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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当某些人(重音)把精力全都放在修炼上的时候,干出来的事儿比他家小师叔原来还要凶残一百倍。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眠之夜。
    飞英双目无神地吞着醉梦鱼, 味同嚼蜡,困意一波波席卷,他必须用尽办法才能保持清醒, 悬梁刺股、以头抢地、火烧手指、手指撑眼皮……什么操作都试了一遍,觉得自己无师自通了十大酷刑。
    好不容易熬到分配给自己的醉梦鱼吃完, 他浑身脱力, 很有去了十八层地狱溜达回来的错觉。
    “我吃完了。”他僵直着脸, 干巴巴地说, “可以睡觉吗?”
    殷渺渺走到他面前,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一道神识如尖锥凿进头颅, 脑袋里传来极其强烈的痛楚, 飞英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霎时清醒无比:“姐姐你干嘛?”
    “帮你清醒一下,还不错,不过十条鱼增长的神识还是太少了。”她慢悠悠地说,“今天继续。”
    “……”飞英捂住青筋跳动的太阳穴,欲哭无泪,他再也不嫌弃自家小师叔了qaq
    然而,他家小师叔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烟灰色的眼眸凝视着最吸引他的人,轻声道:“我也好了,换我守,你吃吧。”
    就算是在普通的夜里,他们也是轮流值守以防不测,何况睡意使人放松,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是以殷渺渺先前一直忙着警戒和帮助他们清醒,自己还一条鱼都未曾尝过呢。
    这会儿他们都结束了和睡意的搏斗,该轮到她了:“好。”
    醉梦鱼对她的影响不算大,睡意尚在可控制范围内,实在忍不住就自己刺自己一下,保管立即清醒。可惜的是,困意实在太磨人,不独是飞英,她也尝不出鱼肉的鲜美之处,实为憾事。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个月,中间遇到过六次心怀不轨的人想趁机“捡尸”,都被他们及时发现并且反杀了。
    荷包慢慢鼓了起来。
    之后,他们便启程返回烈日城。
    没有让飞英的预感失望,殷渺渺研究了路线以后,顺带安排刷了“冰刀索道”和“鬼柳沼泽”两个地图,把时间分配得满满当当,一点也没浪费。
    这下连乔平私下里都说:“她要是回去接任凌虚阁,冲霄宗的弟子得被虐成啥样?”
    “虐成什么样我不知道,长此以往,我们门派可能要输给冲霄宗。”飞英沉痛地说,“到时候,说不定就是小师叔嫁到隔壁去了。”
    乔平拒绝这种可能:“我看掌门的意思是想把她留下。”
    “萧丽华在那里,可能吗?”飞英反问。
    “……”乔平说不出违背良心的话。
    飞英摊了摊手:“我觉得小师叔跟着我姐姐走反而是好事。”
    乔平用鼻子发出疑问声。
    “他会被照顾得很好。”飞英努努嘴,示意他看前面的两个人。刚刚他们被一棵大概有几百岁的藤蔓偷袭了,慕天光对付它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一些尖刺,刺很小,缠在了他的头发里,殷渺渺就一颗颗替他挑出来。
    乔平想起了自己没什么前途的暗恋,心酸地说:“我在秘境里怎么没遇到汀兰呢。”
    孤男寡女,危险重重,多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啊,他遇见的居然是北斗堂的杨意,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凶牙群山的雨季终于过去了,但去往旋风山的路依旧不太平。
    雨季过后,气温升高,吸收了足够多养分的植物开始了一年中疯狂生长的日子,就连阴暗不见阳光的树根下,也长出了许许多多的真菌。
    除了少数高阶的毒菇,大部分都是温和无害的,可以为低阶的妖兽提供足够多的食物。
    吃饱喝足以后,繁殖的日子随之到来。
    妖兽们进入了发情期,变得无比暴躁,雄性为了争夺交配的权利,会疯狂攻击同类,以及捕捉大型猎物来讨好雌性。
    散发着无比美妙气味的人类,无疑是极大的靶子。
    而且很不巧,文茜的一只妖兽误食了一味草药,提前进入了交配期。
    向天涯为这事嘲笑了她整整一个月:“恭喜你啊文道友,当丈母娘了。”
    文茜没理他,只是皱着眉看着缩在怀里发烧的幻狐,沉吟着不说话。
    “别愁眉苦脸的了,它吃的灵草药性强烈,灵力大涨才提前进入了成熟期。”向天涯摸了把油光水滑的狐狸毛,笑了笑,“你家狐狸是长大了啊。”
    “这事我比你知道得清楚。”文茜冷冷道,“可是现在我去哪里给她找配对的妖兽?幻狐是风洲才有的妖兽。”
    向天涯摸了摸下巴:“这里是妖兽的大本营,肯定会有狐族,都是狐狸,不一定非要是一个种族的吧?”
    文茜瞪了他一眼:“不懂就闭嘴,幻狐是血脉越纯净,灵力越高,不能随便乱来。”
    “问问又不打紧,万一人家在这儿也有分支呢?”向天涯跳下树,下面的两头野猪终于决斗完了,“反正我找旋风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先帮你去找找狐族的聚居地吧。”
    文茜道:“你是想借此机会打听旋风山的事吧?”
    “这是顺便。”他一刀结果了两败俱伤的野猪,问她,“走不走?”
    “说得轻巧,往哪里走?”她很没好气。
    向天涯挑了挑眉:“你知道这把刀叫什么吗?”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说,“它叫麟嘉,说是有麒麟之气。”
    “所以?”
    他笑了笑,手腕一抖,刀刃上就泛起了清气,一只狐狸的虚影轻巧地落在了刀尖上,朝着东南方向跃了出去。
    “这不就知道了么。”他慢悠悠地追着,“走吧。”
    文茜驻足片刻,抿着唇跟了上去。
    殷渺渺等人在三年之期前的两个月回到了烈日城。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拜访烈城主,听闻他们得到了一块令符,烈城主喜不自胜:“不愧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果然非同凡响。”
    殷渺渺一路风尘,懒得多费时间寒暄,直接点明来意:“我们一共四人,多了一个名额,若是不介意,叫晶儿同我们一起吧。”
    烈城主没料到她这般直接,怔了怔才会过意来:这个名额他们烈日城自然是想要,对方如此投桃报李,无疑让他心中十分满意,而主动点了烈晶儿的名字,意思也很明显。
    她不是要帮烈日城带人进去,而是要他的地图。
    只稍稍想了想,烈城主就应下了:“这自然再好不过了。”又客气地邀请他们住下。
    双方既然达成交易,殷渺渺自然不会拒绝,一口应承了下来。
    城主府的客房依旧是老样子,锦绣华贵,无处不透着精致与安逸,烈城主细心,猜测他们一路奔波,许是身上带了伤,又吩咐下人送了好些伤药来。
    殷渺渺挑拣了番,觉得内服的丹药都是常见的方子,没有自家的好,倒是用以药浴的药材是柳洲特产,应当对一些伤势有针对性的效果,便清洁了浴桶,准备泡个药浴。
    “这个解毒散应该是针对鬼柳沼泽的毒气,正好可以解你体内的余毒。”她研究着随药粉送来的方子,按照规定的剂量一一撒入。
    热水渐渐变成淡淡的青色,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慕天光本来认真听着,可是她俯身去试探水温的时候,衣衫被绷紧,勾勒出后背的曲线,他瞧在眼里,心弦猛地一颤,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她。
    “怎么了?”她讶异地直起身来。
    背后的人不退反进,双臂收拢,紧紧贴着她的身体,炽热的温度从腰间一点点蔓延上来。颈边多了温热的呼吸,哪怕是这个时候,他的气息也是带着些微凉意,像是春天的风。
    殷渺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松开,忍俊不禁:“松开。”
    “不行么?”他问。
    “药效要过了,你也不早点说。”她把剩余的几种粉末倒进去,“进去泡着吧。”
    慕天光就是个正经的性子,她这么一说,千不甘万不愿也只好松开,解了衣衫浸入水中。
    药水清清凉凉,对残留在经脉内的余毒效果显著,没一会儿就去了个七七八八。
    殷渺渺半靠在一侧,掬了水泼在他的肩头,指腹沿着手臂的线条徐徐揉搓,感受着他结实有力的肌肉慢慢紧绷起来的奇妙过程。此情此景,很容易让她回想起当初客栈里见到的画面,他被困在浴桶里,羞恼与隐忍交织,别有一番诱惑力。
    “渺渺。”他突然出声,“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感觉好点了吗?”她问。
    他淡淡笑了笑:“说谎,你在想客栈里救我的事。”
    她挑了挑眉梢:“谁说的?”
    “很明显。”他握住了她徘徊在小腹的手指,“不是吗?”
    “这可不能怪我。”她轻笑起来,“是你这个样子太有诱惑力了。”
    他道:“是吗?当时你可看也不看我。”
    “谁叫你那会儿讨厌我?我哪里敢多看。”她的手指挣脱了他的手心,不停地往下坠,“不过趁你闭着眼睛的时候,这里多看了一眼。”
    薄薄的粉色染上耳廓,他喉结滚动,溢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她慢悠悠地说:“说来,或许这就是善恶有报,当时我要不是一时心善捂了你的眼睛,今天也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
    由此可见,是该对好看的男人多点善心。她想着,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他,他强行忍耐着,可是药力的吸收十分缓慢,怎么都忍不到头,只好去拉她的手。
    “不喜欢?”她笑,“我是怕你等不及。”
    他顾左言他:“送来的药里,可有针对你伤势的药物?”
    “你才是我最好的药。”
    慕天光瞬间收紧了握着她的手。
    第289章
    夜色茫茫, 罗帐低垂。
    久未亲热,今夜难免缠绵了许久, 待欢爱歇了,慕天光却依旧不肯入睡, 只是凝望着枕边的人,突兀地说起旧事:“五年前,你在归元门和我说,我以深情待你, 你却不能同等报之,如今……又如何?”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殷渺渺慵懒地靠在枕上, 漫不经心地问。
    “你在乾坤镜里受伤昏厥时,出来过一个人, 我曾经见过他。”慕天光微阖着眼睑,“我现在想起了, 他是春洲第一名妓。”
    殷渺渺“嗯”了声, 没有过多解释。
    他望着枕边的人, 慢慢道:“他和我说,他死了,云潋还活着呢。”
    “……”真是莲生的风格。
    “我无意询问你过往的事。”他低声道, “可是就如你方才所言, 昔日我即便不喜欢你, 待你也是与旁人不同, 然而你待我, 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殷渺渺大致猜到他想要问什么了, 支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所以呢?”
    “你我朝夕相对也有七八年之久,如今……”他抿紧了嘴唇,万般艰难道,“你对我的情意,是否有所变化?”
    她笑了起来:“当然,我每天都比昨日更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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