乎不相信的神情。
    “孤竹冰峰上早就见过这两派的弟子了,那日无终派的刘大同惨死在峰顶,便是这样一身装扮,腰悬长短二剑!”
    黄老饕一听,没话说了。
    这时候那二十几个人走到了林胡教一众人身侧,一群人分三队站开,尽是无终、中山和琅琊三派弟子,然而当先一人却是皮衣棉帽,林胡教装扮。想必便是那马上人所说林胡教侥幸逃回的执弓侍卫。
    这时候三派人马加上林胡教的弟子足有四十多人,两名男子情势益加不利。忽听白衣男子骂道“冷礼,你这小人!”
    冷礼!李小和凝目望去,果然,琅琊派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中游丝细剑,身上月光白的布袍,正是那日被秦中剑所败的冷礼。李小和心头忽然忆起那日路边琅琊派弟子所言,冷礼果然就在太行山中,然而再望向琅琊派一众弟子,却并无那日被垂宇峻打晕的那人。
    那红衣男子听到同伴如此骂冷礼,立时追问道“怎么?你果然与五服十一派的人有勾结?怎地之前未与我言明!”
    “你怎么不信我!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白衣男子辩道。
    冷礼歪着脑袋,脸上皮笑肉不笑,冷冷哼了一声,道“范公子,此刻应当不是论英雄与小人的时候,让林胡教的朋友说说他的所见所闻,便可知道谁是小人了!”说着向那同来的林胡教弟子使了个眼色。
    范公子!白衣!煞气!傲慢无礼!加上他的声调,此人便是孤竹冰峰上的“范吉射”!
    “范吉射是谁?”黄老饕比李小和还急,他毕竟更关心他家公子的下落。
    此刻却是换了李小和将食指竖在嘴唇上了。
    那弟子点头应了一下冷礼,向前踏了两步,向马上的那人深深弯腰行了一礼,道“真神在上,右护法在上,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原来是个护法啊!”垂宇峻将手中的枯枝折了两段,低声道,似乎并未放在眼里。
    那林胡教执弓侍卫言道“上月初十,我与巴木陪同苍羽长老在南草原检视战马,忽接道教主传令,言南人犯境,命我等速速归教,以协君王御敌。不料行至原阳,又接来报说是西戎君主已被南人所败,掠至晋之新城,命我等前去接应打探消息的兄弟!”那侍卫言语甚是淡然,眉目之间不见半点紧张慌乱之色,看似句句如诚。
    那人又道“此时我二人与苍羽长老俱想新城距北疆甚近,不若也一同前去打探些消息再回林胡。到得新城,接连三日的问询,俱无人知晓南人与林胡的战事,也并无教中兄弟要我等接应。我等早已疑心这消息虚实,不想竟有二小生主动与我等搭讪,言道西戎君主此时已经作为人质被押在燕国,五服十一派各大高手已经群集燕境,相约一探虚实。当时我等俱想,五服之内,十一派各为其主,中原高手没来由为我林胡君主出力拼死,所以只乔装前去打探一番。不料我等到得容城时,果然已经有多派高手齐聚于此,他们所共推了一个带头的,只粗略谋划了一番便将我等带上孤竹冰峰,不料冰峰之上竟然是一阵混乱杀场,众人相互暗算,被毒针打中者不计其数,我冒死突下冰峰,却再也找寻不到长老的下落,此刻我的手上尤中着毒针。”那林胡侍卫说着将袍袖一撩,左臂上三枚针孔已经扩大得如红豆般大小,臂上巴掌大一块黑印,几乎腐烂。果然与那日孤竹冰峰之上众人所中的毒很相似。
    林胡教右护法言道“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带头的人!”
    林胡教侍卫并无半点犹豫,将手指直接指向范吉射道“那带头之人,便是他。”
    “一派胡言!”范吉射见那林胡教弟子指向他,立时斩钉截铁的否定。李小和一听这林胡人所言,便知晓了其中奥妙,范吉射这小子也太猖狂,巧言对我等说孤竹君掳掠了十一派高手,又对胡人说孤竹君掳掠了他们君主,带着五服十一派的高手攻上孤竹,这计划也亏他想的出来。如今孤竹冰峰上除了一个毕正堂,再未发现一位被掳掠的五服十一派人士,反而敌不过孤竹,四散而逃,死伤了不少各大门派弟子,想必这笔烂账是要还了。只是冷礼这人当日也在孤竹与范吉射同气一体,为何如今却与他作对。
    红衣男子眉目微微皱起,向那林胡教侍卫说道“口信真假先不做论,我且问你,那日众高手齐聚容城,之后却又如何?”
    林胡侍卫也不打怵,直接答道“我刚刚已然说过,之后此人便号令众人前去赴孤竹夜宴。当时我等苦在言语不通,其他十派弟子几乎不与我们交谈!我等又俱不知孤竹夜宴是何场合,有何凶险,便随着去了。”
    红衣男子一直凝神静听,似乎在搜寻这林胡弟子言语中的破绽,听他如此说法,立时问道“如此让两个执弓侍卫,护着一个光杆的长老便来中土打探消息,未免让人觉得林胡教的长老也太容易骗了吧!”
    那侍卫双目微微眯起,瞧向范吉射道“托他的福,一路安排的如此精妙,我等怎能不中计!”
    范吉射骂道“小畜生胡说什么!今日之前你我从未谋面,尔等尽是自愿来投,何来我设计陷害于你!”
    “尊驾何必如此气急败坏。今日我见到了高高在上的右护法,方才明白那日接连的五道假教令均是你派人所为,前些日子我教失踪的五个弟子尽是为你所擒,私相迫害,包括一些南人弟子,也有死于你手上之人。后来尔派人穿上他们的衣装,假传教令于苍羽长老。既是回教之令,长老自然未有疑心,只道是情势紧急,方连出五令。而五令之下,我等对西戎兵败之信毫无怀疑,此时尔又假传号令让我等返回去新城,长老与我二人自然是急急赶去,生怕误了教中大事,将常人所想尽数思虑周到,你好厉害的心机。”林胡侍卫依旧冷冷静静。
    范吉射冷冷一哼道“你所言之事,莫说我全然没有做过,就算是我亲自谋划,尔等至于容城,有半个人哄骗你一句半句要你去孤竹了吗?还不是你们三个蠢货自己送上孤竹冰峰的?更何况死在孤竹,又并非我所杀,与我何干?”
    红衣男子闻言立时警觉起来“什么?果然是你带头去的孤竹?”
    范吉射也不隐瞒,坦然道“不错,冰峰一事,所谋在我,众人亦同意遵我号令,我乃范武子曾孙,领袖群雄也不辱没了他们。然而纠合五服十一派弟子,聚拢这一群不成器的乌合之众的人,却是冷礼那废物,至于他中途使了何种卑劣手段,却是要你们自行去问他了!”说着自己竟然暗暗嗤笑了起来,似乎依旧记恨孤竹冰峰上众派弟子不遵号令,如散兵游佣。
    冷礼见提到自己,立时接起话头,道“这是如何说的呢,范公子。当日我只是负责款待十一派贵客,至于如何联系各派弟子,暗中派人绑架掳掠各派弟子,假传信息纠合众人,我冷礼可是并无半点参与的资格,你与阮知天配合巧妙,瞒天过海,就连毕正堂也被你害死在孤竹冰峰之上。而今日林胡教的朋友找上门来,公子怎么就想把罪名推到我冷礼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