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问了句吃什么，怎么就烦了？”
    “吃你吃你吃你行了吧。”萧明月干脆破罐破摔。
    楚霄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刚刚还在为楚霄身世忧愁的萧明月这会子恢复了活力，楚蓉一颗心也放下许多。
    第644章 乞丐闹事
    趁黄书海还没回来，楚蓉又进了次空间，她看那柿子已经是半熟了，心中欢喜得很，盘算着如何批量做柿饼。转而一想做柿饼倒是不难，但是这柿子是这附近都没有的，种也种不了，问题是怎么给柿子的来路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这一晃就到了晚上。
    楚蓉想着自己夫君在铺子忙了一天，必然是辛苦的，吩咐人做了好些他爱吃的东西。只是直到晚饭结束，也不见黄书海身影，她只得让人把饭菜放在大锅用余烬捂着。
    “爹怎么还没回来？”瑾儿眨巴这大眼睛问楚蓉。
    “问这么多干嘛？爹肯定是忙着看店铺。”俊儿有些不耐烦，他知道楚蓉肯定也担心的，不想再加深她的忧虑。
    直到夜深，孩子们都睡下了，楚蓉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楚蓉一边帮风尘仆仆的黄书海卸下披风一边问他，“怎么这么晚，铺子那边发生了什么？”
    黄书海坐下来喝了口水，“也不是什么大事，几个乞丐闹事而已。”
    楚蓉见他口渴，顺手把今日刚摘的果子递过去。
    黄书海咬了一口，“甚甜。”
    “好好的怎么会闹事呢？”
    “那些乞丐就是看准了我们是新铺子。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哪里有铺子新开，他们就去哪里蹭些物件。有吃喝就吃喝，有值钱的就卖了换钱。”
    黄书海又咬了口果子，“前几日那些乞丐已经来了几次了，伙计分些吃食就走了，他们也没告诉我。没想到今日他们还来，店里的伙计被惹烦了，就要把人赶出去，这一赶，就出了事。”
    “那你怎么打发那些人的。”
    “还能怎么打发，给了食物而已，暂且稳住了。就算报官，也只能驱散一时，法不责众，那一大帮子人也不能都关进去，何况也没犯什么罪。若是被他们记仇，后果却麻烦得很。日后三番五次找上来，这店哪里开的成。”
    黄书海把前因后果和楚蓉讲清楚，楚蓉感叹果然是人不要脸才无敌。她开店铺有资金也有人脉，如今却拿几个乞丐没办法。
    楚蓉像往常一样黏到黄书海怀里，还没等把人抱紧，只听到“嘶——”一声，楚蓉这才意识到黄书海好像受了伤，她赶紧掀开衣物。
    “怎么会伤着了？”楚蓉目带关切，看到了黄文手臂上一道发青的棍子印。
    “那些乞丐乱的很。”黄书海只淡淡说了一句，“不过总有解决办法的。”
    黄书海并非没有抵抗那些乞丐的能力，只是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那些乞丐拿着棍子，乱哄哄挡在铺子门口闹起来，难免有伤着的。
    “那些叫花子真是无法无天了！”楚蓉很生气，她原以为只是几样吃食的事，没想到都伤到了人，还是自己的夫君。
    “他们再不消停，我便来个杀鸡儆猴。”黄书海见楚蓉这副抓狂的样子，心中生出几分欣喜，嘴上安慰道。
    可楚蓉没有被安慰到，到了床上，她还在翻来覆去想这件事，黄书海连抱他都抱不上。
    他不禁无奈，“先别想这事了，你这动来动去的，我要怎么抱你。”
    “那可不行，要是过几天又闹事又伤到你怎么办。”
    “你这脑子里呀，白天装着粮食，晚上还要装着叫花子。”一旁的人颇有醋意。
    “粮食叫花子”楚蓉没有理会黄书海的语气，却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对了，我们可以去让叫花子做苦力去！”楚蓉有些兴奋，这样一来就能同时解决两件事，当然，做苦力是她泄愤的说法。
    “做苦力？”黄书海眉眼有些不解。
    “就是让他们去种粮食。今日我和知县去那小吴庄，倒是一块种水稻的好地方，只是缺人手啊。文县就那么点大，大多数人又都是有生计的，哪里能腾出这么多人去开荒。这样一来，开垦荒地有了不少人手，那些乞丐又有了去处，不至于四处流窜。”
    “而且据说隔壁县闹了一波小规模的饥荒，逃出来不少人，不少身体素质好的因为没有去处只能暂时当乞丐，正是用他们的时候。至于那些体弱的，那就当后勤。”楚蓉继续解释。
    “倒是个好方法。”黄书海看着他，眼神又温柔了几分。
    第645章 不安分
    次日一早，楚蓉就跑去找了步樊。
    “虽是工作效率会低一些，不过胜在人数多，而且所需拨款却可以大大减少啊。”他沉思道，“谁说开垦荒地一定要那些身强体壮之人，一定要男丁，楚娘子实在是高啊。”
    “实不相瞒，楚娘子，我昨夜想了一宿，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我原是想着把牢里那些罪行较轻的犯人放出来，如今两个渠道的人加在一起，想必是够了。”
    楚蓉点点头。
    她走后，步樊立即就发了一条令：重点在乞丐中征收去小吴庄种粮食之人，降低壮丁的标准。
    被这些乞丐耽搁的，楚蓉回了家才又想起她的柿饼来，她急忙进了空间，那柿子果真熟了，她采了好些个啃起来。这不啃不要紧，一啃就停不下来了。看书也啃，走路也啃，晚上躺着还要吃一个。
    “早知道这么没有节制，就不帮你摘回来了。”黄书海戳着她的额头劝她。
    “再最后一个。”楚蓉心虚道。
    不过就因为这最后一个，楚蓉一晚上没睡着。那最后一个还没啃完，她就瞬觉腹痛难忍，冲进茅房。这一个小小的柿子效果堪比巴豆，折腾了楚蓉一宿。
    黄书海自然也是睡不着的，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看着楚蓉一次又一次出门，一次又一次进门。等差不多腹中空了，才近乎虚脱得瘫在床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吃那个柿子”楚蓉心中懊悔。
    临近天亮，她突然想起今日自己和山上那些管理的妇人约好要去山上开个月中例会。这例会内容倒是不怎么要紧，只是她辛苦准备了些礼物原本是要给人送过去的，这样一来就不能亲自去了。
    楚蓉转而求助身边的人。
    “怎么不叫明月去。”
    “还说呢，她忙着和楚霄做风筝，没空管我，你就去一趟吧。要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去，配不上我的礼物。”
    黄书海虽然不怎么习惯这都是妇人的场合，却还是答应了，毕竟也就他一人能配上楚蓉的礼物了。而且楚蓉也说了，只要礼物送到就可以离开的，那些妇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妇人们见来的人是黄书海都是有些惊奇，“东家今儿怎么没来，我们还特地准备了些她喜欢的吃食呢。”
    “她身体不适，来不了了。”黄书海疏离地说了一句。
    “前几日见她还好好的，是得了什么病？”
    “我认识镇上的一个大夫，厉害得很，要不要让他去看看”
    “干脆就让我舅舅去吧，可以让他免费跑一趟”
    妇人们七嘴八舌支招，黄书海知道她们都是好意，但是面对这闹哄哄的境况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多谢各位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们的东家，我的娘子，她只是吃坏了肚子，不用慌张。”
    “既然是吃坏了肚子，不如试试我的法子。”说话的妇人见黄书海来了，刚换了身与众人不同的衣服。其他人为了方便工作，都穿了些耐磨的麻布料子，那妇人却穿了件鹅黄色棉布的。细看那容貌，还有几分清秀之姿。那妇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拼命卖弄着自己的清秀。
    “你这是干什么！”来和媳妇儿显然也是知道这小妇人的心思的，人是她引荐进来的，如今这丢的可是自己的脸面。
    “什么法子？”众人没想到这黄书海真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妇人心中早已了开了花，黄书海不顾来和媳妇儿的反对，要顺着自己的话，不是对她有意思是什么。
    妇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面带羞怯，“只是这法子一般人不相信的，我怕我说出来”。
    说完，那妇人不动声色地看了黄书海一眼，那眼神仿佛一个饥饿之人看着面前的大餐。
    黄书海抿了一口茶，依旧不动声色，“继续说。”
    其余之人皆是面面相觑，这东家和自己的夫君向来是恩爱得很，如今就这样一个姿色中等的小妇人就破坏了不成，这人竟如此靠不住？
    妇人心中更喜，咽了咽口水，“这法子是我奶奶告诉我的，说是只要用烧火余下的灰烬拌上一些糖就水引用，次日就能好了。”说着递上了一包自制的灰烬和糖混合物。
    事实上，她哪里知道什么治疗腹泻的方子，不过是胡诌罢了，目的是为了引起黄书海的注意，反正东西不是吃到她嘴里，是死是活都和她没关系。
    “多谢姑娘。”黄书海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站起身离开了。
    第646章 沈家来人
    而这一句姑娘却让妇人欢喜得几乎要蹦起来。
    回到家中，黄书海一进院子里就看到楚蓉正和小瑾儿你一口我一口抢糖葫芦吃，显然她的腹泻已经好多了。
    “娘，说好的这一整串都是我的，你不许随便吃。”小瑾儿的奶音中带着生气。
    “我告诉你，任何东西都不能多吃，不然就是你娘我的悲惨下场。”说完，咬着一个糖葫芦送进自己嘴里。
    黄书海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夫君正被人勾引着，她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楚蓉这才发现一旁的黄书海。
    “书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例会还好吧，我就说那些妇人们大部分人都很好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是，好极了，还带回了一包治腹泻的药。”黄书海似笑非笑。
    “药？什么药？”
    “烧火灰烬加白糖，就水服用。”黄书海说得一本正经。
    “烧火灰烬加白糖，还就水服用？这是想毒死我吧。”
    黄书海不可置否。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楚蓉假装严肃道。
    “你夫君我，可有些抢手。”黄书海拍拍楚蓉的脑袋。
    楚蓉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连目标人物都锁定好了，这么不安分的人，除了那来和媳妇儿带来的，还能有谁，来和媳妇儿也是为人过于宽厚了些。
    “那你怎么不当面拒绝她。”
    “我是想着，你的法子总比我的厉害些的。”
    “想说我恶毒就直说。”楚蓉朝人撇了撇嘴。
    那存了勾引人家夫君心思的人必然是留不得的，竟然敢欺负到自己头上，那自己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的。
    另一边府衙门口，来应征的乞丐比步樊相得还多些，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对薪资没什么要求，只要包吃包住就行了，这便让步樊省了不少钱。因此先前走后门申报的拨款就不作数了，步樊不得不又让小海跑一趟。
    为了让皇帝息怒，他写了一封极长的信解释来龙去脉，其中包括楚蓉对于粮食优种的建议、对于乞丐参加荒地开垦的提议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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