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喜欢过我吗？”顾宇时问。
    “有没有很重要吗？”陶梓安觉得自己也是疯了，跟一个比他小十好几岁的小年轻在这里探讨你爱谁谁爱你这种问题。
    “是不重要。”顾宇时点点头。
    在陶梓安明确地说出讨厌他之后还纠缠，不是他的性格。
    他走后半个小时，陶梓安收到一条信息。
    —你没有喜欢过我，因为我现在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但是无所谓，谢谢你给了一段让我惦记的时光。
    事情到这里就完了吧。
    陶梓安躺到床上，呆呆看着手机。
    直到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声音，他才惊觉自己早餐还没吃。
    从这天起，陶梓安的手机没有再收到过顾宇时的私信，有事情都在公共群汇报联系。
    六月初，成立基金会的申请书终于提交上去。
    马上要考试的学生党进入复习阶段，生活倏然变得忙碌起来。
    这个月电影剧组杀青，估计有一段时间不开工的陶妈妈，回家天天给小陶炖汤。
    “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我看你不是很精神。”陶妈妈把一盅补脑的炖汤端过来，语气担心。
    “没事，最近有新项目在做，只是有点忙。”陶梓安趴在桌子写写画画。
    “要注意身体。”陶妈妈摸摸他的头，自己进屋看视频。
    “嗯。”陶梓安放下笔，吃了一口药材味浓郁的汤，龇牙咧嘴。
    那天，送走顾宇时没有太大的感觉，后来收到短信却魔怔了。
    顾宇时的意思是说，以前的他不懂什么是喜欢，所以看不出别人对他是不是喜欢，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这算不算间接的告白？
    但对方始终没有明确地说出来。
    “不愧是高冷傲娇又闷骚的人设……”陶梓安喃喃，端起温热的汤一饮而尽。
    ……
    “最近小陶好像在考试，你不趁机联络联络感情吗？”在顾家老宅的书房，顾大先生一边陪叔公下象棋，一边问在旁边看书的弟弟。
    据他观察，那本书已经小十分钟没有翻页了。
    “哥。”顾宇时语含警告。
    “没关系，叔公耳背。”顾明楷理所当然，堂而皇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又吵架了吗？我看他最近都不怎么理你。”
    “没有，不是吵架。”翻了两页书，顾宇时知道自己看不进去，就阖上了：“他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
    从X市回来之后，顾宇时想了很多。
    最初，陶梓安也许没那么爱他，但应该是一心跟着他，可惜后来出了李鹤轩的事，所以陶梓安走了。
    顾宇时不知道陶梓安跟许砚在一起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总之感觉到陶梓安成熟了很多，没有当初那么单纯好哄了。
    对于这些，他是内疚的。
    如果没有跟李鹤轩在一起，当初那个活泼粘人的陶梓安是不是就不会消失，顾宇时控制不住自己掉入这个怪圈。
    “你喜欢他就去追他，我还是那句话。”顾明楷说：“你不追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你？”
    顾宇时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千里迢迢送过去的花被陶梓安扔在脚下踩踏的时候，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像陶梓安踩的不是花，而是他的心。
    七月中旬，基金会正式成立，召开记者会当天后台。
    和顾家兄弟亲近的人，今天全部到场捧场。
    说实话，他们也是这两天才收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