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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简临自动略过这个话题,亲了亲方骆北,说:“我去厨房弄点吃的吧。”说着起身。
    方骆北拉他:“别动。”
    简临:“你不饿我饿。”
    方骆北:“饿着。”
    简临:“哦。”
    没半分钟,方骆北起来:“想吃什么。”
    简临趴在床上,撑着下巴,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翘了翘:“都行。”
    说都行的人,没多久,出现在厨房,亲口“点菜”,“点”的就是方骆北。
    方骆北托着他,把他送到流理台上坐好。
    简临顺势用腿一夹,夹住人,抱着亲。
    方骆北手里还拿着煎鱼的长筷子,手撑着台面,边被亲着,边笑,唇边鼻尖,全是男生身上清爽的气息。
    方骆北顾不上火上的鱼,也顾不上其他了。
    简临说:“不想吃鱼。”
    方骆北伸手去旁边拧灭火:“不吃就不吃。”
    酒店二楼会议厅,收工后惯例会议。
    罗洪、吴导讨论着后面的剧情,王导一个人端着他的养生杯,静静地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王导回神,没听罗洪和吴导说什么,自顾来了句:“他以前很喜欢吃草莓。”
    罗洪、吴导齐齐顿住,转头。
    罗洪:“什么?什么草莓。”
    “没什么。”王导喝了口养生茶,把杯子放下,翻开剧本,似乎是在聊剧情,又似乎不止:“现实里的那些真相,总要面对的。”
    “所有人都要面对。”
    第54章
    简临就像个发现玩火很好玩的小狼崽, 玩上了瘾,饭不吃、觉不睡,打着滚、扑着身的在方骆北这边拼命玩。
    他自己又因为年纪小、于同性间的情事方面没开窍, 无论怎么玩火,都像个不怕火烧的金刚不坏之身, 点不着他自己。
    关于这一点, 方骆北很早就发现了:
    简临喜欢贴人,喜欢抱、喜欢亲, 从被动到主动, 从羞臊到不知收敛。
    火一玩, 胆子窜得更大,要穿衬衫,要在地库, 拍戏的时候如何,戏外还要再来。
    这黏人劲儿就像他们拍的那段戏,没有欲, 只有情。
    是他喜欢这样的亲密,越亲密越好, 越失控越上瘾。
    而简临的失控最多就到衬衫、贴着亲, 方骆北的失控远远更多,被这玩火的小狼点着了好几次。
    方骆北自己纵容的, 自己受着,也想过干干脆脆把这小狼办了,但也只是想过,没有付诸行动。
    何止没有行动, 手连人都没有多碰过,最多搂腰抱背托着腿。
    毕竟简临主动, 最多点点火,他一旦主动,就不是点火这么简单了。
    这一切,方骆北清清楚楚。
    简临或许知道,或许没想那么多,反正火玩不够,先玩火,临睡前衬衫换了好几件,累了往枕头里一趴,脚搭着方骆北的小腿,不让他上楼,还说:“睡这里。”
    方骆北就真的没有上楼。
    次日一早睁开眼睛,看到简临闭目安定的睡颜,很乖的样子,还趴在枕头里,侧着头,呼吸均匀,一条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长长地搭在他身上。
    方骆北:嗯,不错,这次没早起自己溜走。
    他由着那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继续看着,越看越觉得,那稳重的外壳都是装腔作势,皮囊下其实就是个十八岁的小男生,有时候孩子气得很,会撒娇,会耍赖,偶尔还有点顽劣。
    方骆北看着看着,自顾笑了,伸胳膊过去,垫到简临脖子下面。
    简临没醒,自然地翻身,背对人,枕着胳膊,顺势落在方骆北怀里。
    方骆北看了看眼前毛茸茸的脑袋,凑近亲了一下,看时间还早,准备再睡会儿。
    眼睛闭了三秒,突然想到什么,睁开。
    视线从那毛茸茸的脑袋往下,落到露在被子外的脖子、肩膀——夜里当睡衣的衬衫早不知道哪儿去了。
    方骆北抬起脖子,床上扫了一眼,看到那衬衫团了扔在床头一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的,看那团得皱巴巴的样子,估计是半夜穿着睡不舒服,迷迷糊糊自己给扒掉的。
    方骆北好笑,抬手对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呼噜了一下:裸着睡?真拿你骆叔叔当好人?
    何止好人,还是厨师、保姆、司机。
    简临这个早上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方骆北给他准备的,连牙膏都是方骆北提前替他挤好的。
    简临从善如流地嘴甜:“谢谢骆哥。”
    方骆北听到这声骆哥,就知道又在撒娇。
    小男生最近很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以前撒娇只是撒娇,这两天撒娇会提要求。
    方骆北发动车子:“说。”
    简临坐在副驾:“我想吃米线。”
    地库卷帘门打开,方骆北把车开出去,忍俊不禁,侧头伸手,捏了捏简临的脸:“这么好养。”
    简临挡开手,理所当然:“我要星星你也摘不到啊。”
    方骆北笑:“那还是米线吧。”
    车开到小区门口,简临自己落了车窗,方骆北踩着刹车在门卫亭旁边停下,简临趴着车窗,扔出去一包果干。
    门卫大叔接过果干,哭笑不得:“你今天是逛的野生动物园,坐在车里投喂?”
    简临还是那句话:“爱吃不吃。”
    门卫大叔笑。
    车窗回升,简临冲他摆摆手:“走了。”
    黑车开出小区,驶向老街,清晨的禹州也已苏醒,到处都是行人、车流,烟火气却不止在车外。
    方骆北开车,车载音频播着歌,歌声不大,简临坐在副驾语音聊天,声音公放,让二胖给他打包两份米线。
    二胖重点抓得很准,问:“为什么是两份?”
    简临回他:“因为我是猪。”
    二胖日常吹他小临哥:“牛逼。”
    简临公放了二胖的语音,特意放给方骆北听。
    方骆北好笑,问:“他和陈阳,谁算第一梯队的‘跟班’。”
    简临想了想:“陈阳吧。”解释:“陈阳新晋上位的,二胖最近忙着追喜欢的女生,退居二线了。”
    方骆北:“还有谁?”
    朋友吗?
    简临点完米线,捏着手机侧身看方骆北:“要不要观摩一下。”
    方骆北莞尔,表示他拭目以待。
    简临坐回去,开始摆弄手机,手机盘了几分钟,给方骆北指路,让他把车开到商业街区的某条路。
    这条路八点之后禁机动车,八点前车还能开进去,路的两侧都是临街商铺。
    时间尚早,很多店都没有开门,偶尔汽车、电动车穿行而过。
    简临让方骆北把车开到这里,便没再看手机,车子开进,前行了几米,简临示意方骆北看商铺门口统一配置的灯牌箱。
    已经是白天,又没开张,商铺的灯牌箱早该灭了。
    此刻,离车最近的两家店,门口的两个灯牌箱却是亮着的,不但亮,还关开关开地闪着,就跟大白天跟谁对暗号似的。
    方骆北看到了,挑挑眉。
    不仅如此,还有现场“汇报”。
    简临:“香茶馆,才开了半年,老板是我发小。所有的茶我都喝过,都不好喝,太香了,有些太甜了,我觉得不好喝,女生和游客可能喜欢。”
    简临:“那边,奶茶店,我哥的朋友开的,走中低端路线,很便宜,走量赚钱,带鸡排的套餐才十六。”
    简临:“臭豆腐,挺好吃的,就是没几块。这家椰子水也好喝。”
    方骆北看过去:“老板也是发小?”
    简临:“差不多,禹州这边的,从小就认识。”
    简临:“嗯!咖啡店!”
    方骆北看过去,领悟:“二胖?”
    简临:“二胖负责送,店是小干脸他妈开的。”
    简临:“前面,那家丝绸店,也是小干脸家的。”
    简临:“那家水果店,几个老群演凑钱开的。”
    一路过来,不少灯牌都在闪,像在眨眼睛似的打招呼,也像闪烁的星,在晨光下夹道欢迎。
    方骆北有种奇妙的感受,好像这一瞬间,走进了简临身后的那个世界。
    车速很慢,方骆北看着那些闪烁的灯牌,听着介绍,侧头看身边,是男生俊朗干净的面孔。
    简临没个坐姿,懒懒地歪在副驾,胳膊抵着扶手箱,脑袋凑在驾座旁,目光落在车外,不紧不慢地说着,神情明亮。
    车子开到底,拐弯出去了,简临摸手机出来,在群里发红包,边发边被骂。
    配合了闪灯牌的老板们纷纷表示:大早上的,我们不用配货干活儿的,闪什么灯牌,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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