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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所想都是无名。
偏偏无名不会道歉,自己还不能大发慈悲地原谅他。
毕竟无名哪里有错?万一佛子是污蔑呢?
纵横剑发觉主人压抑的怨气,剑气一抖,本来要打的一条变成二条。
无名眼尖手快地用金线一勾:“胡牌。”
正是一张他等候已久的牌,容不得纵横反悔。纵横剑急得剑柄乱晃,然牌已经被对方抢走,观牌面主人还输的最惨。
亦尘:“哟,终于胡牌了,不容易啊。”
无名:“嗯,某人也要学猪叫了,我洗耳恭听。”
两人眼皮微抬,皆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看得小烟萝和小纵横缩缩脖子,不敢吭声。
怎么回事?这弥漫了硝烟味的气氛到底怎么回事?!
亦尘将牌局一推,所有麻将顿时混成一锅粥。
“行了,不玩了。看看谁输的多,咱们来听猪叫。”
无名也点头:“好。”
一轮牌局下来,亦尘几乎控制全场,所以无名输的最多,小烟萝和纵横剑其次,亦尘只输了一场。
轮到小烟萝。它尾巴一翘,龙身一昂,丝毫不见羞涩,反而大摇大摆地爬上麻将桌,对着众人叫道:“呼噜!呼噜呼噜\\(≧o≦)/~”
本来憨厚的猪叫声,硬是被它叫出了几分可爱。
轮到纵横剑。只见纵横剑气如虹,凛冽的剑意扫得亦尘两边鬓发飞扬,随后剑光在冰地上刻下四个“哼哼”二字,长剑归鞘,完工。
轮到亦尘。亦尘看了眼无名,正见对方含笑看他,于是厚着脸哼唧了一声。此声很小,但他是伤员,众人不好为难,权当通过。
亦尘抱臂向无名挑眉:“该你了。”
无名输了得十几场,够他叫的。
无名笑意不减,回道:“该你了。”
亦尘皱眉:“什么该我?我叫完了,你可别耍赖。”
无名:“什么该我?我叫完了,你可别耍赖。”
“???”亦尘怒了,“你学我!”
无名袖手而坐:“你学我。”
这时亦尘才意识到无名的策略,不禁气得肝疼:“好你个无名,敢说我是猪!”
无名依葫芦画瓢:“好你个无名,敢说我是猪。”
“找打!”
“找打。”
小烟萝和纵横剑早已看呆,亦尘却是气上心来,一拳头就呼过去。
可惜,无名已经化为虚影,打不着。
“你给我变回实体!”
“你给我变回实体。”
“亦无名!”
“亦无名。”
纵横剑猝不及防被主人召唤,凌厉的剑气形成一张灵网将白衣身影包围。无名这时才脸色一变:“你疯了?”
亦尘道体受损,此时正是不能动用修为的时候。
果不其然,纵横剑气一出现,亦尘脸色便泛青,无名急急破出虚空,凝成实质的双臂将他揽进怀里。亦尘眸光一厉,锋利的剑气直逼无名面门,而无名直视剑气,丝毫不动。
“你想杀我?”
剑气终究没有伤及无名,亦尘收手,忍不住低咳。
而无名意识到亦尘的心思,眸光一沉,周身气息瞬间降至冰点。小烟萝见情况不对,赶紧跑路,临走时机智地拉走小纵横。
“完了,尘尘和无名吵架啦!快跑!”
不老渊气息一变,骇人的冰霜让渊中温度更低,亦尘呼出的热气转眼便化做冰渣子。无名将他身上的狐皮大氅一解,极快地拿走保护他的神文。
“嘶——”
亦尘被突如其来的寒气冻得一激灵。但那狐皮大氅是无名给的,其上神文也是无名画的,如今被原主夺走,他自是不会讨要。
“你就……这么点伎俩?让我冷……死在这里?”
冰寒使得下颌僵硬说话不利索,手上脖子上连着发间也很快结出寒霜。亦尘抬手便要自己作符,结果无名握住他的手,将他两手分开。他试了试竟然很难摆脱无名的钳制。腰身用力,准备反脚踹对方,结果对方更快,将他双手反剪,金线绑住手腕。再将他一推,推入络水之中。
亦尘的身体当然不能受冰渊寒气,更何况他还赌气使用灵力,肺腑很可能再次出血。
“进去,洗洗脑子。想想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无名站在络水边冷冷道。
亦尘双手被反绑,掉入络水后呛了好几口水。所幸络水有深有浅,浅水区就算倒在地上,也可以勉强够到鼻子呼吸。亦尘努力仰起脖子,终于勉强呼吸一口气。
而无名就负手在岸边,冷漠地看他。
亦尘突然觉得这个境况很屈辱。明明他才是不老渊的主人,明明他才是天道之子,凭什么事事不如对方,凭什么说他是复制品,对方才是真正的天道之子?难道这不老渊这天道都是对方的吗?
“你凭什么管我?”
倏忽间,繁复的金纹从亦尘眸中涌现,苍茫的天道之气渐渐从络水中升腾。无名一怔,只见亦尘手聚神光,金线在神光照耀下自动烧毁,整片渊底都微微颤动,似是因为主人的愤怒。
亦尘瞬身来到无名面前,将他衣领猛地一拽,哗啦,无名猝不及防被拉下水。亦尘一勾唇,哪知无名也毫不客气,无数金线爬上亦尘的脚踝,一缠一拉,哗啦啦,两人齐齐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