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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我会尽量。”桓修白想了想,加了一句,“当o总需要精心照料的。”
    虽然没人照料过他,他也不介意偶尔对相同境遇的人施以援手。
    席莫回等他走了,才抬头遥望一眼。
    当o总需要精心照料的——蠢东西,我是alpha啊。
    他想笑,声音却哽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小世界居民使用驱草的具体方法还需要小泥鳅这个土著来掌控。桓修白回去取了兜囊,被一难叫住了:“主任,忙什么呢?”
    “有人发情,我去顾着。”
    许爱莉一惊一乍的:“主任,咋回事啊?不是说好了不管的吗?谁发情了?我怎么没闻到。”
    “希莫斯。”桓修白摸到了罐子,看也没看揣进口袋。
    “教皇啊。”许爱莉语气暧昧起来,朝一难偷偷挤眼睛。
    桓修白着急回去,等他一走,两个女人就八卦开了。
    “近期重要新闻,给我老实交代。”一难抱臂歪嘴邪笑。
    “一难,我问你个问题。”
    “小墨汁是我老婆。还有别的么?”
    “呸!”许爱莉啐她,“来正经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主任特别直,不对,特别a?”
    “这还用得着问?他不是一向号称总部第一a哥吗?”
    “不是这个,我指……那方面,就性取向。”
    “你是说……”一难磨着牙,眼里发光。
    “我是说……”许爱莉疯狂挑眉毛,眼神暗示。
    “我见着那个教皇了,白头发的,长得还挺慈眉善目的。就是他?啧啧,主任口味刁钻啊。”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该可惜主任是o,还是教皇是o了。”
    她俩一拍即合,决定去围观一下正直无情桓主任是怎样为一个omega支点反复丧失原则底线的。
    小泥鳅采摘了驱草,在水边洗了洗,就要塞到希莫斯手上。桓修白给他拦下了:“就这么嚼的?”
    “捣成汁喝了也可以,但我们没工具。”
    桓修白不作回答,直接去洗了手,攥了把紫叶草,硬凭手劲榨出了汁,用喝水的容器接住。他在小泥鳅眼皮子底下,不方便拿cc丸药罐出来,就在口袋里抠开盖子,倒了三片藏在手心,趁小泥鳅扭头的功夫快速丢进草汁里,药丸子遇水即溶。
    汁水递到希莫斯面前,omega执着道:“谢谢,但我喝了不会有效的。”
    桓修白比他更坚持,他不接,坚决不松手:“绝对有效。”加了正经抑制剂的,肯定比本土药效微弱的草汁强几倍。
    席莫回原可以找尽理由推脱,然而alpha笃定的态度给他一种错觉,好似喝了草汁就真的能调节a性素,填补心理问题。他接过容器,一饮而尽,草汁味道辛辣,他忍着没有吐出来,alpha接着倒了清水给他:“多喝点水。”
    小泥鳅觉得自己功成身退,和要饭失败的皮夹克一起蹲在墙角。
    龙奇怪地问少年:“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好像见了财宝一样。”
    小乞丐压不住嗓子里的激动,也不管龙是不是个正常得谈话对象,自顾自地说:“这可比城里露天戏台搭得剧目好看太多了。不是什么歪眼斜嘴的“俊美”a骑士,也不是什么酒馆老板娘客串的矮胖o“公主”,这是真的啊!真实发生在我眼前的美好故事!”
    他们不是什么贴在诗歌字里行间的死板角色,而是能和他触碰说话的活人。
    他就要见证一段历史性佳话的诞生了!
    皮夹克:“啊?是吗?你们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的。”
    小泥鳅像是才发现它在一样,继续激动:“还有,你是龙哇!”
    皮夹克拿翅翼拂了下龙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咳咳,终于知道本龙神的尊贵了吗?”
    小乞丐眼睛亮晶晶的:“龙是骑士话本三要素之一!”
    皮夹克歪头愤愤:“……我就沦为了陪衬?!这可不行,这样吧,我付给你钱,你给我写一部霸气黑炎龙神传,要给我配五个帅气公龙,把大陆每个国王都归到我手下,每天给我上供枫糖,要把我写成占领大陆最邪恶的龙!哈哈哈哈哈哈。”
    小乞丐:“那我要这个数!”
    皮夹克爽快答应:“好,可以,我主人付钱。”
    小泥鳅找了根炭笔在地上写写画画:“那么龙神/的名字是?”
    龙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长串。
    桓修白看过来:“他们似乎很有话题。”
    席莫回笑道:“毕竟同属一个年龄层。”
    那点草汁神奇地发挥了作用,没过一会儿,席莫回的症状已经减轻许多。他将其归于自己的心理调节滞后出了效果。
    “我所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你想回去吗?”
    席莫回:“那也得能回去。”
    战神墓的蹊跷还未真正去探索,席莫回甩开教廷就是为了进入禁林,这边有条密道,可以直通白沙之境,只可出去不可回来。
    他早在到达世界时就注意到禁林的特殊。能够屏蔽系统的固有结界,听起来似乎没用,还有点碍事。但如果能移植到法书或他的本真异能里,就能突破目前的瓶颈,令梦境结构的强度和紧密度再上一层。
    局长那个老头也就不成威胁了。
    希莫斯沉吟道:“本该因病去世的村民却活了下来,我认为这里一定有某种东西让他们暂时维持生命。在没解决问题前,贸然出去,结局可能……”
    桓修白明白他未说出的话,结局就是患病村民们全灭。但这是未命名野生世界,不在moc管理范围内,即使是坐视不管造成人员伤亡,也不用扣赔偿经费。
    “你有小刀吗?”教皇冷不丁问。
    “匕首可以吗?”桓修白从腰间抽出。
    “可以。”希莫斯起身,用清水将刀面反复洗净,双指虚虚夹住它,从手柄捋到了刀尖,同时口中唱祝咒文。手指所到处,刀面镀上了一层晶莹的光彩,百合花纹样一闪即逝。
    物品附魔,可以增加武器或道具的使用属性。“我附着了愈合术。”
    “你要做什么?”将治愈术附加在凶器上?是要在伤害的同时逼迫伤口愈合吗?
    希莫斯朝村民们走去,“我要救他们。”
    别管是毒药还是解药,药到病除不就可以了?至于人是死了还是活着,就不在席莫回的关心范围内了。
    他握着刀站在村民们面前,温声问他们:“大家想出去吗?”
    “什么?你有办法出去?”
    “可我的病怎么办?”
    坐着休息的村民纷纷站起来追问。
    席莫回亮出刀子:“我有一办法,不知大家愿不愿意试试?”
    “你干什么!”几个村民朝他举起自制的石头武器。
    桓修白跨了一步往前面一站,村民们看他装束知道是alpha骑士,不敢继续妄动。小泥鳅尿遁回来,看到场面一时剑拔弩张,他是从小在骗子小偷谎言家那些人精身边打滚的,眼睛来回扫了两遍就明白过来。
    希莫斯手持匕首,身体放松,不是攻击姿态,但村民们似乎产生了误会。
    “别激动别激动,这是……”他瞧了眼桓修白,灵机一动说:“这是教廷派来的高级神职,专门来为你们治病的,茶花你们还记得吗?一下子就被他治好了。”
    村民们将信将疑:“拿刀治人?小泥鳅可别骗我们。”
    “要想活命,就必须付出交换代价。我会切下你们肿烂的腺体,施以愈合术,体质好的一晚就能复原。”希莫斯简单解释。
    桓修白直觉他说话的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现在更直白,更强硬,更果断,和他初见希莫斯时对方温和婉转的态度有了差别。
    或许这就是教团圣骑士长原本的样子。
    人群中有人迫切想出去看望孩子,抱着必死的决心愿意一试。桓修白抱剑靠在石壁上,防止村民对希莫斯再起冲突。发情的影响会持续三天,难保希莫斯不会一时大意,被村民袭击得手。
    那边的治疗已经开始了。“闭上眼睛,不要看,很快就会结束。”教皇嗓音沙哑,有种独特的催眠效果。
    此时已近天亮,洞穴顶上条条窄缝透出了淡青色的天光。饶是桓修□□力过人,连续奔波了一整天,也开始疲乏了。
    他索性闭目养神,耳边缠绕着希莫斯的低喃。
    “不会痛的,很快就会好……就像这样,放松身体。”
    桓修白意识逐渐模糊,现实与梦境不断交融,那道声音飘忽在他身前,又仿佛亘古久远,流传于记忆的某一刻。
    ——不痛的,不痛了……放松,别怕……到我这儿来,我会处理好一切……
    分不清这温柔的嘱咐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腺体,切除,细致的关心。
    盥洗室,矿泉水,纸条,多喝热水。
    桓修白遽然睁开眼睛,希莫斯正站在他眼前,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令人安心的花草性素。
    他看向希莫斯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拒绝而陌生。
    “怎么了?”
    桓修白扶了下额头,按住太阳穴,“没事,只是累了。”他又做关于那个男人的梦了。
    “我处理了三个,其余留到明天吧。”希莫斯没还他匕首。
    周围一片安静,小泥鳅和皮夹克卧缩在角落睡着了,许爱莉和一难互相靠着肩膀打瞌睡,魅魔那对不知去向,小瀑布流水潺潺声音格外清晰。
    “已经是明天了。”桓修白想去洗把冷水,清醒清醒,“你抓紧时间去休息。”
    希莫斯看到搭在石头上的皮毛宽袍,将它捡了起来,来到水潭旁。“暴风雪还没停。”
    桓修白洗完脸,愣愣直起身,他的黑发弄湿了部分,贴服在额头,水珠不断顺着脸庞深峻的轮廓蜿蜒落下,滴进恶魔松开的领口,滑到看不见的胸肌上。
    他脑子不太清楚,脱口问:“你想和我睡?”
    席莫回知道他是无心,却想故意调弄他,作出一个omega应有的羞耻的样子,吞吐了会,低垂视线好似妥协了:“如果你现在想的话,陛下,那我去准备一下。”
    桓修白简直想打自己嘴巴。
    席莫回作势要走。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桓修白脑袋昏沉,竭力搜寻出几个字解释:“我不想那么对你,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觉得冷。”
    “是啊,陛下不情愿动我……所以发现我日子到了,也要逼我喝药呢。”这语气听起来落寞极了。
    桓修白口舌难辨,又不能直接坦白自己是o。他走过去抽过大氅,抓住希莫斯手腕,将他带到了避风干燥处,大氅扔在地上摊开,把缠人的教皇按坐在上面。
    席莫回抬头望他,戈里叶沉着脸,红宝石耳坠震荡摇晃,alpha一颗一颗解开外套的黄金扣子,成熟小麦味的信息素似乎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截然不同的气息。它窜进了鼻腔,绕在了舌尖,释放出辛辣与热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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