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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压在关节处,狠命往下一折,卸了她的手。
“啊”
变故突生,许清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匕首就脱了手,被六皇子稳稳接住。
与此同时,他大手一挥,把怀里的女人推开。
那女人跌倒在地,哆哆嗦嗦的爬起,膝行到柱子边上,静默跪着,不敢乱动。
许清绝眉头一蹙,左手握拳,用尽全力攻向他的脑后。
六皇子敏捷劫住她的手,顺势站起身来,一个转身,掐着许清绝纤细的脖子,用力提了起来。
许清绝脚不着地,只感觉自己即将身首分离。
窒息的感觉绝不好受,喉头一阵腥甜,她抬起双手去掰六皇子的手,因为缺氧,脸色青紫,不停抽搐着,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听不真切。
六皇子眼中尽是阴鸷,像布满瘴气的深林,深不见底,语气不耐烦的和她说:“朕劝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这样,死之前还可以少吃点苦头。”
“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像她一样。”
话音刚落,他随手抛出手中的匕首。
那匕首如一道银色星影,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比的钉入那个貌美女人的额头。
飚射而出的血沫在空中飞舞,那女人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便保持着惊恐的表情,软软倒下,断了气。
六皇子却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她,头也没回,沉声道:“都给朕出去!”
许清绝还活着,禁军统领生怕有变故,连忙劝道:“皇上!不可…”
六皇子置若罔闻,冷声道:“出去,没有我允许,所有人不准进来。”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六皇子大手一挥,把差点窒息死亡的许清绝扔了出去。
许清绝的背脊撞上桌子,上面的各式名贵瓷器被波及,滚落在地,哗啦啦碎了一片。
这声音让守在外面的禁军心中一凛。
许清绝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充沛的氧气,她抬眸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你内力竟如此深厚,之前只是扮猪吃老虎吧。”
“是,怀璧其罪,自然是低调一点好。”六皇子大大方方的回答。
许清绝垂下眼睑,低低问道:“为什么?”
六皇子皱了皱眉,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
手腕上的疼痛钻心,断线的泪珠跌落在地,许清绝像个无措的孩子,哽咽着问他:“为什么要杀我。”
六皇子笑了起来,怜悯的看着她:“反正你活不久了,告诉你也无妨。”
“朕的母妃,根本不是什么身份低微的女子,而是域国的郡主。”
“域国最善巫蛊之术,因为她想对父皇下‘痴情’蛊,被父皇发现后,秘密处死。从此宫中再没有人敢提她的名字。”
六皇子施施然坐下,饶有兴致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母妃虽已去世,却为朕留下了亲信,以及一支秘密组织。”
“可朕始料不及的是,你们清风山庄,竟趁组织群龙无首之时,肆意打压,夺走大量地盘,还屠杀了不少与母妃并肩作战的心腹。”
“如果不是你们,朕也不至于在宫中寸步难行,受尽屈辱。”
“所以当谋士提议,通过勾引你来笼络清风山庄夺嫡时,朕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朕不过是从你们手中,拿回属于朕的东西罢了。”
“就算用了些小手段,又如何。”六皇子冷笑一声,毫无征兆的发难,把手中茶杯砸到许清绝的脑门上,恨恨说道:“就算让你们死上一万遍,也不足以抵消朕内心的仇恨。”
“所以朕决定,不能让你太过轻松的死去。”
许清绝躲也不躲,额头被茶杯磕破,泼了一脸茶渍,她抬头看着六皇子,问他:“你说的那个组织,可是银水宫?”
六皇子颔首,嗤笑道:“你还不算太蠢。”
许清绝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神色平静,字字诛心:“银水宫作恶多端,论罪可诛。”
“我清水山庄不过替天行道,有可不可。”
“真是死到临头还要嘴硬,该罚。”六皇子走到许清绝面前,掐住她的双颊,笑道,“朕从母妃留下来的秘籍中学会了巫蛊之术。”
“其中有一种蛊术,据说能把人培养成战斗力惊人,只听朕指挥的死士。”
“于是,从成亲的第一天起,朕就在你身上下了蛊毒。”
“可惜的是,朕前阵子才发现它的最后一页被撕掉了。谋士和朕说,那是域国禁术,最后一步早已失传,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暴毙而亡。”
“真是可惜了。”
“不过,也多亏了你,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六皇子解下腰带,微笑着靠近许清绝,毫不费力的绑住她的双手。
许清绝徒劳挣扎,下意识向后退去。
直觉告诉她,六皇子即将要告诉她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六皇子轻轻抚上她的鬓角,脸上温柔无限,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他露出一个舒展的笑容,缓缓说道:
“清风山庄的势力那么大,朕的皇位坐得多不安稳啊,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应当舍弃,你说对不对?”
“所以,朕早早放出话去,说你身中剧毒,只有找到天堑涯里的虎斑花,才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