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去驹风
药飞仙儒雅潇洒的脸故意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却吓不到祁连老怪。
即便是情敌,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两人早打出了不浅交情。祁连老怪岂不知药飞仙是装凶的呢?不过他还是把那封藏在心口,珍之又珍的信笺拿了出来“你自己看吧。”
“这么大方?不会是假的吧?”怀疑归怀疑,药飞仙还是接过来一辨真伪。
只见上面果然是泠雪花的字迹,信中泠雪花告诉了洛熙泽被擒一事,如今她分身乏术,只能以写信的方式告知。以及提到,不久之后她会去驹风一趟!
信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甜言蜜语”,药飞仙忐忑的心终于微微放下,脸色也缓了许多,喃喃道“驹风?为什么是驹风呢?”
“老糊涂,你忘小雪是谁了么?”祁连老怪拿回信,小心翼翼地放回心口“当年玄天宗剩存的唯一圣女!当年她只身闯入驹风皇宫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
“她要找封寒氏报仇?”
“不仅是报仇,封寒王族至今仍扣留着小雪的姐姐,当年被捕的圣女!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阿雪和你说?你不会一直和她有联系吧?”药飞仙有些忿忿不平,泠雪花的来历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驹风皇宫里还关押着其他圣女,这事他便不曾听失踪前的泠雪花提起过。
“你不是一直找人监视着无天门的一举一动么?这些年她有没有和我联系,你会不清楚?”祁连老怪几乎就要用鼻孔看药飞仙了,当然,他也同样派了人盯着药王谷,为的就是找到泠雪花。
“切!论打探消息,我药王谷是不如你无天门。不过你也别忘了,救死扶伤才是我等医仙的本职······”
什么医仙,但凡求上药王谷的人哪个不是重病濒死?要我说,该叫死神才对!
祁连老怪在心里默默嘲讽着药飞仙,嘴上却道“小雪去驹风,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药飞仙盼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泠雪花的消息,自然是不肯错过的“这次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要陪着她,保护她!不让她在驹风受一点委屈!”
看着药飞仙那真诚得几乎要“感天动地”的目光,祁连老怪嘴角一勾“那本尊就先谢过药仙护送我和泽儿东行了······”
“什么?谁说我要和你们一起走?”药飞仙瞪着他“虽说你把信给我看,我是得谢谢你,不过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啊······”
“众目睽睽,你救了我。韩于天早已把你我认做一伙。就算你把我们撇下,沿途的部署也不会放你走。与其这样,还不如与我们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喏,你瞧。”
话音刚落,一支冷箭突然从底下朝药飞仙射来,祁连老怪眼疾手快,抢先截下,随即反手又投回射手的所在方位。一声惨叫后,树林里再无动静!
一会儿,后面的追兵一拥而上!原来就在两人拌嘴的功夫,金氏兄妹已经带领了一队人马追上了他们!照这样的速度,金氏兄妹很快就要追上洛熙泽等人!
又是几支飞箭袭来,祁连老怪还想出手,然而药飞仙却大喊一声
“不用你!”医者用针最是准确无误,数枚银针瞬间折落弓箭。随后一扬袖,白色的粉末顿时迷倒一片近在咫尺的追兵。
众多士兵猝不及防,吸入迷药后纷纷倒落马下,一时间堵住了前方的道路,也使得金小艾与金大强不得不丢下马匹,下马追踪。奈何两个的轻功不是药飞仙的对手,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两人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药飞仙对着祁连老怪怒目相对“你打的好算盘!谁照应谁?是我照应你们吧!顺带再给你徒儿治个伤!”
祁连老怪有恃无恐,又道“离了我,你上哪找小雪?”
药飞仙想了想,确实,无天门人脉广,寻人一流。到了驹风,他们或许真的可以暂时合作一下······
此时,华炎之东的驹风,韩鸣舞再度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皇宫庆典上。这一次,她的身份不再是远嫁他国的公主,不是驹风的新王后,更不是因家族获罪,无助被害的海神祭品!
这一次,她是涅槃重生,光彩夺目的凤凰女神,是海神斯莉娜遣返人世的信使!
只见她眉目如画,言笑晏晏,对着不断上前恭贺的权贵态度宽容,似乎之前他们对她的种种刁难,已然不记得了一般。
韩鸣舞笑着接受众人的膜拜顶礼,温柔的笑容下洋溢着难言的母性光辉,她的眼神是如此慈爱,无一不诉说着自己的喜悦与幸福。
众人不禁把目光下移,投向她浑圆的肚子,轻盈飘逸的红裙十分宽松,然那越发凸起的肚子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庆典上的气氛一直很好,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当然也不乏嫉妒荣光集于韩鸣舞一身的好事者,在酒后说起了悄悄话。
“这肚子,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吧?”一人窃窃私语道。
“可不是?得亏海神庇佑,竟将王后娘娘送了回来!不然陛下失了妻儿,不知要多难受呢。”
“我怎么听说王后根本没死,只是被藏在海神殿内呢?”
“你听谁说的瞎话?冯将军亲自验的尸身,冯将军是最恨王后娘娘的人,他还能作假?”
“就是!先前王后娘娘去海神大人身边服侍了一阵,如今业障尽除,也算是功德圆满。她离开了海神斯莉娜,选择重返人间,此乃驹风之幸,是我们的福气!尔等可不能再对王后不敬了。”
韩鸣舞骤然“死而复生”,早在驹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今夜是勉王封寒宵特意为此准备的夜宴,乃是为韩鸣舞接风洗尘,也是在向世人宣告,封寒王族永远受海神斯莉娜眷顾庇佑!
人群中,一人听着各式各样的窃窃私语,手中红酒优雅地摇晃着,红唇妖娆,沾染了些许酒渍,勾起了一个性感又不屑的弧度,似乎在嘲笑着众人的迂腐与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