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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怀君望着眼前奢侈迷乱的大殿,眼眸中毫无情绪,被恶鬼面具遮眼下的稠丽面容冰冷森然。
    十三娘红唇轻勾,本来平凡的面容居然显出一丝成熟妇人的妩媚,声音轻软:“两位,跟我上来吧。”
    任长空拉着小徒弟跟在十三娘身后。
    走过大殿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青灵石铺地,熠熠生辉,雕花铜炉轻烟袅袅,薄雾升腾间,浓郁的暖香沁人心脾,白玉堆砌的栏杆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头顶上方的日耀烛散发着璀璨温暖的光芒,让整座楼阁都仿若在发光一般。
    任长空边走边暗自观察,等十三娘带他到了二楼阁楼里,还是为这座小小阁楼里所隐藏的富裕心惊。
    任长空坐在软榻之上,眼前就是珍焘美味,用了灵玉装盘,装饰宝石点缀,灵酒散发出浓郁的酒香,令人闻之忘俗。就连著筷都是用暖玉雕成,晶莹剔透,触手生温。夜光杯里绰绰约约的上方的巨大灯壁。金丝薄槿织就的屏风在不远处静静伫立着,旁边矮几上的雕花鎏金铜炉散发着清雅的淡香,盈满了整个屋内。
    那个十三娘刚刚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任长空和花怀君两人,他脱下自己的面具,望向花怀君,语气有些不自然,清俊的面容微微泛红:“君君,这里是风月场所,等下你可能会有些不适,但是无需太过放于心上。”任长空努力做着徒弟的思想工作。“过来,和为师坐在一起。”
    凭着君君姝丽的容貌,任长空觉得任何人靠近他都是占便宜的人,哪怕花怀君的脸上带着恶鬼面具,让人望而生畏。
    花怀君起身坐于师尊身侧,面具遮挡住了容颜,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见他微微偏头,声音软软,竟似带了不知世的天真好奇:“师尊,您以前来过吗?是和谁呀?”语气到最后越发轻柔。
    任长空抬手用玉著夹了一片雪花绒放进花怀君面前的碟子里,顺便回想了一下,而后轻轻摇头,不嶼甚在意的回道:“没有来过,我也是第一次来。”
    花怀君恶鬼面具下的容颜瞬间如冰雪融化,繁华盛开,他望着面前的雪绒花,心里的喜悦宛如沸开的滚烫热水一直向外翻涌,让他不能自抑。
    “师尊,您先吃。”花怀君靠近任长空,在他耳边低声轻语。
    任长空看着这个时候还在礼让恭敬的徒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乌发:“跟为师还客气什么,让你吃你就吃,莫要见外。”
    花怀君不着痕迹的又靠近了一点,拿起玉著吃了起来,只觉得入口即化,细腻非常,美味鲜甜,比以前吃过的所有雪花绒都要好吃。
    就在这时,雕花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任长空赶紧将面具带了上去。十三娘平凡的面容带着笑意出现在两人面前。脚步款款而来,而后弯腰行礼退至一旁,叮凌之声作响,任长空抬头,房门再次被打了开来,一群衣衫轻薄的少年鱼贯而入。
    少年们身着轻纱白绸,肤色白皙,面容清秀,大多羞怯不安的看着前方的两位男子,犹如掉入狼窟的小白兔一般,嫩生生的惹人怜爱。最前方的少年身形高挑纤细,肤白胜雪,异于常人的深红发丝懒散的束于脑后,桃腮杏眼,琼鼻精致,面容精致,却是一脸冰冷,眸光似刀。任长空不由多看了几眼。
    十三娘掩唇娇笑:“小九,还不快上前伺候尊客。”竟似一点也不在意美人脸上的冰冷,握着这位名叫“小九”的少年的手腕就推至任长空怀间。
    任长空身体一僵,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将人虚虚搂在一侧,敏锐发现少年居然比他还要僵硬,宛如木头一般。长睫轻颤,红润的嘴唇紧紧抿起,透着一股倔强。
    十三娘看着小九乖顺的模样,满意一笑,转而轻轻走向另一位贵客,声音越发娇软:“这位阁下,有看中的吗?”不用十三娘示意,那群少年自发的上前,含羞带怯的望着不远处面覆恶鬼面具的男子。
    任长空见此情景,连忙将花怀君拉至自己身边,也不知是不是他用力过大,花怀君整个人居然都被他拉扯进了他的怀里,看起来竟比那名叫小九的少年还要亲密。
    任长空赶紧扶正,对着十三娘说道:“他就不必了,此处留小九一人在场即可,你们退下吧。”
    十三娘脸上笑意盈盈,俯身称是,而后带着少年们退出此间。
    屋内顿时又恢复了寂静。
    那名叫小九的红发少年动作缓慢的起身,而后倾身跪下,细白的指尖拿起鎏金酒壶手腕轻斜,清酒缓缓流入夜光杯中,声音清冷:“尊客,请享用。”
    任长空偏头看了他一眼,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入口顺滑清甜,回味余甘,就是太甜腻了些。
    “我也要。”耳边突然传来小徒弟轻轻软软的撒娇声。“师尊。”
    任长空放下夜光杯,有点犹豫。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身侧的小九已经起身踱步至花怀君的身旁,如出一辙的又倒了一杯:“尊客,请享用。”
    花怀君垂眸看着桌上的夜光杯,没有说话。
    任长空有心试探一番这里的情况,对着红发少年轻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发少年抬眸,嘴唇动了动,似是不想回答,可是最后还是说了:“小九。”顿了顿,又道:“封酒,醉酒的酒。”
    “那你来这边多久了?”
    封酒看了一下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眸光微闪:“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