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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物身上的阴气渐渐衰弱,哀嚎的声音也渐渐变小,血红的眼睛微微颤动着,充满恐惧的神色,丝毫没有了原来的凶狠和嚣张。
    它浑身颤抖着,不停地发出凄厉虚弱的气音,低垂着眼睛,不敢对上白泽的视线。
    “你掉发好像有点严重。”
    “而且,很吵。”
    白泽歪了歪脑袋,缓缓收紧五指。
    符咒上的咒文骤然一亮,顿时把鬼物身上的阴气吞噬殆尽。
    鬼物的本体和空中飘舞着的头发消逝得一干二净。
    “好冷…”
    床铺上的另一人完全没有被这突发的情况影响,嘟囔一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只露出一小撮头发。
    一个瘦弱的身影悄悄从床底下爬出,悄无声息地躲在床边,伸出干瘦细长的手臂,细长得怪异的手指攥住那一小撮头发,猛地一扯。
    被子里的人嗷了一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向床边。
    对上一双只有黑色瞳孔的,鬼气森森的眼睛。
    在看清床上的人的模样后,鬼眼中的阴森和得意尽数褪去,猛然缩回细长的手臂,惊声尖叫。
    “嗷嗷嗷——鬼啊——”
    声音嘶哑刺耳,像故障收音机里发出的吱吱声。
    一根散发着银芒的鞭子毫无征兆地从被褥中甩出,如毒蛇一般缠上小鬼物的细长的脖子。
    小鬼物凄厉地尖叫一声,用枯树枝一样的手去掰扯那根箍住它脖子的鞭子。
    一个肥胖的身体以不符合万有引力的速度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胡子拉碴的脸上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粗犷的一字眉高高挑起,像贴了两块红膏药一样的脸颊堆挤在一起。
    甜心小宝贝握着鞭子的手随手一扯,小鬼物便被甩到了地板上。
    那小鬼物的身体瘦小枯槁,四肢骨瘦如柴,顶着一个硕大的圆脑袋,脑袋上长着稀疏的毛发,烙着东一块西一块的丑陋疤痕。
    粗糙干瘪的皮肤松松地耷拉在脸上,像个小老头。
    “你才是鬼好吗?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还能不能好了?”
    “作为一只鬼,还能被人吓到,你丢不丢脸?”
    “丢不丢脸?”
    他俯下身子,涂着猩红唇膏的嘴巴一张一合,真心诚意地教训着瑟瑟发抖的小鬼物。
    “因为…你太丑了…呜哇哇哇…”
    小鬼物张着没牙的大嘴哇哇地哭着,口中猩红,巨大的眼睛里溢满了血红的眼泪,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个小崽子,自己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嫌弃我?”
    甜心小宝贝把胖胖的大脸怼到小鬼物面前,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才丑…”
    小鬼物委屈巴巴地说道。
    白泽惦记着方才那声凄厉的尖叫,知道甜心小宝贝能招架这诡异的情况后,不再耽误,低声道:“我出去看看情况。”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房门应声敞开。
    月光就像突破了闸门一样,肆意倾洒而入。
    一张惨白可怖的脸突然从门外吊挂下来,浓密的长发散乱垂下。
    它身上的衣服被脓血浸得黏糊糊的,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眼睛里明明没有瞳孔,却给人一种被盯视着的不适感。
    这只鬼物没有话多加戏的毛病,二话不说挥舞着两只巨大的手掌,凶狠无比的扑向白泽。
    强烈的阴气扑面而来。
    白泽未曾多看它一眼,右手虚空一握,通体雪亮的利剑凭空出现。
    寒光一闪而过,那只面容怨毒扭曲的鬼物被一剑斩首。
    惊恐的惨叫声响起,鬼物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鲜血从端口处飙射而出,不一会儿就汇成一片血泊。
    空中的血腥味十分强烈。
    那只沾满鲜血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两圈后,竟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射向白泽的脸面。
    嘴角裂至脑后,亮着一口锋利尖长的獠牙,活脱脱像个捕鼠器。
    浓墨重彩的眼尾微微挑起,白泽旋身一跃,干脆利落地把那颗头颅踹飞。
    失去了头颅的残躯在血泊中挣扎着要爬起,被一脚踩住。
    白泽指尖一勾,一道薄薄的黄符从掌心冒出,如一道锋利的匕首,追上那颗被踹飞的头颅,贯穿而过。
    鬼物的脑袋和身躯砰然炸开,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阴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天雷刺的剑刃。
    地上的血迹也随之消失不见。
    “啪嗒——啪嗒——”
    地板下忽然传来几声剧烈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不停的撞击一样。
    地板底下是架空层,藏着些什么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白泽微微垂下眼眸,透过木板的缝隙往下看。
    这一次没有对上奇怪的眼睛。
    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瓦罐子。
    每一个都有洗脸盆大小,深褐色,有的盖子破碎的,有的密封着,看起来有些像酒坛子。
    在白泽眼中,底下的阴气几乎凝成了实体,浓雾一般萦绕其中,强盛无比。
    一双没有皮肉的惨白手骨从破碎的罐子里直直伸出来,鹰钩似的手指从底下挤进木板缝隙里,用力往两边掰。
    “啪叽!”
    那双鬼手的力气很大,没掰两下,不甚坚硬的木板忽然碎裂开来。
    白骨森森的手拨开破碎的木板,一只被削掉小半边脑壳的骷髅头从破口出探出来,正打算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