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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哪怕隔着手机屏幕都是挡不住的光。
周恙还有事儿得处理,暂时走不了,跟着洛子黎一块儿过来的还有他助理小东,王泽今儿没来,据说是去办什么事的,关默没问。
小东依然自告奋勇地要当司机,关默确实人也不太舒服,没再跟他客气,道了一声谢下车就要往副驾驶坐去。
门还没打开,就被洛子黎伸手按住不让他上,非说副驾危险,坐后面才安全,还得是坐驾驶座后边,给关默安排的妥妥当当。
等上了车,前排的小东才小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从来都遵守交通规则不超速驾驶,真的,骗人我回去就没女朋友。”
关默给他逗得不行,想笑,结果刚张嘴就是一个喷嚏,打起来还没完,又接连打了好几个才停下,但鼻子还是痒的。
得亏脸上还戴着口罩,要不然这细菌真得充满整个车厢了。
关默伸手正要在鼻梁上按按,还没碰到,一只手就伸过来直接把他脸上的口罩给勾了一下来,洛子黎勾完口罩不够,还要顺手掰过关默的脸让他看过来。
关默怕自己又打喷嚏,按住他手腕想把脸别回去:“小心我待会儿病菌全飞你身上了。”
洛子黎跟他较劲:“来多少我接多少,最好全来了。”
关默眉峰一挑,看他:“我身体里病菌跟我讲他们高兴死了——差不多得了啊,松手,改天真感冒了别喊难受。”
洛子黎却突然问他:“我喊了你听吗?”
他这话问的太突然,好像还夹着其他东西,但这会儿关默脑子太钝了,还没感受到,洛子黎已经从兜里掏出了一小瓶东西:“我带了鼻滴,新的还没开,滴点儿看看?”
关默看着他捏着的那一小瓶东西,总觉得有点儿眼熟:“你什么时候也鼻炎了?”
洛子黎摇了摇头。
关默说:“你没鼻炎随声带什么鼻滴。”
洛子黎还是没说话,但看向关默的眼神儿带着炽热和眷恋,是被暖气冲的热烘烘的车厢也赛不过的滚烫,他小声说:“我默哥有鼻炎。”
鼻滴上的保质期写着三年,生产日期确实两年以前,再过没俩月就过期了。
等车上了路,关默才记起来,这鼻滴他两年前在山上拍戏那会儿得了鼻炎,李薇给他的,当时还是洛子黎替他拿,替他滴,而他在夏天的风和夕阳的余晖里,带着鼻音对洛子黎说男朋友担心他所以特高兴。
也不知道这鼻滴洛子黎捂在兜里多久了,连带里头的药水都给焐温了,滴进来的时候很舒服,关默微微仰着头,睨着洛子黎把鼻滴盖好盖子后重新收进兜里,再抬眼跟他说话:“等睡前了再滴一回,回国后我带你去一家挺有名的医院,那儿脱敏治疗效果很好,到时候让医生给你看看。”
关默发现洛子黎说起鼻炎的注意事项比他这个患者知道的还要多,从症状缓解到平时的护理注意,头头是道,录下来都得是一篇小论文了。
前头的小东从上路后就没说过话,整个人存在感低的还没外头街边的圣诞儿歌高。
尽管天很冷,但街上人依旧很多,商业街上一片红色,路面上的雪早就被扫到一边,早上纯白的模样这会儿已经被路人们一脚接一脚的踩踏成灰白色。
路过一个挺大广场的时候,关默看到了一棵特别大的圣诞树,线灯和星星还有各式各样的玩具饰品把它装饰的华丽又惹眼。
树下面站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小孩,不远处还有个许愿池,边上也挺多人的,但看过去都成双成对。
小情侣们扔了硬币后正儿八经的闭眼许愿,可能是白首不分离,也可能是岁月静好,总之眼睛睁开后的第一眼都是朝身边的对象看去的。
然后两个人再一块儿笑得很甜。
洛子黎从兜里掏出两颗硬币的时候关默有点儿意外,但也不是特别意外,印象里兔子精好像的确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硬币是国内出品的,关默捏在手里挺乐呵地把玩了一下:“这儿洋人的许愿池,咱们许愿还是用的外国币,能有效果么?”
洛子黎看了看手里的硬币,眉头蹙了一下,关默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人突然把硬币往兜里一揣,转身就要走。
关默赶忙拉住他:“干嘛去呢?”
洛子黎捏着硬币说:“去找有效果的硬币。”
他表情还挺认真的,那模样就像换个硬币把他往许愿池里一丢,许的愿就绝对会实现。
最后洛子黎还是去换了两枚新的硬币过来。
这边许愿池估计挺有名的,边上还有家小店专门用来给人换硬币,还分好几种,银的金的铜的,三种颜色三个价格,金的最贵。
那店主见他俩长着张外国人的脸,又是一块儿过来,脑子一转便别别扭扭地扯了一句国内的俗语,说:“金色的代表金婚,你们买金色的吧。”
金婚用英语来表达可太好玩了,关默捏着那金色的硬币出了门儿,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人误会还挺大啊。”
洛子黎站在许愿池边上,灯光把他眼睛照的波光粼粼,听见关默的话,他转头问:“误会什么?”
关默脸上的笑还没收,闻言转头对上洛子黎的眼睛,然后在他明亮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
俩人各自捏着一枚被外国人说可以许愿金婚的许愿币,站在周围都是成双结对热恋情侣的许愿池前,在哗啦啦的水声几乎盖过所有的声音中,对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