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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傻出头的憨大个子叫林木,刚刚就是他在瞎喊,手上牵着的应该是他的未婚妻…
    灯光随着目光上移。
    不对!
    爱好是K歌的吴老板发出一声到达high C的尖叫:
    “林木,你牵着…牵着什么鬼东西!”
    那“人”穿着一身淌着血水的白色连衣裙,乱糟糟的长发里藏着一张诡笑的脸,身体腐烂得像破烂的布偶,身上吸着很多蛆虫和蚯蚓,有的还在蠕动。
    可不就是鬼么。
    其他人纷纷后退。
    保命要紧。
    林木闻言心中一惊,不敢侧头看,哆嗦着想把手挣出来,却被那女鬼握得更牢了。
    方才太仓促没感受出来,现在却觉得那只手湿冷非常,森森寒气透过掌心传到林木的手臂上,渗入骨髓。
    冷汗浸湿了衬衫,背后一片濡湿,他抖着声说:
    “这位姐姐,你我…无冤无仇…请你…请你放我一马…能活着出去…我一定给你烧纸钱!”
    见女鬼姐姐不为所动,林木动了动脑筋,加大了筹码:“或者…你有什么心愿没完成的…我替你去做!”
    “我很有钱的…只要你让我…让我活下去,我可以给你活着的家人…一大笔钱…让他们过好日子怎么样?”
    尖锐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钻心的疼痛令林木嚎叫出声。
    指甲在疯长,穿透了掌心,十指相扣,血肉模糊。
    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黑暗中探出几根长长的长着脓疮的舌头,贪婪的舔舐着新鲜温热的血液。
    女鬼贴近林木的耳朵,幽幽道:“你忘记我了吗?三年前,小岗岭路段…”
    “你酗酒后飙车,把我卷进了车底。”
    “把我偷偷埋在山里后,逃跑了。”
    “地下好冷啊,阿娘找不到我,哭瞎了眼睛…”
    “我为了躲黑白无常,逃到了幽冥邮轮里,再也没回过家乡。”
    一字一句,就像根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林木的心脏。
    隐藏在深处的秘密被挖了出来,他浑身战栗着,冷汗淋漓,急促剧烈的喘着气。
    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强势的把他的脸拨了过去。
    他被迫对视上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糟糕,是心跳停止的感觉。
    “当初没有能力索你的命,现在可不同了。”
    “我的心愿,就是——要你的命!”
    女鬼倏地张开嘴巴,越张越大,大到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她的牙齿变得尖利,僵尸一般,狠狠咬向林木的脖子。
    长长的牙齿扎进了动脉里面,生命和血液的流失让他感到手脚发冷。
    林木的生命卡数据正在剧烈波动,显示血气的血条瞬间掉了一半。
    林木的眼眶红了起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脸颊,他发出压抑的哭泣声,就像在寻求一种解脱:“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整天整天都在做噩梦,梦到我被埋在土里。”
    “这些年都是我在给你娘寄生活费,我给你们村子修了公路,通了电,办了学校,每家每户都住上了楼房…”
    “我也后悔啊!可是我要是判死刑了,我家人怎么办…我的女朋友怎么办…”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女鬼垂下眼帘,放开了林木,黑亮的指甲也收了回去。
    她咧着唇角,露出一个不甘心的笑,喃喃道:
    “你不能死,你还要照顾我阿娘。”
    女鬼闭起眼眸,消失了。
    光线亮了一些,至少能看得清周围的情况了。
    这是一间面积很大的舱房,没有窗,到处都封死了,装修得非常精致且富有怀旧色彩。
    里面有复古的书桌椅子,笔记本电脑,壁挂式液晶电视,内嵌式的衣柜,套着麻布的垃圾桶,墙角种着一盆茂盛的龟背竹,墙上挂着一幅画。
    看起来很普通。
    也没有其他的鬼怪出现。
    众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看向林木的眼神却变了。
    有不屑,有谴责,有鄙视。
    在宴会厅的时候,看林木为陌生人勇敢出头,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谁知道是个杀人犯,还特么逃窜。
    林木却没有在意这些眼光,他把手掌按在衬衫上止血,得意的翘了翘唇角,低声喃喃了句:“还是苦肉计好使…还好我聪明。”
    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了。
    所以三年前他才壮起胆子,埋尸灭迹。
    就在他为再次活下来感到洋洋得意时,一道阴冷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贴到了他背后。
    “铮——”
    黑亮尖锐的指甲像匕首一样疯长,抵在林木的咽喉处。
    女鬼轻笑了起来,连狰狞的面目都显得没那么可怕了:“不好意思,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
    “只好让你去死了。”
    有些错是弥补不了的,必须要承担后果。
    如果金钱能弥补得了一切痛苦,那还要法律干嘛?
    让你苟且偷生那么久,还不够仁慈吗?
    好在阿娘还有哥哥照顾,以阿娘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些钱是仇人给的,一定恨不得亲手杀了他雪恨。
    寒光一闪,林木的脖子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这一次没有鲜血涌出,他却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