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保护正初
想到繁缕当初的话,凤咏突然问道:“你送我们去完索尔,你还回来吗?”
“不一定,怎么了?”京墨有些奇怪,凤咏为什么会这么问。
凤咏认真看着京墨,郑重说道:“既然你是凤王爷的哥哥,那我便可以称您一声伯伯,璟晼伯伯,我希望您,无论如何,帮我照顾好正初。”
“你……你这突然这么叫,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初在这,不是好好的么?陵游是他叔叔,自然会护他周全,你又何必,求助于我呢?”京墨被这样的请求有些惊讶到了。
凤咏轻叹一声:“唉,璟晼伯伯,您不明白,师傅虽然是正初的叔叔,但是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有很多顾及不到的方面,我答应了繁缕前辈,只要有我一日,我定会不顾一切,护他一世周全,我不是要您做什么别的事情,只需要,在有那个万一的时候,能够帮我,保护他的性命。再说了,不说繁缕前辈的嘱托,正初也与我朝夕相对许久,感情自然是深厚的,此去索尔,我不便带他,但是我还是担心,所以只能请您帮忙,也算是让我安心前往。不说别的,只请您答应我这唯一的请求。至于我与兰儿此去一路,有何危险,我们都不在乎。”
“凤咏,你……你这又何必呢?既然你叫我一声璟晼伯伯,我自然是优先护你周全,怎又关正初的事情呢?你听我说,正初在清荫阁,陵游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他,更别说性命之忧了,就是一根头发都不会掉的。倒是你,你是十分危险的,你怎么还担忧起别人来了。你说我就这么多人,我若是分了人去保护正初,你和这丫头怎么办?”京墨皱着眉头问道。
凤咏摇摇头:“璟晼伯伯,我与兰儿,早就已经是这盘棋的弃子了,天不垂怜,我不怨天。现在我们俩,早就明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了,既然这样,有没有人保护我们,早就不重要了。若是魏华清知道我们出逃,只怕您赔上所有的人马,都不可能送我们到索尔的。还不如,让我履行承诺,保护好正初。清荫阁内,暗流涌动,敌我不分,师傅能够做明面上的事情,但是私底下的事情,未必可以防得住,我真的十分担心。再说了,当年白苏之事,虽然容妃是幕后主谋,可是还是从董良玉之手的,无论是容妃,还是董良玉,都与我密切相关,我保护正初,责无旁贷,不是么?”
“那这样吧,我帮正初弄个防身的蛊毒,若是正初出了什么危险,下手之人,便会中蛊,七日内毒发身亡,而正初,却可以安然无恙进入假死状态,七日后苏醒,你看如何?”京墨皱着眉头问道。
凤咏抬头看着京墨,问道:“若假死状态,没被人发现,正初被人活埋了,怎么办?”
“我既然会下蛊,我自然会派个人看着,到时候若是活埋,那人晚上便会把正初挖出来,不会有事的。”京墨无奈摇摇头。
凤咏放心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不知道,那小子为什么能够让你如此重视,不过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安心去索尔,我这么做也无妨。但是如果让我放很多人在这保护他,你怎么求我,我都不可能这么做。”京墨无奈说道。
凤咏点点头:“我自是明白的,璟晼伯伯,自己也是需要帮手的。”
“只是带着正初就要小心点,别出事,这次把他带回清荫阁,他的身份就要公开了,到时候盯上他的人会有很多,你们出入一定要小心。我不要求正初一直在山上陪我,但是我要他毫发无损。我们可以救这一次,不代表我们可以救下一次,清荫阁不能起死回生,你知道了吗?”
“这些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正初的。”
“本来也不习惯人在身旁伺候,没什么大事也没必要人来人往那么多人跟着。”
“你倒是可以,他可以吗?平时传个消息都要派人去。”
“没人的时候自然是自己去的。再说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自己去不方便才叫他们去的。”
“但愿。”
“我来也是来说这件事的。我知道你昨日卸了面具,但是正初的身体还未大好,只怕……”
“前辈不必担心,我要在这等京墨大人的消息之后再走,暂时不会这么快前往文州。再说了,若不等魏华清被处置了再去,只怕去了也不方便。虽然这个身份是真的,但是仔细查看,也难免会有端倪,我自然会等到时机成熟才会行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去文州,可否不带正初。”
“原来前辈是这个意思,前辈心疼孩子,我也理解,那我等到时机成熟,带着兰儿去便是。”
“此事……”
“此事我不会告诉正初,您只需要看好正初就好。前辈对正初的爱护,我感同身受,我也不想正初出什么意外,只要前辈能好好看住正初,我不在乎做这个坏人。”
“你倒是懂事。”
“正初虽然是我买回来的,但是就像我弟弟是一样的。当初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不是,如今正初有父亲,有叔叔,能够过好日子我自然也是高兴的。当初本也是想这孩子可怜才买下的,他能有个家我自然是从心里高兴的。”
“这我就放心了。我与白苏只有这一个孩子,白苏现在那个样子,我也没办法,我救不了她。正初若是能够留在我身边,也是一种安慰,再说了,文州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我也确实不放心。”
“您所言我都能理解,我也认同您的做法,说真的若不是有清荫阁,有陵游前辈,只怕正初可能就没救了,是你们给了正初新的生命,就算是没有亲属关系,你们想要留他在这,我也会考虑的。毕竟现在来说,我身边还是十分危险的。”
“我没办法,报仇的事情,我可以赴汤蹈火,但是正初不行。就算我报仇死了,我是为白苏报仇,我心甘情愿,可是正初是无辜的,我不想他牵扯到这些事情上来。再说了,他比较单纯,比较容易被人利用,从小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遗憾,我不希望这件事情重演。”
“前辈不必多说,这件事,坏人我来做,您只需要好好看着正初便好,正初跟着您,定然比跟着我有更好的发展,我不必拉着正初在我身边受苦。”
想到自己答应繁缕的事情,凤咏放心了许多,不管是自己和白兰想得太多,还是真有这事情,正初都暂时是安全的,这样,自己就不算是辜负了繁缕的嘱托。
“你这是做什么?我那个钱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你这是要还给我么?”
“小的只是卖身葬父,埋葬了父亲,剩下的钱,理应还给恩公!请恩公收下!恩公!您买下了小的,小的以后就是您的人了!以后小的为您当牛做马,以报您的大恩!”
“你……你先起来……起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的没有名字……”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你正初吧,希望你能正直做人,不忘初心。你姓什么?”
“我姓顾……”
“那我们还真算是有缘分……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吧……”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是谁教你的?怎么没事干就磕头呢?我和你说,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能随随便便下跪,你知道嘛?”
“不说那些没用的了,吃饭了没?去厨房找点吃的吧?她应该也在厨房。”
“可是……我……我……”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回来就好,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快去厨房找吃的吧,再迟了顾及就没了,今时不同往日,没那么多人,饭也做得少,菜也买得少,你早点去,随便凑合吃一点,晚上让她多买点菜。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那些事情你不用感觉愧疚,就算你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你们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们。若你现在还在帮他们做事,那就不会回来了,他们不会蠢到把一个已经被戳穿身份的人放在我身边。”
“我……我……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想到正初曾经的样子,凤咏心中便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就算日后,京墨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问罪自己,自己也无怨无悔。曾经那么单纯的正初,那么保护自己的正初,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出事呢?
“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哥哥,我都好了,你看不出来吗?”
“嗯,也过了许久了,站在这等我么?”
“哥哥,不去不行吗?”
“什么?”
“我刚刚站在门外都听到了,你与陵游叔叔商议,说你去索尔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要和京墨大人去么?”
“不然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可能待在这里,连累大家。正初,你要知道,虽然你陵游叔叔是阁主,很多事情,他说了不算,也很为难,再加上,清荫阁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可能因为保护我一个,连累了清荫阁这么多人,你说对么?”
“我知道,哥哥所说所做都是有道理的,可是在心里还是担心哥哥,京墨大人虽然是清荫阁的老人了,但是与你不熟,你过去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
“你不用担心,你也会说,京墨是清荫阁的老人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呢?再说了,只有去这种地方,才可以,摆脱追踪,不然没有办法。陵游前辈好心好意收留我们,我们不可能给他惹那么多麻烦。很多事情我不便与你详说,但是,你只要记得,我们这么做,都是迫不得已的,就可以了。”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小孩,很多事,也不会和我说。但是哥哥,我今年也不小了,清荫阁怎么样,父亲也是副阁主,我是不是也有一点,知道的权力呢?哥哥,我来找你,不是想知道那些我不该知道,我只想知道,清荫阁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和姐姐急急忙忙走,为什么父亲会掺和进来?为什么,现在天青山的结界一直开启?我感觉,好像一夜之间,什么都不一样了,为什么,为什么。”
“很多事情,我说了也不一定能够说清,我只能跟你说,四皇子造反上位了,我与四皇子有仇,他上位,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我,我现在待在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危险,所以我赶快带着兰儿离开,你明白吗?”
“哥哥,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带我离开呢?”
“去索尔本就不易,路上千辛万苦,千难万险,我不想你去冒险……我……”
“我明白了,哥哥,我只不过是问一问罢了。哥哥,总有一天,我会有能力,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帮你。”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觉得,赶路太辛苦,我不想你受伤。本来我连兰儿也不带,但是她的身份也很特殊,不走不行,我才带上的,我不是嫌弃你没有资格,嫌弃你没有本事。”
“哥哥,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你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哪怕那时候,你根本不清楚我的底细,你也从来没有别的想法,我知道的,哥哥,你一直都待我极好。你没有剩下什么兄弟姐妹,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拿我当亲弟弟看待的。是我觉得自己不行,我自己有很多不足,所以我想努力,等到我足够强大可以站在你的身边,那时候我再出现,对你还会是一个助力。现在的我,跟你去,也不过是累赘。”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你是累赘?你不要看不清自己好么?我只是觉得,我这一去生死未卜,我不想让你跟我去冒险。再说了,这种地方,本来就不适合一次性去那么多人,我只是不想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