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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关上门转身离去。沈黕有一瞬间冲上去的冲动,他想要跪在少年跟前哀求,他想要质问人命为何在这个皇宫里那么轻贱,他想要大喊自己是七皇子……
    但是他凭什么说自己是皇子呢?他的那块玉牌早已经被其他皇子给弄丢了!他们明明知道这种事情却是万万不可上报的,胆敢丢弃皇帝给予之物,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都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挥霍的。而真的闹到了上面,无人会相信自己,只凭那些皇子的母妃在皇帝耳边吹吹枕头风,罪责就会定在他身上。
    沈黕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一个人儿,可以陪伴在自己身边,相信自己,会对自己温柔的说话。难不成……只有拱手让人这一条路吗?他知道如果自己把楚辞送到九皇子那里,或许楚辞就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但是他不甘心!
    他颓然坐下,不行!就算是死,他的也不能离开他!
    “吱呀。”
    沈黕听到声音愣了愣,他抬起头看到少年去而又返,手里打着一把伞,身上背着一个小布包,关上门急速地走到自己身边,“我们快走吧。”
    “你……”沈黕有些反应不过来。
    “医者总不能看着病人白白死掉,不过本分罢了,你赶紧带路,我快去快回应无大碍。”少年将伞移到了沈黕头顶,一手伸出捞起他道。
    “嗯。”沈黕眼眶有些发红,他重重地点头道,“谢谢你。”
    等两人一阵小跑回到七皇子住所时,楚辞已经烧得又昏迷过去了。
    “太医,你赶紧来看看。”沈黕着急地跑到床旁喊道。
    “太医不敢当,你叫我夏林逸便可。”夏林逸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检查楚辞的情况。
    “他,还好吗?”沈黕紧锁眉头。
    “怕是不太好。”良久夏林逸叹了一声,“他身体本就弱,伤病拖得又有些久,我只能尽人事,最终还要听天命了,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夏林逸也有些不忍,这小孩看起来也是冰雪聪明的模样,自己现在看着也忍不住地心疼起来,更何况他的朋友,“我先给他包扎一下额头的伤,然后给你开几副药,你去熬一下,尽快给他喂下。”说着他递过去几包药材。
    沈黕拿着药材就往侧殿跑,那里有之前楚辞让人给买的一些东西,如今都有了用途。
    “药好了没有?”夏林逸简单给楚辞处理完之后走进来问道。
    “还没有。”沈黕低着头双眼盯着药罐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你这样盯着也不能让它马上就好啊。”夏林逸无奈道,“我先给你也看看开点药吧,要不然别他还没醒你就又倒下了,到时候可没有人照顾你们两个了。”
    沈黕张了张嘴似是要拒绝,但是却又在看到夏林逸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后犹豫着点了点头,“嗯。”
    夏林逸看着这青青紫紫的痕迹一边给他敷药,一边问道,“你应该也是一位皇子吧?”
    “排行第七。”沈黕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
    “你贵为皇子为何还过得如此?”夏林逸新进太医院帮忙,许多事情还不知道,他疑惑地问道,“并且既然你为皇子,只要出示玉牌便可,为何还要……”
    “玉牌被人拿走了。”
    “那你可以上报啊。”
    “不行的。”沈黕摇摇头,“只会让他们以为是我弄丢的,没有人相信我。”他冷笑一声。
    “罢了,以后你若有事就去太医院找我便是,既然遇上了便是缘分。”医者父母心,夏林逸看着这两人的状况不禁心软道。如果这次没有正好碰见他,估计床上那位的命就真的会没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不太符合规矩,但终究涉世尚浅,夏林逸无法真正做到置之不理。
    “多谢,我欠你一份人情。”
    “不用不用,这本就是我的职责。”夏林逸摆摆手,“行了,药熬得差不多了,赶紧去给他喝下吧,不能再耽搁了。”
    当两人把药给楚辞灌进去后,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就按我之前给你说的按时让他喝药,当然你也是,等下一个晚上我再来看看。”夏林逸将药留下嘱咐完就立刻淋着小雨跑走了。
    沈黕转身余光看到放在门口的长伞想要叫住夏林逸,但是夏林逸却头也不回的跑远了,下一次他来时再还回去吧,沈黕想到。
    他走回去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转好的楚辞,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沈黕伸手试了试楚辞的额头,还有些烫。
    “冷…”像是小猫一样微弱的声音响起,沈黕立刻上前,“楚辞?”
    楚辞现在还没有清醒,他蜷缩着有些瑟瑟发抖,胡乱地喊着冷。
    沈黕一愣,他跑过去关紧了门窗,又把可以取暖的被褥都抱了过来给楚辞盖上,但是这个房间里的空气都是冷的,如此也无济于事。之前下过雪,现在又下了雨,因为温度过低,雨水落地也逐渐结成了冰。屋里没有地暖,也没有炭炉,沈黕站在床前看着楚辞难受的模样,脱掉了外套钻进了被子里。
    楚辞刚一接触到这个小火炉就立刻贴了上来,沈黕只着单衣将他环抱在怀,轻轻拍着后背,像是终于不再过于难受了,楚辞这回沉沉地睡去。
    沈黕侧躺在床,一夜无眠,以往只有他自己时,再苦再难忍忍也可以过去,反正都已经承受十二年了他也不在乎,但是现如今又多了那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儿,长此以往实非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