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浴室的水声淅沥。
    阮瞳站在花园前的楼梯上，指尖的电话拨通了萧鹤临的号码。
    “怎么了，瞳瞳？”
    萧鹤临声音平静，不似有情感波动，“霍祈靖不在你身边？”
    “在，他在浴室。”
    阮瞳简单地回答，“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当年我出生的那所医院里，还有一个难产的孕妇，她生了一个孩子叫顾萱。”
    萧鹤临能察觉到阮瞳的声音不对，“你想做什么？”
    “封家要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收手，但是我不会回去。”
    萧鹤临沉默了一瞬，“你想找顾萱……代替你？”
    “你把医院那边都处理好，封家就此作罢就好，如果封弦继续要人……”
    “瞳瞳，说实话，你还是想回到母亲身边的吧？”
    “我没有母亲。”
    阮瞳看着面前的雪景，万物皆枯，唯剩一片苍茫的白，“我的生母叫简意，二十一年前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有一个继母，叫做宁葵，为我们家添了一个儿子。我要守护他们。”
    “可你这样，对自己未免太残忍。”
    “因为厉蓁，我间接害死了我的父亲，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她对我比我对我自己更要残忍。”
    最后，萧鹤临没有回应。
    “好了，你去做吧。”
    “瞳瞳，有些事情不要看得过于重。你自己开心就好。”
    阮瞳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是萧鹤临先挂断。
    女孩收好手机，回首却看见男人的身影。
    霍祈靖站在楼梯口，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吸烟的。
    自从得知阮瞳怀孕之后，他似乎都忘了自己会这玩意了。
    “瞳瞳。”
    他轻声喊道她的名字。
    阮瞳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她和萧鹤临的对话，回过头不看他。
    她知道霍祈靖跟封家有联系。
    因为封熏。
    因为小五。
    “不冷么，宝贝儿？”
    霍祈靖走到她身后，俯身将她从面前抱了起来。
    “怀孕了也不见你重，怎么就那么娇呢？”
    他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将她抱到卧室。
    “你……不跟我说什么？”
    阮瞳被他放在床上，这才后知后觉他的态度。
    似乎……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需要跟你说什么？”
    霍祈靖抚开她的刘海，落下一个吻，“嗯，好像是有。”
    他垂首吻了一下女孩的唇，“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我以为讨论这个问题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不会过去的。”
    霍祈靖握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往后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会耿耿于怀。”
    因为他的小太太不信任他。
    所以，不愿意讲这件事情告诉他。
    她可能留有一种如果出现了意外，我会把这个孩子打掉的想法。
    她觉得孩子是变数。
    这个结果让他很意外。
    霍祈靖按下了阮瞳，抬手轻轻扯开了她的衬衣。
    阮瞳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抗，他的吻已经落到了她的小腹上。
    随后，她就听到了他轻声的喃喃。
    “宝宝……我是爸爸，你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