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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冉竹无奈地看着用兜帽把自己遮得严实合缝的尚东,从那晚之后这家伙就不理他了,怎么哄都没有用。明明奉献的人是他,摆出一副被rou躏模样的却是堂堂鬼王陛下,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别扯我!”尚东咬牙切齿地说,想要将自己的袖子从这恼人的家伙手中抽出来。
作为一个心志坚定的人,尚东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然而这样的原则在陈冉竹这里就跟搞笑似的,时不时地就被打破一下。昨晚,明明都已经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受到诱惑,结果等反应过来之时,还是一头栽进了温柔乡中,爬都爬不出来。
“这里是我师门,到处都是想要看我笑话的人,您若是不理我,等会儿我就要被人欺负了。”
陈冉竹默默示弱,好声好气地哄着尚东。
尚东看他面露惊慌,心立刻就软了。
“放心,有我在。”
陈冉竹心中一喜,总算跟他说话了。他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地笑容,使劲点点头,假装自己无助弱小又可怜。果然鬼王陛下就是那么温柔,表面上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还不是惦念着他。
不过,解决了他跟鬼王陛下的小别扭。他看着前面的三岔路口,有些头疼,剑门该往哪边走???
“小竹,你真的回来了?”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陈冉竹立刻浑身紧绷、进入备战状态,这么快就遇到熟人了,希望他的伪装不会被识破。
他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英俊青年站在那里,穿着流光阁特制的门派服饰,头戴玉冠,手持宝剑。青年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复杂,有些惊喜,又有些沉郁,让他也分不清这人是敌是友。
“是,我回来了。”陈冉竹硬着头皮说,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只是淡漠地回了一句话。
那人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片刻后才摆出微微蹙眉,沉声说:“你还在怪我吗?”
天啊!陈冉竹在心中拉响了警报,听着话怎么感觉这人跟他以前有些什么特殊的关系,这要是一个答不好就完蛋了。
“并无此意。”他只能简单地回了四个字,默默在心中祈祷这人少问两句吧。
那人叹了口气,似乎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又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算了,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你赶紧回剑门洗漱一番,便去掌门那里走一趟吧。”
陈冉竹也默默松了口气,稍后再谈也比现在就谈好。不过,剑门、掌门的他都找不到路啊。
“不必,我想直接面见掌门,不知……师兄能否为我引见。”
看这青年修为不低,叫师兄应该没错吧。
那人却呆愣了片刻,似乎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你已经好久没喊过我师兄了。”
陈冉竹简直就想痛哭流涕,妈耶,谁知道你们关系竟然如此复杂。
好在那人没再多问,只是说:“跟我来吧。”
太好了,没想到这便宜师兄还有点用。
陈冉竹这边阳光普照,尚东那边却是乌云密布。什么师兄师弟的,叫这么亲密干什么,明明就不认识,还装得一副亲热的样子。
“哼!”尚东十分不爽地冷哼一声。
陈冉竹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飘向他,带着询问。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尚东瞪他。
我做了什么?——陈冉竹莫名其妙。
叫什么师兄,恶心!——尚东怒道。
那我不知道他名字噻……陈冉竹无辜。
两个人的眉眼官司没打两下,就听那青年又开口了。
“莫桂兰在掌门面前告了你不少状,你要小心一些。不过最近流光阁跟魔域有些摩擦,掌门腾不出时间来处理你们的事情,也不必太过担心。正好趁此机会再多想想该怎么办,不然若是真的定下罪名,就连我都救不了你。”
“多谢师兄,我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人却是一顿,带着些许叹息地说:“你我之间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尚东大怒。
我真的不知道啊。——陈冉竹都快哭了。
沾花惹草的风流家伙!——尚东快气死了。
真的不是啊~——陈冉竹冤死。
“连我的脸都不愿意看了吗?”那人偏偏还火上浇油,摆出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
陈冉竹绷紧了面皮,生怕流露出一丝情绪点燃了尚东的熊熊怒火。他抬眼看向青年,眼中却平淡无波,跟看着旁人没什么区别。
“并无此意,只是在想如何向掌门说明情况。”
那人却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说:“你变了。”
陈冉竹心虚到了极点,脸色也愈发冷淡起来,半点都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绪。
那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不再逼他,总归当初是自己做下的决定,也怨不得陈冉竹如此生气。
“到了,我先进去为你通禀一声。”那人说。
“多谢。”这次陈冉竹连“师兄”二字都不敢讲了。
等那人进去之后,尚东便刷地一下揭下兜帽,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瞪着他。
陈冉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苦哈哈地用眼神表示自己真的是冤枉,以前那都是系统设定的身份,真的跟他半毛关系都没有。偏偏这些话不能跟尚东讲,多少苦水都只能往肚子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