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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徐矜婠感觉自己真的心大,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时间去想别的事,但……或许并不是她心大,而是她相信面前这个人,她相信只要有洛绯寒在,她就会没事。
    “漓王?”身后的人似乎愣了一下。
    此时的徐矜婠简直想扶额,不明白洛绯寒这个时候自称本王干嘛,整个京城坐轮椅的王爷不就只有他一人,这不是明摆的在自报家门嘛!
    下一刻,后面的人突然用胳膊勒住徐矜婠的脖子,右手握着匕首放在她的脖子旁,嘴里似乎有些慌乱的喊着:“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咳咳……”
    徐矜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勒的差点背过去了,条件反射的抓着他的胳膊挣扎着,哪想前面的洛绯寒闻言竟然依旧滑着轮椅过来了。
    徐矜婠:“……”
    身后的人似乎知道自己不会是洛绯寒的对手,一副急红了眼的模样,下一刻便握紧手中的匕首,仿佛下一秒就能割破她的脖子。
    徐矜婠条件反射的迅速紧紧闭上双眼,只听见耳边一阵迅如疾风的声音,她身后便传来重重的倒地声。
    等她惊神未定的缓缓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洛绯寒那张好看的脸,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关心的看着她问道:“阿婠没事吧?”
    徐矜婠看了他一眼,然后愣愣的回过头,便看见本来挟持她的人似乎中了什么暗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无风正拿着绳子准备将他绑起来。
    她又愣愣的移开视线,重新落在洛绯寒身上,他微微皱着眉头,以为徐矜婠被吓到了,刚要准备出口安慰时,便看见她睁大的眼睛问道:“王爷和我有仇吗?”
    “嗯?”洛绯寒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徐矜婠突然弯下腰,直接伸手掐着洛绯寒的脖子,一边轻轻的摇晃着一边控诉道:“他都让王爷不要过来了,王爷为何还要过来,我差点被他一口气勒过去王爷知道吗!”
    徐矜婠自然不是真的在责怪洛绯寒,语气听着格外的委屈巴巴。
    闻言,洛绯寒不由有些无奈,任由徐矜婠对自己的脖子蹂虐,好笑的说道:“那是我的错了,阿婠要怎么才能消气?”
    徐矜婠正要开口时,突然听见后面想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王爷,王妃!”
    徐矜婠掐着洛绯寒的手一僵,她愣愣的回过头,便发现后面除了无风和梨织,不知何时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穿着银色的战甲,一个是……程瑜君。
    “……”
    忽然记起刚刚洛绯寒和她擦肩而过时,好像是喊了一声“程将军”来着,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人便是程瑜君的父亲将军府的主人程厉殊了,也就是说他们二人从一开始便一直在这里……
    思及此处,徐矜婠连忙放开洛绯寒的脖子,尴尬的转过身,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进去!
    “王妃没事吧?”程历殊看着她问道。
    徐矜婠抬头笑着,说:“谢将军关心,我没事的。”
    程历殊闻言赔笑道:“此人乃是我今日正在捉拿的盗贼,今日倒是让王妃受惊了。”说着又朝着轮椅上的洛绯寒道:“也多亏了王爷出手相助,我才能成功将他捉拿!”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是官府的事吗?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徐矜婠也没多问,只是笑着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程历殊便抓着被无风绑好的盗贼,准备先行离开,程瑜君全程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走的时候深深看了她和洛绯寒一眼。
    徐矜婠看的出来,那是心痛和决绝放弃的眼神。
    等他们离开后,徐矜婠才松了一口气,她不由瞪了洛绯寒一眼,便跨着步子准备从这里出去。
    这人居然不提醒她刚刚还有别人在!
    想想她刚刚抓着洛绯寒的脖子摇晃着,徐矜婠便感觉丢人丢到家了。
    后面的洛绯寒望着徐矜婠愤愤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然后也没叫无风自己滑着轮椅滚动着出去。
    虽然经历了这个有点惊神的插曲,不过徐矜婠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直接回去,怎么说也是好不容易和洛绯寒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很亏?
    洛绯寒倒是没有多说,于是他们便在酒楼的二层要了一间包房,两个人坐在阁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杂技团的表演。
    果然是在地来的,很多都是徐矜婠从未见过的,她坐在上面不由看的精精有味,还不忘拿着点心吃着,格外的悠哉。
    “阿婠,过来。”
    她正看的起劲时,一旁的洛绯寒突然出声喊到。
    徐矜婠闻声回头看他,却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瓷瓶,看着里面好像是装着什么药膏一般,又看到从刚刚便不见人影的无风,她不由疑惑的盯着他,问道:“怎么了?”
    说完,也不等洛绯寒回答,徐矜婠还是乖巧的坐了过去。
    洛绯寒打开瓶口,从里面沾了一点药膏在食指上,这才看着徐矜婠说道:“在靠过来一点。”
    徐矜婠愣愣的将整个脑袋伸了过去,便看见他轻轻的将手指落在她的脖颈上,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时,她不由有些微怔,定定的望着洛绯寒。
    “这个是冰肌膏,对一些印迹消的很快的。”洛绯寒解释道。
    原来徐矜婠的脖颈刚刚已经被那人勒的有些发红,本来白皙的皮肤现在红通通的一片,看着有些吓人,所以洛绯寒才让无风回去拿的这个。
    徐矜婠“嗯”了一声,任由洛绯寒将药膏抹匀,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很温暖,有点像阳光一样,痒痒的。
    抹完药,洛绯寒刚收回手时,突然又说道:“别动。”
    徐矜婠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洛绯寒再次抬起手,他用拇指轻轻掠过她的嘴角,抹去点心残留的屑渣,有些好笑的说道:“吃东西注意一些。”
    徐矜婠愣了一下。
    “有王爷在啊!”
    她双眼笑成小月牙,直冲心灵。
    第32章
    徐矜婠望着发呆的洛绯寒, 笑着在他面上晃了晃手, 问道:“王爷刚才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被人挟持的?”
    洛绯寒这才回神,他一边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一边淡淡的开口道:“阿婠那般用力的给我使眼色, 都快急得翻白眼了, 我又岂能发现不了呢?”
    徐矜婠:“……”
    你才翻白眼!
    她发现都没法好好和这人说话了,见他药也抹完了, 不由气鼓鼓的又重新退回去。
    洛绯寒看着她, 轻笑道:“阿婠怎么了?”
    “没。”徐矜婠有些没好气的回过头,倚靠在隔栏上, 目光落在下面的杂技团,说道:“我发现我和王爷果然是有仇。”
    很大的那种!
    后面一直看着二人的梨织不由捂着袖子笑了笑,然后又伸手戳了戳一旁同样看戏的无风,小声问他:“唉, 无风你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年,发现王爷他有和别人这般吗?”
    “你想说什么?”无风双手抱胸, 侧头看着她。
    梨织望着阁楼上徐矜婠和洛绯寒的背影,羡慕的说道:“我能想说啥,我就是觉得王爷和王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像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才子佳人一般美好。”说着她又推了推无风,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吗?”
    闻言, 无风也顺势看向那边的两人,顿了顿才对梨织说道:“没有。”
    “啥?”梨织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无风又道:“王爷他从未有过这种模样。”
    徐矜婠并不知道后面的两个人正在议论她和洛绯寒,她本来被洛绯寒气的不行, 不过望着精彩的杂技表演时,倒是一时半天忘记了自己在生气,连忙一边笑着一边和他说话。
    洛绯寒在后面一一应着她的话。
    所以注意力都在酒楼下面杂技上的徐矜婠自然也没发现,她倚在隔栏上望着表演笑的合不拢嘴时,后面的人却在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酒楼下面是各种嘈杂的叫好声。
    彼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
    晚上回去的时候,宫中的御医已经在府中等候了多时。
    徐矜婠看见御医时,不由想到了洛绯寒身上的伤,有些担心看着一旁的洛绯寒,问道:“王爷的伤口又复发了?”难道是今日救她时又牵动了伤口,可是她没发现他脸上有任何异常啊。
    洛绯寒见她一副着急担忧的模样不由笑着安慰道:“阿婠无需担心,托上次阿婠亲自照顾我一宿的福,我的伤口早就好了。”
    听了洛绯寒的话,徐矜婠这才放松下来,不过既然他伤口已经好了,那御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疑惑的看着他。
    “御医确实是来找我的,不过并不是为了看我的伤口,而是来看我的腿。”洛绯寒向她解释道。
    闻言,徐矜婠的目光的不由落在他的双腿,原来是为了这个,她刚要说什么时,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阿婠怎么了?”察觉到徐矜婠脸色的变化,洛绯寒抬眸问道。
    “嗯?”徐矜婠回过神后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又笑着说道:“没事啊,可能是有些累了吧,王爷没事吧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洛绯寒点点头,也未再多说什么。
    甫一回到院子,徐矜婠便直接对梨织吩咐道:“梨织,你去王爷的院子外面守着,若是御医出来后,一定要帮我拦住他,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想请他过来帮我看看。”
    闻言,梨织连忙问道:“王妃怎么了?奴婢这就去和王爷说。”
    “哎!”徐矜婠见梨织作势就要去找洛绯寒,连忙叫住她,说道:“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做就行,记住了,尽量别让王爷知晓了。”
    “可是……”梨织听着一愣一愣的,闹肚子的疑惑望着徐矜婠。
    徐矜婠却并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吩咐她:“快去吧。”
    最后梨织也只能领命去了。
    见梨织出去了,徐矜婠才一个人坐在桌子旁陷入了沉思。
    她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洛绯寒说御医是来帮他看腿的,也就是说他的双腿似乎并不是像传闻中那般说的彻底废了,说不定……
    说不定他还能重新站起来!
    思及此处,徐矜婠不由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很快她便又冷静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惊,若是真的话,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不过再没有确定之前,徐矜婠也不敢去多想,只能在屋里来回的走动,时不时望着外面,等着梨织的消息。
    天色渐晚,就在徐矜婠有些焦急的时候,梨织终于将御医带来过来。
    “微臣见过王妃!”御医率先微微行礼道。
    徐矜婠连忙抬手示意道:“御医不必多礼。”说完又对着后面的梨织道:“梨织,你们先下去。”
    “是。”
    很快,诺大的屋子里,便只剩徐矜婠和御医二人。
    御医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问,只是开口问道:“不知王妃身体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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