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谁!”院子门口,一个男子出现,他一眼看到白泠锦,大喊出声。
白泠锦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她想也不想地开始狂奔向醉仙楼,那里人多,会好躲一些。
可要跑出去势必会路过院门口的男子,白泠锦此刻没有退路,屋内的几个男子已经冲出来了,白泠锦只能拼力一搏。
当白泠锦跑过那男子身边的时候,白泠锦认出来那男子是凌萧逸身边的纪清。同一时间,纪清也认出了白泠锦,在纪清看清白泠锦的那一刻,纪清的表情有些惊讶。同样让白泠锦惊讶的是纪清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拦住白泠锦,可纪清并没有伸手抓她,而是闪到一旁,躲了起来,并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仿佛他从没有来过。
此时凌萧逸的手下已经封住了醉仙楼的大门,引起了极大的骚乱。
在醉仙楼的旁边,有一栋茶楼,在醉仙楼出事的同时,茶楼的楼顶坐着几桌人。
其中为首的一桌只坐着两个人,两人皆是身材颀长,只是主位上的那位身着一袭白衣,锦缎制成都的白衣暗绣上许多白梅,在月光下隐隐约约绽放。
醉仙楼的动静让男子抬头,英气逼人的脸庞带着警惕,他正是白月风。勤于练武的他看起来便很有安全感,虽是一身肌肉,却不是很油腻的那种,也毫不让人反感。他身旁的男子较瘦,眉目清秀,正是季煜,此刻季煜正为白月风倒茶。
醉仙楼门口几个黑衣侍卫已经堵住了大门,白月风见此阵仗,猛地摔了茶杯:“这个蠢白泠锦,肯定出事了!”
白月风思考片刻后,大声道:“去后院放火,吸引凌萧逸一党注意力,给白泠锦打掩护!”白月风说罢,抓起身边的残红剑,死死的盯着醉仙楼大门。
白月风身旁的几桌市民打扮的男子都起身扯掉外袍,抓起身边的佩剑,往楼下跑去准备执行命令放火。白月风担心白泠锦,正准备飞身而出时,醉仙楼的后院已经燃起了滚滚黑烟。
前院的人看到这黑烟都开始沸腾起来,一时间醉仙楼混乱不堪,嘈杂不已。
与此同时,白泠锦没有时间多问纪清为什么放自己一马,此刻的她只顾着逃命。白泠锦直接从后厨跑进了醉仙楼里,此时醉仙楼的前门已经被封锁,白泠锦只能往楼上跑。
身后的追兵搜完一楼已经开始往楼上追了,跑到第三层的白泠锦即将被发现时,她身后竹字间的门突然开了,一只手将白泠锦扯了进去。
“唔!”白泠锦被突如其来的怪力扯进房间,极度紧张的她此刻受此惊吓,就要叫出来。拉白泠锦进屋的人似乎已经预见了白泠锦尖叫的反应,没给她叫出声的机会就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是我。”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白泠锦耳边响起,白泠锦闻到了熟悉的墨香,这声音加上淡淡的墨香,让白泠锦想到了前一世的摄政王,又突然想到前一日一起喝酒的男子,白泠锦的眼眶不禁湿润了。白泠锦注意到,自己腰间的玉佩隐隐发热,因着披风,男子看不到白泠锦腰间的玉佩。
“怎么还哭了,我这没坏人,我也不是坏人呀。”那男子见白泠锦哭了,连忙把白泠锦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抚上白泠锦的脸颊,帮她擦拭眼泪。
白泠锦一回头,便看到了昨天一起喝酒的男子,他还是如神邸般毫无瑕疵的脸庞,今日的他换了一身白衣,白衣上月光丝所绣的仙鹤飘飘,黑曜石制成的眼眸给了白鹤生命,银线做祥云,仙鹤翱翔天际。
原是最该与世无争的仙鹤,在这男子的衣袍上,却多了几分王者睥睨万物之气,正如他本人一样,好似与世无争,却给人一种冰冷与不容侵犯的帝王威严。
他的头上,一支墨玉簪束起半头青丝,质朴却大气。
白泠锦望着他,哭的更厉害了。
那男子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番情况,一时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因为心烦,而是心疼,他轻轻地抱住白泠锦道:“怎得这般爱哭,我会保护你的。”
白泠锦仿佛回到了死前那一刻,她看到眼前摄政王的脸正是眼前这男子的脸。
“我们先离开这,凌萧逸的人怕是快搜上来了。”男子将白泠锦公主抱起,走到窗边。
男子对白泠锦说:“相信我,闭上眼,搂紧我。”
白泠锦瞟了一眼窗外,这高度让她害怕,她不自觉地搂紧了男子,闻到了男子身上的墨香,白泠锦安了心。
男子抱着白泠锦,纵身一跃从窗口跃出。白泠锦感觉自己在下坠,更加搂紧了男子的脖子,男子好像感觉到了白泠锦的害怕,抱着白泠锦的手收紧了些。
男子轻功水平极高,只几个轻轻点步,便悄无声息地落到醉仙楼侧面的街道上,醉仙楼的侍卫们并未察觉。
小巷很是安静,和醉仙楼内的闹剧形成了鲜明对比。
醉仙楼对面的茶楼中,白月风看到这一切,将剑放下,吩咐手下回来,他洁白无瑕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看来我家姐姐还是很受欢迎的啊。”白月风坐下,给自己和季煜斟了杯茶,对季煜笑道。
“公子也很受人欢迎的啊。”季煜没有接过茶,眼神瞟向茶楼二楼的几桌姑娘,那姑娘们正盯着白月风笑,俨然一副花痴样。
白月风顺着季煜的眼神看了眼那些姑娘们,姑娘们以为白月风是与自己对视,惊起声声惊呼。白月风尴尬地笑了一下,回头看季煜脸色很是不好,轻咳了一下,对季煜说:“看来醉仙楼中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姐姐也已经安全了,我们回府吧?”那语气带着试探,生怕让季煜更生气。
“快些走。”季煜不耐烦地看了眼楼下的姑娘,不悦道。
“好好好,这就走,回府。”白月风立即起身和季煜回了自己另置的宅子。
白月风的手下见自己的主子走了,也很有秩序地迅速离开,茶楼里又重新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